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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楚执就知道赵晋这个老狐狸,表面上说是要见晚晚,实际上他已经在查沈家人了。
    赵晋会舍下脸来找他,又绕了这么一大圈子,应是他的人没有找到乔氏的踪迹……
    第六十八章 ……
    乔氏在晕倒的当晚便被楚执送到了另外的别院了。
    静和郡主之事没了结之前, 以免宁王府的人查到乔氏对她不利。
    在送走乔氏后,暗卫便禀报左相的人在查沈家人,都被暗卫挡了回去。
    楚执早就笃定左相会找上门来寻人。
    楚执抬眼,脸上看不出情绪, “左相这话是何意?”
    赵晋将那副画卷好, 呈到楚执面前, “臣恳请殿下将此画交给王妃。由王妃决定, 要不要见臣。”
    赵晋花虽这么话,其实他是想借王妃的手将这画送到他要找到人手里。
    楚执道:“左相,且不说本王那里有没有你要找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寻找的人若是活着也早就嫁人生子,即便是找到了, 又有何意义?”
    赵晋看向他, 说道:“这是臣的执念,还请殿下成全。”
    楚执没有好,也没说不好。
    在离开的时候,他到底还是将这卷轴带了回去。
    ……
    沈如晚正在整理一些东西, 想要给阿娘送过去。
    楚执拿着画轴走进屋子,沈如晚刚让青荷把几匹绸缎放好。
    沈如晚一见到他,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呀?东西都备的差不多了。”昨晚她就跟他说好了,今日要去别院看望阿娘。
    楚执把手里的画轴递了过去。
    沈如晚一脸疑惑的将画轴接了过来,她纳闷, 难不成这是他给阿娘阿爹买的画吗?
    当她将这幅画打开后, 看呆了。
    里面的人跟她很像,年纪也差不多大,最让她移不开眼的是,画上的人脸上没有那个红色的胎记。
    她对身边的男人说:“这是阿娘年轻时候的画像吗?阿娘的右眼下有颗泪痣, 画里的人也有。应是错不了了。你怎么会有这画像?”
    楚执道:“这副画像的主人是左相赵晋。”
    左相?
    阿娘跟左相有关系?
    楚执让沈如晚坐下来,然后将赵晋所说的告诉了她。
    沈如晚没想到阿娘会和左相之间会有这样的渊源。
    阿娘是左相的表妹,又是未婚妻,可后来怎么又嫁给了阿爹?
    是不是跟那个疯癫的静和郡主有关?
    那天阿娘晕过去后,她不敢再问。
    只是现在丞相将这副画送了过来,若是娘见到了会不会又受刺激?
    楚执看出她的犹豫,“要不要见,都由你母亲决定。她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沈如晚想了想,她将画收好,对楚执道:“好。我将这画带给阿娘,要不要见他,全由阿娘来决定。”
    做了决定后,楚执便安排人将她送去别院。
    ……
    别院中,乔氏正再给新做的衣裳上绣花,一边看着沈青山在院子里练习着走路。
    他的伤恢复的越来越好了。
    乔氏见他练的额头都出汗了,她端着一杯茶过去给他,又用帕子为他擦拭汗,示意让他休息一会。
    沈青山握住乔氏的手,“月娘,我不累。等我完全好了,我和你一起回趟秀水村,回到以前的熟悉的地方,说不定我就能够想起来了。”这些天,沈青山经常能够梦到一些模糊的场景,他觉得很重要,可醒过来后,却又不记得了。
    乔氏迟疑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好。只是她还是放心不下晚晚。
    沈青山看到乔氏答应了,很是高兴。
    因他记忆一直没有恢复,他就算想亲近月娘,却总觉得隔阂了什么。
    “阿娘,阿爹……”
    沈如晚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乔氏轻轻地推开沈青山,她放下帕子,朝沈如晚的方向走过去。
    沈如晚见到乔氏的气色好了许多,稍稍放心了些。
    “阿娘,你和阿爹住这里还习惯吗?”
    乔氏挽住沈如晚,笑着点头,她不拘于住哪里,只要身边有自己亲人,还要能够时不时见上晚晚。
    母女两正说着话,沈青山也慢慢地走了过来。
    沈如晚见到他的步子更稳了,很是高兴,“阿爹,你的伤势全好了?”
    沈青山笑着说:“还不能走的太快,再休养个几天应该是差不多了。这多亏你阿娘的照顾。”
    沈如晚见阿爹说着话眼睛都看着阿娘。
    她觉得手里的画轴有点发烫。
    阿爹会不会介意?
    乔氏察觉到沈如晚有心事,推了推她。
    沈如晚拿起手里的画轴,说道:“阿娘,有样东西要给你瞧。”
    乔氏带着沈如晚到了屋里,沈如晚将拿画轴放在桌上,一点点的展开。
    乔氏脸上的笑容,一丝丝的褪去。
    直到那完整的画轴露出来,乔氏的脸色十分的苍白。
    沈青山看到那副画也怔住了。
    刚刚那一瞬间,他脑海里似乎闪过从汹涌的河水中,将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救了起来。
    沈青山神情一下恍惚了起来,头隐隐作痛。
    沈如晚担忧的扶着乔氏,“阿娘,你没事吧。”
    乔氏摇了摇头,她看着那副画出神。
    这画里的场景,是她十四岁那年还在云州的时候。
    那时候她虽然父母早亡,可有姨母疼爱照顾,日子过得还算无忧无虑。
    表哥中了探花,回到云州接姨母和她去京城。
    她本以为到了京城,等到十五及笄后,便嫁给表哥相夫教子,继续过着无忧的日子。
    可没想到表哥那副好相貌,让京城不少贵女的爱慕。
    开始那些贵女以为她是表哥的妹妹,对她很是热情。可当她们得知她是表哥未过门的妻子后,立即变了一副脸色。
    当时身份高贵的三公主对她和颜悦色,将她当做朋友。
    她当时真的信了。
    慢慢地她脸上长起了红色印记,一开始她都将这印记化成花瓣状,不让人看出异样。
    后来又被灌了哑药和媚药,扔给一群无赖,她才知道那位三公主才是最可怕的人。
    她宁愿跳崖而死,也不愿意被侮辱。
    不想一心求死的她竟然命大没有死成。
    她当时浑浑噩噩,惊吓过度很长一段时间记忆混乱,多次求死的她都被沈青山救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位话不多的救命恩人,想要娶她。
    乔氏不明白自己又丑又哑,沈青山为什么要娶她。
    她看着镜子里脸上的红色印记越来越大,丑陋又哑了的她,早就没有勇气再回京城。
    京城里的人也都以为她死了罢,她害怕回京城。
    她认命了,留在了秀水村里,成为了一个村妇。
    日子虽平淡,可没有那么多算计阴谋,她渐渐地也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她没想到过了二十多年,她又回到了京城,再遇到了以前的旧人。
    乔氏抓着沈如晚的手比划着,“送这副画过来的人是谁?可有说什么?”
    沈如晚道:“他说是阿娘你的表哥,想见你一面。阿娘,你若是有顾虑不想见,那便不见。”她没有道出赵晋左相的身份,怕吓着阿娘和阿爹。
    乔氏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又朝沈青山看过去。
    沈青山无端的心更慌了。
    脑子里的片断越来越多,也越发的清晰。
    村里人都说,他娶了个破了相了丑媳妇,说月娘能嫁给他是八辈子发福分。
    可他们都不知道,他才是有福的那一个。
    月娘的好,也只有他知道。
    是他占了月娘的便宜。
    是他走了大运。
    就算现在月娘跟他有了四个孩子了,他都有种不踏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