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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只见小皇帝衣衫不整的跑了进来,他边跑便扯着身上的寝衣,大喊:“亚父,亚父救我,救救我,有人要害朕。”
    太皇太后见状慌张的站了起来,她见身旁的楚执已经起身朝泓禹走过去。
    舞姬们都跪到了一边,任由那位小皇帝朝摄政王奔去。
    而此时,大内总管李康也追了进来,“皇上,皇上您怎么跑这儿来了,你身子还没好,快随奴才回紫宸殿吧。”
    小皇帝见到李康跑的更快了,他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在地,却坚持往楚执那边跑。
    楚执很快就到了小皇帝身边,小皇帝抓住楚执的袖摆,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扯着衣领,“亚父,都是父皇的意思。那个蛊虫是父皇让我亲手给你种下的,父皇说你只有对孩子不设防,只有我才有这个机会。父皇说只有给你下蛊,才能将你牢牢的掌控住。亚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我好热,好难受,李康这个狗奴才不知道给我喂了什么。我感觉我浑身都在疼,亚父,求求你,救救我……”
    随后跟过来的太皇太后听的心惊肉跳,她大声道:“泓禹!你病糊涂了,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来人,快将皇上送回紫宸殿去。”太皇太后从未想李泓禹会把这事嚷嚷出来,还是当做文武百官的面。
    在场的文武百官们纵使刚刚喝了点酒,这会全部酒醒了。
    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皇上这是在说什么?先帝借皇上的手给摄政王中蛊虫?这太匪夷所思了?
    皇上的心智还正常吗?若是正常,怎么会将这么不利于自己的话说出来?
    也不知道摄政王是将此话当做疯言疯语,还是听了进去?
    若此时是真的,那当真寒了一众臣子的心,摄政王殿下立下赫赫战功,竟然落得这么下场,先帝手段未免太阴毒了。
    只见他面沉如水,如青松一般站在原地未动。
    李康跟几个太监想扶起小皇帝,却被小皇帝避开,他死死的抓着楚执的袖摆,像是抓住救命草一样。
    李康不敢上前拉扯,只好求助的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心中暗恨,如今就连宫中的这些奴才都在看楚执的眼色行事了。
    众位大臣也都等着楚执表态。
    “宣太医。”楚执终于出声了。
    太皇太后不满道:“楚执,你僭越了。”
    楚执平静的看向她道:“太皇太后,皇上是大周的天子,他既然不愿回紫宸殿,无论是谁也得遵循他的意思。您是他的祖母,但不代表皇上要听命于您。”
    小皇帝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对劲,太皇太后现在想让人将小皇帝带走,怕是别有用心。
    众臣都是忠于大周,忠于天子,而不是后宫妇人。
    小皇帝一直拉扯着身上的寝衣,一边喊着难受,楚执将他带到泰和殿侧殿,太皇太后和大臣们都跟了过去。
    太医院的院判崔信带着几名太医匆匆赶到。
    此时小皇帝躺在床上不停的翻滚,嚷着热,又嚷着疼。
    太皇太后频频朝李康瞪眼,她是让李康给泓禹下药让他临幸宫女,他到底是下的什么药会这么厉害。
    看着泓禹喊着疼,她似乎也觉得自己身上也开始疼了起来。
    李康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崔信给小皇帝看过后,脸色古怪的对太皇太后和摄政王楚执说:“皇上是被下了虎狼之药。”
    崔信这话让在场的几位老臣大为震惊!
    皇上自从被宁王伤了后,身体就一直很虚弱,怎么经得起那虎狼之药。
    这药究竟是何人所下?
    他们的眼神在太皇太后跟李康直接来回游移。
    楚执皱着眉,看向禁卫军统领邓珉,“邓统领,带着你的人彻查整个内廷。这回能够皇上下虎狼之药,保不齐下回直接给皇上下了毒药。”
    邓统领跪了下来,“是卑职的疏忽,还请殿下恕罪。卑职立即带人封查紫宸殿,彻查整个内廷。”
    李康一听,便知道自己要完蛋了,他瑟瑟发抖,想向太皇太后求救,却见她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是一枚被放弃的棋子了。
    就在这时,崔信又道:“回禀殿下,皇上这症状不仅仅是被下了药,似乎还像是被巫蛊之术给魇住了。”
    这话一出,太皇太后惊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而几位大臣更是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裴太师向楚执进言,“殿下,看来邓统领不仅仅要搜寻下药之人,还得找出使用这邪侫之术之人。”
    “请殿下启动麒麟卫。”
    太皇太后心慌的厉害,此时蓝萝正在慈宁宫中设下了祭台,施展血咒的关键,怎么能让楚执的人闯进去。
    她厉声道:“大胆,你们想做什么?怎可让麒麟卫进入宫廷,你们是想造反吗?”
    太皇太后心中很急,此时皓月当空,正是月圆之日,蓝萝应该开启了血咒,为何楚执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沈如晚肚子的那块肉到底掉了没有!到底有没有通过那血脉咒术对楚执产生影响。
    她自从尝过了苗蛊的甜头,对这邪侫之术深信不疑。
    她孤注一掷的将希望放在蓝萝的血脉诅咒之上。
    太皇太后的话让几个众臣很是不满,他们都朝楚执看过去,能够掌控局面也只能是他了。
    楚执道:“让麒麟卫进入内廷便是造反?太皇太后您可别忘了,当初世宗帝让臣掌管麒麟卫时,便下了一道令,若宫闱有巫蛊为患,麒麟卫可斩杀一切邪侫之人。”
    说着一道龙纹令牌,便出现在楚执手中。
    那道令牌极其眼熟,太皇太后心中大恨。
    原来那个男人在死前竟然留下了这招。
    如今她不仅孤掌难鸣,还被楚执掌了先机。
    很快邓统领压着紫宸殿伺候的人过来,在外头施行,那些太监宫女惨叫着喊着饶命。
    在殿内很是安静,只有小皇帝在床上神志不清的喊着难受。
    李康面色惨白,他知道现在做主的是摄政王了,太皇太后的话压根就不管用了,他听着外头的惨叫声,实在受不住了,他跪着爬到楚执面前,哭喊道:“摄政王殿下,奴才招了,奴才什么都说。那虎狼之药是太皇太后娘娘让奴才下的,娘娘看着皇上一直好不起来,想让皇上能有个子嗣延续下去。”
    太皇太后强撑着怒斥道:“好你个狗奴才,居然真的是你害了皇上!你还居心叵测的污蔑哀家。来人,将李康拖出去乱棍打死。”
    可殿内无人有回应。
    李康急着道:“殿下,请您明察啊。奴才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做下这事。这都是太皇太后娘娘所授意的。”
    太皇太后眼前一黑,几乎站不稳。
    要不是她身边的嬷嬷扶着她,她差点晕了过去。
    她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就好像有寒风往她身体里面灌,她脸色越来越惨白,渐渐地她四肢像是被无数针扎了一样疼,她疼的惨叫了起来。
    其他的大臣不知道发生的何事,看着太皇太后全身抖了起来,像癫痫发作一样。
    崔信想过去查看,本来服下药平静了一会的小皇帝嘴里也跟着喊着疼,在床上翻滚了起来。
    崔信见状,惊慌的道:“殿下,是有人在催动厌胜之术,若不快些找出来,皇上性命堪忧啊。”
    他看着太皇太后已经失控的在地上哀嚎,如同疯了一般。
    可楚执无动于衷,眼神越来越冷。
    若是当初晚晚没有察觉,若是没有换掉那些东西,那么怀着孩子的晚晚会经受比这般更痛苦百倍的折磨,肚子里的那小小的孩子,根本承受不住。
    殿内的大臣都不敢出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左相见楚执神情有些阴鸷,他上前一步,提醒道:“殿下,您该做决定了。”
    楚执抬手一挥,声音如淬了寒冰一般,“找出来,带过来。”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便消失在殿内。
    “殿下,臣有能止住疼痛的法子,不知可否一试?皇上若是再疼下去,怕是撑不了多久。”这位太医很是年轻,他以前根本没有说话的份,可现在情况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楚执看着床上气息微弱喊着疼的少年,抬了抬手,同意了。
    那位太医拿出一个袖珍香炉,小心翼翼地倒出些黑色粉末,让这些粉末燃烧散发出气味。
    那气味有些臭,却让床上的少年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可太皇太后却还是痛苦万分,这气味对她不起任何作用。
    那位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殿下,这法子治标不治本,还是得尽快找出施展咒术之人。”
    没过多久,太皇太后脸上的苦痛之色慢慢地减轻,此时殿外有了动静。
    这时只见一队身穿黑色铠甲的麒麟卫压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那个女人唇上染着鲜血,反噬开始了。
    她知道血咒成功了,她用生命的代价,将那个无法企及的男人一道带进地狱。
    当麒麟卫闯入慈宁宫,踢翻了祭台把咒术中断,将她带走,她毫不在乎。
    蓝萝嘴边噙着笑,想看看那个男人受尽折磨的样子,想看看他痛苦的模样。不知道他会不会跪在她的面前求饶。
    这种时候他的眼中总会看到她了吗?
    可当她抬起头,却见到那个男人毫发无损的站在大殿之中。
    他看向她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件死物。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血咒成功了啊,你怎么会没事。你……”
    蓝萝话还没说完,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一麒麟卫上前将手中的盒子呈了上去,“殿下,在找到这妖女时,她正用银针扎入里面的人偶。”
    那人偶已经被头发缠绕,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模样。
    可殿内的人都知道,太皇太后和皇上那痛苦的模样,定是跟着人偶脱不了干系。
    楚执看向崔信,“崔院判,去查吧。”
    崔信将那盒子接了过来,将上头的针全部拔了下来,用刀子将那人偶剪开,从棉絮之中找到了半张纸条,那纸条上写了一半的生辰八字与皇上的十分吻合。
    崔信手抖了抖,他跪了下来,“殿下,这字条是皇上的生辰八字。太皇太后蓄养邪侫之人是用巫蛊之术谋害皇上啊。”崔信曾经去给太皇太后请平安脉时,早就见过这位名叫蓝萝的女子。也知道这蓝萝一直得到太皇太后重用,能够堂而皇之在慈宁宫设祭台,不可能太皇太后的应允。
    刚刚又得知太皇太后给皇上下药,要宫女怀上皇嗣,太皇太后这心思着实歹毒,是想继续利用一个奶娃娃把持大周朝政吗?将李家的天下,变成温家的天下吗?
    朝臣怎么能容忍这等祸乱朝纲,颠覆王朝的毒妇。
    太皇太后刚刚才缓过来一点,听到崔信的话,她几乎又要晕了过去。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