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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成还小,又是那样跳脱的性子,他不给你添乱都不错了,自然是不能帮你的,小七更小,还什么都不懂,额娘身边只有你还懂事乖巧些,果新又是个女孩子,将来总是要嫁人的,所以额娘身边只剩下你,你可不能歪了心思,让额娘担心哪!”
珠锦望着承祜,有些动情,“你能好好的活下来,又能体贴额娘的心思,有这样的一份心,额娘真的很感动!额娘只希望你好好地的,不要去做太危险的事情,额娘早就断了与帝王相守这样的心思了……额娘与你实说吧,额娘这一辈子,只想好好的活着,看着你们都好好的,看着你平安无事,看着保成成长起来,这样也就足够了。”
承祜垂头,他知道额娘与他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可他不信额娘没有那样的念头,却又不肯让额娘太过担心,承祜心里扔在坚持他的想法,口中却顺着珠锦的话笑道:“是儿子的错,让额娘担心了。既然额娘没有这样的心思,儿子也就不做此打算了,额娘只管放心便是。”
珠锦听了这话,只是一笑,经过上回那件事,她知道承祜一旦有了心思,她这几句话是不能轻易劝动他的,不过也罢了,待承祜再大一些,他自然会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的,如今只要他不在玄烨面前提及就好了。
想到这里,珠锦对着承祜笑道:“今夜不走了,就住在这里,好不好?等明日一早去见过你外祖父再走,怎么样?”
“这个,这恐怕是不行的,”
承祜有些为难的道,“儿子与皇阿玛说过了的,今夜就会回去,儿子如今这样,恐怕也不好与外祖父相见,明儿一早,儿子还要去上书房读书的,儿子还是回宫里去的好。”
珠锦也没有强留他的意思,听这话后便笑道:“这也罢了,我也不留你了,你这就回去吧,我过几日就能回宫,你不必担心,照顾好保成他们就是了。”
跟着承祜来的肯定不止张禄一人,珠锦对承祜的人身安全倒是放心得很,母子两个叙话完了,珠锦也不再留承祜了,承祜站起来便要告辞离去,转身刚走了两步,忽而想起一件事来,转身便问珠锦道:“额娘,你那册子上所写的朱三太子案和杨起隆起义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额娘册子上写的事件都只有年份却没有月份。”
承祜提起这个,珠锦表示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了:“这个……我确实是不记得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了,唯一可能确定的是发生在这一年的,当然了,那册子都是我凭着记忆写出来的,错误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你也不太相信册子了。”
承祜哦了一声,那么这样说的话,如今已是深秋将要入冬了,马上就要年末了,这几样大事还未发生,看来事情就要在这最后两个月里发生了。
承祜再次给珠锦道别,结果刚出屋门,他觉得牙齿一松,就像是什么脱离了掌控一样,当即哎呀一声,就有个东西从嘴里掉到了地上,他忙道:“张禄,拿灯来!”
那刚刚掉出来的,好像是他的门牙!
张禄听了这话,忙去拿了灯烛过来,素蕊也跟着蹲下来去找,珠锦听到外头的动静,也从屋里出来了,她一出来就看见素蕊拿着一样东西递给承祜看,而承祜一看,那一张小脸就皱了起来,脸色黑黑的极度的不高兴。
珠锦凑过去一看,顿时笑起来,伸手把素蕊手里的东西拿过来看了一眼,才道:“行啦,别不高兴了,这牙啊,早晚得掉!现在掉了也好,你就能长新牙了!这颗牙额娘给你收着,当做纪念品啊,哈哈哈!”
承祜幽怨的看了珠锦一眼,他掉牙,额娘就显得这么高兴吗?再说了,一颗门牙,能纪念什么啊!
不过他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只简短的应了一声:“是。”
他也不是不想说话,只是看大阿哥掉牙之后,两个门牙都没了,一张嘴就是黑洞洞的,一说话就漏风,他实在是不想变成那样,而且额娘一定会笑话他的,所以承祜在看见那颗门牙之后就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在门牙长出来之前,坚决说话要简短。
珠锦是承祜的亲额娘,还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吗?
看着儿子紧绷绷的小脸,她就忍不住想笑,但到底还是忍住了逗弄承祜的心思,当即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宫去吧,回去见了你皇阿玛就早些睡。”
“是,儿子知道了。”
承祜点点头,又与珠锦道了别,出了噶布喇府上,在府外,却见他带来的小太监德顺当即给他行礼,承祜叫起之后,那德顺才对着承祜低声道:“主子,宫里刚传了消息出来,皇上接到了云南的邸报,平西王吴三桂杀了云南巡抚朱国治大人,扣留了折尔肯等等大臣,在云南反了!”
“什么!”
承祜脸色一变,当即挥手道,“快,回宫!”
☆、第172章
承祜记得,八月时,皇阿玛就命礼部左侍郎折尔肯、翰林院学士兼礼部侍郎傅达礼等前往云南,会同平西王吴三桂及总督、巡抚等议商布置官兵房地,管理其藩撤兵起行等事。
等他好不容易赶回宫中,刚到了乾清宫书房门口,就听见了明珠清脆的念折子的声音:“臣等到达云南之后,吴三桂谎称将于十一月二十四日起行,而实际上,他则与其部下、都统吴应麟、吴国贵、副都统高得捷,其婿夏国相、胡国柱等密谋叛清。同时,他又安排亲信党羽,严守关隘,对过往人等,只准进,不许出。同月二十一日,他公开亮出反叛旗帜,胁迫臣同叛,臣凛然拒绝。云南提督张国柱、贵州提督李云深等将领均从其叛。吴三桂自称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建国号周,以次年为周王昭武元年,铸钱曰利用通宝。命其部属一律剪辫蓄发,改换汉装,并亲自祭奠被他杀死的南明永历帝。军队旗色皆白,步骑则以白毡为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