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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真子那时还是个萌萌的小正太,认为万物有灵,日日对着锦鲤说话,还会把师傅教授的知识一一传授给锦鲤。
锦鲤日复一日地听课,慢慢地竟然真的学会了修道之法。她自己也不懂,就是按照小主人所说去做,修为飞涨。
“俞梨儿”就是年幼的玉真子特意为图上的鲤鱼取的名。
后来玉真子长大,下山历练再没回来。
观主一脸悲痛地来收拾小弟子的遗物,俞梨儿根据记忆里观主所说推测,玉真子恐怕是单纯不知世事,陷入了权力斗争,成为了其中的炮灰。
没了玉真子,锦鲤不再受主人督促,天生没有上进心的她慢慢又忘了那修习之法,安静地做一副壁画。
俞梨儿惊喜地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仔仔细细地回忆起玉真子当年教授的道法。好在这是幻境,原主的记忆是半点不差地传送给她,不至于她忘记或记错,这尘封在记忆里的修道之法终于被她重新拾起。
深夜,王明终于用完功起身去休息,俞梨儿迫不及待地从画中跳下来。
她席地而坐,沐浴着月光,学着当年玉真子的姿势,心中默念心法,尝试修炼起来。
起初只能感到体内偶尔有微弱力量涌动,但转眼即逝,把握不住。
日复一日,俞梨儿耐心地夜夜坐在月光下按着心法修炼,两个月后,终于感受到了体内的“灵气”流动。
第一次做妖精,她不太懂这是什么,因为那气息流遍全身让她通体舒畅,便称呼它为“灵气”了。
为了不让王明对锦鲤图失去兴趣,也为了测试法力,俞梨儿依旧会暗暗关照王明,至少让他在书房里读书身心舒畅,加深鲤鱼图带来好运的印象。
而其余时间,她全都用来修行,隐藏在图里修行,夜间打坐修行,抓紧了所有的机会和时间。
就这样一年后,王明到了参加科举的时候了。
前世有原主为他事事打点,王明准备得十分轻松,这一次,王寡妇是把家里的家底全都掏了出来,这才勉强凑够路费。
王明已是秀才,如今是要去州府考举人。
出发之前,不知是不是心中直觉,他把锦鲤图摘下,和书册一起放入了书箱里。
俞梨儿这回对王明的决定十分满意,借了他的光,一路从书箱里跑出来,隐身站在他身边,看着外头的各色风景。
投桃报李,遇上不怀好意的路人、歹人,她也帮这傻愣愣的书呆子一把,暗中将这些人赶走了。
因此,王明这一路非常顺利,平平安安地到了州府。
他自己都十分意外,连连感谢老天保佑,因为书生赶路出事故实在是很常见的事情,同乡学子赶考回来大多对旅途叫苦连天。
到了州府,因为他路途顺利,提前好几日到达,又加上俞梨儿暗中帮助,很快就订到了一家价格便宜环境不错的客栈。
走进客栈的客房,王明喜上眉间,掏出锦鲤图看了又看,喃喃念道:“难道果然是你能带好运?若果真是这样,锦鲤图,你可定要保我此次高中啊!”
俞梨儿翻了一个白眼,自顾自修行。
不过是还了你的因果,想要科举高中,自己努力去吧!
王明不知她心中所想,越看锦鲤越觉得它栩栩如生十分有灵性,对此次考试心中又多了许多信心。
有时候还真不是谁带了什么好运,而是自己给自己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状态好坏,可能就差那么一点信心。
慢慢的,各县的学子全都聚集到了州府,王明自知清贫,囊中羞涩经不起大的开销,大多关在房中看书,偶尔才出去几趟,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
俞梨儿也不管他,自从来了外面的世界,她越发想要得到自由,想要离开王明。所以,修行起来更加用功了。
尤其,她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到了某个关键时候。
几日后,王明收拾了东西,动身去考场考试。鲤鱼图和所有书册被他妥善安置在房间一角的书箱里。
俞梨儿没了外人打扰,彻底沉浸在修行之中。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王明的房间突然刮起了大风,帘幔飞舞,纸张纷飞。
房间门外,一个一身清冷、身材修长的道士正背着一把剑从门口走过,走到王明的房间门口,原本往前的步子突然停下。
他抬头看了看外头风和丽日的好天气,又皱眉看向那个大门紧锁的房间。
停顿了许久,猛地一掌拍开房门。
此时,房内的大风刚刚停下,所有纷飞的纸张准确地回归原位,帘幔一动不动,似乎从未飘飞到床梁那般高。
那道士无视房内景象,径直向某个角落走去,角落里,正好摆放着王明的书箱。
俞梨儿刚刚从修为晋升中醒过来,开心地想要跑出来伸个懒腰,才露出一个头,就看到了那张冰冷的脸,吓得面色刷地白了,紧紧躲回图中。
他怎么现在就来了!
俞梨儿回忆起被真火焚烧的痛苦,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一袭青色衣衫在书箱前停下,俞梨儿眯着眼缝看着那青衫布料装死,祈祷这道士学术不精。
但能把千年锦鲤灭了的人怎么可能学术不精?
一只修长的手从青色宽袖中伸出,毫不停顿地掀开了书箱的盖子。
陈玄真慢慢地直起身,一眼不错地看着书箱里,那只瑟瑟发抖的锦鲤精,不,可能是锦鲤图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