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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萦头胎生得还算快,虽然过程很痛苦,但是看到这一双小儿女,所有的痛都没有了。贺庭轩轻轻给她抿了汗湿的鬓角,望着母子三人,眼里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来送信的仆人还未来得及离开,亲眼见证了小主人的诞生,欢喜极了,连修整都不用了,急急忙忙地赶回去给国公爷报喜。
等到消息传到靖国公手里,已过了半月,整个国公府都欢喜坏了。这是靖国公封爵后的第一桩喜事,靖国公特意嘱咐刘氏安排龙凤胎的满月礼;大嫂牵着儿子青哥儿的手笑:“青哥儿一下子就弟弟妹妹都有啦,以后要做哥哥啦!”
青哥儿不太懂,但是大人们欢喜,他也跟着欢喜,举着小手蹦蹦跳跳的。
靖国公喜得上朝的时候,三百六十五天板着的老脸头一回压不住笑意,皇帝心情正好,见了打趣:“靖国公这是得了什么大便宜,这么高兴?”封爵当日都没这么欢喜过。
靖国公嘴里说着没有没有,一副十分平常的模样,眼角眉梢却都是喜色:“就是前儿得了消息,庭轩他媳妇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
皇帝一愣,继而大笑:“好啊好啊,这的确值得欢喜!”
顿时朝上众位同僚纷纷冲他贺喜。唯有安王,皮笑肉不笑,满身郁郁。
经过靖国公这么一宣扬,青萦产下龙凤胎的消息顿时传遍了官员圈子。
安王府,秦沅已经几个月没出门了,可是外头的消息从来不曾落下,第一时间,她便听说了。
安王妃走进女儿的房门,就见她呆呆地坐在镜子前。
虽然之前对她的任性恨铁不成钢,可当女儿受了这么大的罪,作为母亲她还是心疼了,忘记了那些不快。
“你父亲给你找的最好的祛疤膏,疤痕早就没了,天天在家闷着多难受,如今菊花开得正好,找以前的小姐妹一起去玩玩?”
秦沅扭头看向王妃:“母妃,萧青萦生下了龙凤胎,贺庭轩再也不可能休妻了是不是?”
安王妃沉下脸,又慢慢和缓了表情,劝她:“一个有妇之夫,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此次生死大劫,难道还是不能看开吗?”
秦沅低头,眼里带着浓浓的不甘。
安王妃生了怒气:“你父王已不是往日的安王了,靖安侯成了靖国公,地位几与你父王等同,你莫以为自己嫁给贺庭轩是下嫁,即便他没有成亲,如今的你嫁给他,也是高攀!你觉得,这种情势,你还有可能吗?”
秦沅震惊地抬头。
安王妃了然,女儿恐怕根本没把贺庭轩放在眼里过,像喜欢一个物件一样,喜欢了就要夺过来。都怪丈夫往日太过无视靖安侯,竟然潜移默化中让女儿也有了错误的认知!
安王妃说:“你眼看就要定亲,趁着这些日子自由,与小姐妹多去走走玩玩,等定了亲就不会这么自在了。”说完,便离开了小院。
秦沅起身追过去:“母妃,什么定亲?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妃回头:“我与你父王正在为你找寻亲事,府里今非昔比,你往后不可再任性妄为。”
秦沅倒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安王妃眼中有不忍,但是他们是亲父母,不会害女儿,只是女儿往日太过天真了,该让她认清现实了。
一个月后,秦沅的亲事被定下。因为她混在贵女群中坠楼,知情的人不多,名声没什么妨碍。只是当初她追着贺庭轩让他休妻之事京城到处都是小道消息,所以,嫁到京城是不太现实了。
安王给她定的夫家,乃是山东巡抚,山东离京城很近,这位巡抚又是皇帝心腹之臣,两家亲事,既有安王与山东巡抚的交情,也是安王向皇帝表忠心的联姻。秦沅的未婚夫,很巧,也是巡抚家的次子,一个文弱书生。
可是前有贺庭轩珠玉在前,所谓得不到的是最好的,秦沅心中对贺庭轩多有美化理想化,后有被强制定亲的不甘,秦沅嫁过去,心里到底是欢喜还是怨气,估计也就她自己心中知晓。
秦沅不愿意嫁,可巡抚章家,有人还不愿意她来。章家次子有个从小服侍长大的丫头,在他成年后,便许给了他。
章巡抚做官不错,但有许多寒门贵子的通病,家中小妾众多,喜好风月,连带着对家中子孙在女色上也管教不严。未成亲先有小妾,在章家不是什么大事。
而章家次子与那丫鬟正经是有了感情的,都是彼此情窦初开的时候定的情,多年相伴默契非常。在这对小情人的眼里,秦沅便是个干扰他们的第三者。
秦沅这也算是殊途同归了,一心想要拆散有情人夺人丈夫,最终还真去拆散有情人做人正妻去了。至于这其中的苦与乐,估计真的嫁过去了,她就能体会到了。
远在南方的贺庭轩夫妻已经把秦沅抛在了脑后,自从有了两个孩子,夫妻二人顿时忙了起来。养儿不易啊!
而公事上,贺庭轩摸清明县底细后,开始着手想起给明县百姓致富的办法。
他想给明县的百姓修路。
山里的山宝,海边的海鲜,这些东西在贺庭轩眼里都是稀罕东西,而且鲜美好吃,在京城从未吃过。
如果有路,这些东西能送出去,如果能找到好办法给这些东西保鲜,京城的权贵们大把愿意花钱买来尝鲜!哪怕不送去京城,隔壁的南城,来来往往多少富商贵族子弟,这些新鲜货,送过去必然能得到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