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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咸昱重重点头:“没错,嫉妒!都是嫉妒!”说完,他实在撑不住了,眼睛一闭要倒下去。
安娘一把拉住他:“一身酒气,去洗了再睡。”
杨咸昱浑身难受,挣扎着不要。
安娘对着某个穴位一按,杨咸昱“嗷”地一声,痛得醒了过来。
“怎么了?我就说让你去洗洗,不然全身疼。”
洗澡和身上突然的痛有什么关联?杨咸昱茫然地被安娘推进了净室,还没回过神,丫头婆子就进来伺候了。
见两人安安稳稳的,丫头们胆子大了,想进来帮新人铺床,顺便清理床上的桂圆红枣。安娘想到那一堆壳,连忙让她们下去:“不用了,我自己弄,你们去歇着吧。”
丫头将信将疑,见新夫人一脸温和,心想也许传言是假的?但到底害怕岳安娘曾经的威名,不敢顶撞她,诺诺地退下。
洗了澡,喝得昏昏沉沉的杨咸昱终于清醒了一点,人也舒服了不少,心想,岳安娘果真没骗他,心里对她多了一点好感。
等他回到内室,就见安娘已经拆掉了头饰,换上了大红的寝衣,扭头看到他,还笑着打招呼:“洗好了?那快些睡吧。”
灯下美人,哪怕杨咸昱至今还没那个女色的弦,也忍不住脑子嗡嗡响,脸刷地红了。
但也只是一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睡觉,喝下去的酒精让他没有半丝力气,动动手指头都嫌累!顾不得其他,踉踉跄跄三两步走进内帐,直接往床上一躺。
“哎呦……”刚躺下,他又苦着脸跳了起来,“什么东西啊!”这会是真的生气了,什么狗屁的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连个觉都睡不好!
安娘连忙用袖子挡住了脸,笑得不行,脑海中的颜修早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够了,她拉住撒脾气的人:“是喜娘撒的桂圆红枣,你先让让,我帮你收拾了。”
杨咸昱气得直喘气。
安娘剥了桂圆递过去:“你光喝酒没吃饭吧,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
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是饿了,看着晶莹剔透的桂圆肉,杨咸昱咽咽口水,对着桂圆哼了一声,拿来塞进嘴里。
安娘暗笑,索性坐在另一边,给他剥桂圆花生。
杨咸昱见她这么柔顺,想起酒席间众人的话,觉得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岳安娘对他百依百顺着呢!果然是他杨咸昱魅力大!
见他吃得份量加上她的那份差不多了,安娘停了手,将床铺打扫干净,让他睡下。杨咸昱虽然只吃了半饱,但是被安娘这态度顺毛顺得浑身舒坦,加上实在是太累,立刻躺下睡着了。
见他睡熟了,安娘这才躺在他身边睡下。
“小姐姐,我怎么觉得你这夫君傻fufu的呢?不会是个傻子吧!”睡着前,颜修忍不住问。
“要是个傻子,外面早就说他傻了,哪会只说他纨绔?他是喝醉了酒脑子不好使了吧。不过还好,酒品见人品,喝了酒犯傻总比喝酒撒酒疯强。”
“被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他人还不错了,傻得挺可爱的。”
安娘没应声,可爱?要是真的这么好糊弄,这十几年杨尚书能让他成了现在这样?
第二日,因为边上睡了一个人,安娘心里到底不安稳,早早就醒了,回过头,就见杨咸昱睡得四仰八叉,憨甜憨甜的。她无语地摇摇头,起身喊了人洗漱更衣。
安娘没有轻手轻脚的意思,杨咸昱终于被吵醒了,宿醉之后额角痛得要命,刚想发脾气,就见帐子外转过来一个曼妙身影。
“你醒了?我让人准备了汤水,你起来喝一些,免得拜见长辈时身子不舒服。”
一个女人好声好气地和你说话,话里都是为你着想,杨咸昱一肚子恼怒发不出来,这才想起,昨日自己成亲了。想到这,他连忙抬头仔细看这传说中的母夜叉,却见她眉眼笑盈盈的,不仅没有半点外人说的糟糕之处,还十分娇俏可人。
想到自己大好一青年,被外人说成那样一无是处,杨咸昱立刻懂了,觉得安娘也是此中受害者,顿时,不仅没了心里的疙瘩,还有了同病相怜之情。
安娘也就站在外头说一句话做做好人,见他安安分分的,便转回去继续收拾自己的事了。
等到两人终于收拾完前往正堂。那脚快的奴才早就把新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通报了尚书夫妻。
杨夫人许氏听到两人根本没圆房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再听到这其中缘故竟然是自己儿子喝醉了酒冷落了岳安娘一夜,同情之心刚起,心里就咯噔一下害怕了,这么大一个把柄,岳安娘闹起来可怎么办,她那张嘴一点不把门,一旦说出去,儿子的脸面彻底没有了!
已经吓坏了的人,再听说岳安娘一点没闹,还让人给小五准备了缓解宿醉的汤水,这大起大落,顿时觉得岳安娘其实也是很识大体的。
一大早心情经历了这个上下巨大的起伏,听说新房的床脚发现一大摊桂圆花生壳,她摆摆手也就过了。只咋舌,吃洞房里的喜果,能干出这事的也就岳安娘这个没什么家教的了。
当然,此时的许氏万万想不到,这句没家教会应到自己头上。
一直在边上听着的杨尚书脸上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他内心对岳安娘的态度非常明朗。皇上会照顾岳家遗孤,因为歉疚也因为堵天下人的口。但是其中有几分真心?皇上对自己的公主有几分真心都不好说。自己的幺子娶了岳安娘有好处也有坏处,但是这些日子他想明白了。老五已经被养废了,岳家得力不得力根本不重要,岳安娘这样的妻子才是最好,身傍重财,小夫妻二人挥霍一辈子都用不完,老五哪怕一辈子纨绔,他过世后也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