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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受到了她情绪突然低落,滚滚动了动脑袋,乌溜溜地眼睛不着痕迹地看过来,正好被颜华逮了一个正着。
她又笑开:“你可真是成精了啊!这是故意和我闹脾气?”
滚滚躲开她用力的呼撸,打了一个滚,坐起身,盯着她看了几秒,四肢着地冲着她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发出细细的撒娇声。
颜华被逗得哈哈大笑,弯腰抱住它稀罕得不行。
颜修撇撇嘴,哼了一声,不承认自己吃醋了。
“姐姐!”他大声叫她,“下个世界你要去哪里?”
颜华被滚滚缠得紧,想了想说:“轻松一点的。”上个世界太美好,她离开时依旧恋恋不舍。
颜修听了,大眼睛闪过狡黠,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选定了一个执念之魂。
颜华安抚好滚滚起身看去,是一个穿着华贵古装,打扮利落的女子,但这一身古装却又不像她此前去过任何一个古代的服饰,不像裙子那般繁复,更偏向于男子的衣袍,却又多了几丝女性的雍容华贵。
她的发饰也是,不是女子的发髻更像是男子的束冠,上头簪了一根玉质极好花纹难得的玉簪,整体干净利落,不带半点累赘。
她好奇地去看此人的生平,看第一眼就微微瞪眼,心中的疑惑都有了解释。
竟是一个女尊男卑的母系社会。
这位执念之魂名叫孟向文,乃庆朝长乐侯世女。庆朝是一个女子为尊的国家,女子为官做宰,保家卫国,男子绣花管家,抚养子女。
颜华好奇男女生理劳动力天然悬殊之下,如何能形成如此稳固的女尊男卑格局,特意对这个国度仔细了解了一番。
庆朝的男女大体上和其它国家男女没什么差异,同一个世界,在庆朝的隔壁国家,便是男尊女卑的格局,所以说,这个世界基础的东西没太大突变。而庆朝之所以“与众不同”,却是自古以来一贯如此。因为长期这样的社会安排,庆朝的女子身体健壮,与其他国家的男子无甚不同,男子能做的事情她们都能做,而男子不能做的事,比如生孩子,她们还是能做。女子对社会付出如此之多,自然地位甚高,男子在女子面前俱是矮了一截。
而男子千百年来一直都呆在家中、后院,慢慢身体、性格软弱,体力反而不如一代又一代辛勤劳动的女子,他们爱好琴棋书画,从小学如何管家教养子女,自出生便被教育以母、妻、女皇为尊。
这真是个有趣又稀奇的世界,颜华拍了拍抱着她大腿不肯放的滚滚,指尖一动,面前的空地上变出一个小型游乐场,推了一把滚滚,让它去玩。
滚滚转过大脑袋看了一眼,果断放手,四肢着地,冲着滑滑梯跑去。
颜华一笑,摸了摸颜修的头:“我不在,麻烦你帮忙看好家啦。”
颜修顿时感到自己深受信任被予以重负,听听胸膛打包票:“姐姐放心,我一定管好咱们家!”
颜华眉眼皆是笑,挥手与他告别。
长乐侯出自庆朝世家孟家,十八岁科举中探花,凤姿龙章,引得京都丰阳城各家小公子春心暗许。宫中有皇三子,那年刚满十六,与她年纪相当,女皇既爱子又爱才,亲自下旨赐婚二人,婚后封孟非鱼长乐侯。
长乐侯,长乐侯,那便是一世长乐,逍遥人间的爵位。
孟非鱼和皇三子婚后举案齐眉,诞育一女,取名孟向文,长乐侯府再无所出。孟侯爷沉浸风花雪月,皇三子将唯一的女儿爱成眼珠子,宫中的皇女皇子们都不及孟向文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孟向文作为半个宗室后代,一辈子不努力不上进也能富贵一生,孟侯爷作为前科探花却对独女期望颇高,从女儿的取名上就可看出一斑。
偏偏孟向文幼时顽劣不肯上进,一到母亲考核学问就躲进爹爹房中撒娇搬救兵,三皇子对女儿溺爱不已,对侯爷凡事恭敬的他唯有此事屡次看不懂妻主的黑脸,一味护短。
于是,孟向文长成了丰阳城有名的纨绔。
作为纨绔,孟向文日子过得非常舒服,皇宫里那位天下最大的是她亲姑姑,太女是她的堂姐,丰阳城里,她不能惹的人一只手数得过来,短短十几年人生,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因为人生太顺遂,所以第一次遇到求而不得的人事就入眼入心再也不能放下,使尽手段也想要得到。
孟向文的执念便是第一次让她碰壁的萧平。
庆朝虽然是个女尊国,但国力强盛,与一江之隔的卫国不相上下,卫国便是男尊女卑,与颜华从前见过的古代封建王朝一样。
卫国国姓萧,萧平是卫国先太子的儿子,当今皇帝的皇孙。
庆朝元平七年,庆、卫两国发生战争,卫国皇帝年老昏庸,朝中文武官员蛀虫遍地,不知怎么头脑发昏,觉得庆朝一帮女人不足为惧,竟然纠集十万大军过江侵略庆朝,结果庆朝的女子军狠狠让对方见识了一番“女人的本事”,十万大军被打得屁滚尿流,连丢几城。手握卫国边防重城,卫国求和后,庆朝女皇要求赔款、和亲,许诺百年不得过江侵犯庆朝。
两国之间的江非常大,大得见识短的以为是海,几百年前,江两边的人都不知道江的另一边有人有陆地。而如今,庆朝和谈会上表示,她们不信卫国的人品,要求整条江都归庆朝管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