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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黏着太子,南玉另一边就空了,秦豫自然地坐下,挽了挽袖子,笑盈盈地看向南玉:“娘娘喜欢吃什么?臣帮你烫。”
南玉粲然一笑,自己拿起公筷,夹了牛肉放进红油锅:“这烫锅子,要自己亲自动手才好吃。”
秦豫笑得更加开怀,拿起一盅酒,往她杯中倒了一杯:“这是糯米酒,甜甜的,不醉人。”
太子和潇潇看着皇后和秦大人自在地喝酒烫肉,心里痒痒的,也觉得宫人碍手碍脚了,半支起身子,亲自去烫菜,尤其是潇潇,整个人都站到了椅子上,伸着脖子急不可耐地往锅里看。
太子尽职尽责地护着妹妹,一边埋怨她不听话烦人,一边帮她把熟了的春菜捞出来放进她的小碗里,叮嘱她小心烫。
南玉喝着米酒,时不时烫几块肉,看着打打闹闹的兄妹俩,姿态慵懒,眼中含笑。
她看着兄妹俩笑,秦豫却看着她笑,时不时默默地往她空了的碟子里放上蔬菜肉片。
大年初一这餐团圆饭吃得圆满热闹,南玉心情好,有些微醺,太子偷喝了大人的米酒,晕晕乎乎,走路转圈,对着南玉一个劲傻笑,无比依恋地一声声叫着清醒时从来不叫的“母后”。
潇潇捂着嘴在边上偷笑。
秦豫抱起了太子,将他送到偏殿睡觉,南玉则哄着女儿,等到两个孩子都入睡了,宫人们已经把一片狼藉的现场收拾干净。
秦豫沏一杯茶放到她手边。
南玉:“你也去休息吧。”
秦豫坐到她对面:“锦绣回家,访香也被你放回杨家一家团聚,我陪你再待会儿,等你睡了再走。”
南玉:“你如今是二品官身,被人误以为还在做这些伺候人的事情对你不好。平日也是,下值后不用赶着回来,和同僚们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对你立足官场有利。”
秦豫目光温柔地看着不停替他打算、唠唠叨叨的南玉,轻声说:“我都懂,我会和大臣们打好关系,不过工作了一天,我只想立刻回来见你……们,同僚们也急着回去见妻子儿女。”
才怪,许多文臣最喜欢结伴喝茶。但是秦豫不喜欢和他们说那些虚的,还不如进宫来见南玉。
南玉便笑了笑不再多说,又想起锦绣的事:“锦绣今年会成亲,你帮我去看看她的夫婿怎么样。”
秦豫应下。
然后没话了。
两人隔着一张小几对视,南玉感觉晚餐喝的酒开始上头。
秦豫没发现她的异样,怕她赶他走,从袖袋里掏出一副折叠的双陆:“印象里只有小时候玩过,那天路过见到了,想起小时候我们一起玩的情景,陪我玩几局?虽然我不太会玩了。”
南玉用凉凉的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降温,说:“好啊。”
于是,两人当真在烛光下玩起双陆。
秦豫的确忘记了玩法,起初是为了留下,后来就沉浸在其中了,琢磨着其中的门道,不知过了多久,该轮到南玉出棋却久久不见她动静,抬头一看,对面的人脸颊微粉,阖着眼睛支着脑袋睡着了。
秦豫的目光从讶然到温柔如水,动作轻缓地从她指尖慢慢抽出棋子,起身走到她身边,动作很轻很轻地将她抱起。
南玉被一动,从迷糊中醒来,人晕晕乎乎的还没恢复睡前的记忆,就听到头顶有个让她无比安心的声音安抚地说:“没事,睡吧。”
她困得很,听说没事就当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感受到她的脑袋在自己怀中蹭了蹭,秦豫抱着人僵在原地,小半分钟后,确定她再也没了动作,这才像个机械人一样,迟钝地恢复了行动。
南玉一躺到床上就自动卷了被子香甜入睡,秦豫好笑地看了一会儿,帮她将被子盖严实,然后缓缓蹲下,望着眼前的睡颜久久未动。
烛光下,她染着红晕的脸颊莹润生辉,白日里闪着聪慧自信光芒的眼眸此刻被长睫覆盖,让她多了一分柔弱与纯真,不知不觉中,缓缓抬起的指尖触碰上了温热滑嫩的脸颊,下一秒,像被烫着了一样,飞快缩回来。又过了几秒,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再一次缓缓地靠近,轻轻地无比珍惜地触碰了一下。
那让人心尖狂颤的温热传到大脑的瞬间,秦豫猛地站起身,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还残留触感的指尖,目光隐忍克制地望着床上的人,在兀自挣扎中眸光渐渐沉暗,转身大步离开。
南玉这一觉睡得十分酣然,醒来后想起自己陪秦豫玩双陆貌似半途睡了过去,心中十分抱歉,年假期间,她找了空闲的时间,喊上太子和潇潇,又陪秦豫玩了几次。原本太子和潇潇轻松就能胜过秦豫,第三次后,只有拉上南玉这个大帮手才能与飞速进步的秦大人一战。
两个孩子好不挫败。
总体上很是愉快的新年过后,朝廷第一件大事便是科举。
这是朝廷注入新鲜血液的机会,也是南玉寻找自己心目中良才的好时机。
她对太子说过,要不拘一格收用人才,秦豫只是一个特例,真正实践这句话的最大平台,便是这一次的科举。"
第944章 宠妃34
春闱点主考官,南玉和太子抱着丞相等人推荐的几个候选人资料研究了几天,最后在南玉的影响下,太子选定了学识渊博性格不迂腐的刘大学士。
随着科举开始,京城涌入了大量的举人学子,他们或复习或写文,聚在京城几个有名的客栈里谈天说地,讨论时事,书生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