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ǒ⒈⑧кк.ⒸO⒨ 024我没自信一辈子扮演好这个
024我没自信一辈子扮演好这个角色
他们来到医院,经过层层关卡,彷佛里面有神秘的宝藏。倘若一个人能被如此珍视,他为何还不愿醒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第三个人踏入这间病房,见到厉子温居然害怕起来。
「你先出去。」
厉子温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就如曾经所幻想过的。也许只是狄希代替了自己上了船过上另一种生活,厉子温一想到如此悲惨的命运,忍不住颤抖,泪水悄然落下。
「子温,你还好吗?」
厉子温伸手欲摸狄希的脸颊,却又缩了回去;狄焯牵起他的手轻轻碰了狄希的脸蛋,猝不及防,厉子温就晕厥过去。
「子温、子温。」狄焯抱起他就往外冲,却没有发现狄希的心跳、脑波产生了微小的变化。
「医生,他怎麽了?」
「狄总,你不知道他的身体况状吗?」
狄焯摇摇头,才发现厉子温瞒着他的应该就是这一件事。「那天,我记得非常清楚,就是狄希少爷被送进医院的那一天,厉先生碰巧也在医院……」
厉子温醒来,「对不起。我们回去再说。」
两人平静地坐在沙发上。
厉子温先开口,「你从见到我的那一天起,就知道我和狄希的关系了吧?」
「起初我只是怀疑,毕竟世上能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除了双生子,实在没有理由可以解释,所以我做了dna鉴定。」
「你喜欢的人是狄希不是我。」
「我起初只是被你的外表吸引,但我没想到你们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还有那聪明的头脑……就连狄希要念的系所也一样。」
「我只是一个复制品、替代品。」
「你的身体?」狄焯抱住他。
厉子温一时无法接受,推开他,「对不起,我真的累了,狄焯,我累了。」
厉子温从来没想过,见到孪生兄弟,才是恶梦、诅咒的开始。
曾经甜蜜的小豪宅。
「子温,你醒了。」
「狄焯,你到底想要什麽?」厉子温试图找出那一副与狄希作出区隔的眼镜。徒劳无功!
「就算我的外表、我的声音,身上流的血液,甚至连dna都相同,但我彻头彻尾是厉子温不是狄希。狄焯,我相信你心里清楚得很。」
就是在见了狄希之後,厉子温假装近视而戴起眼镜,之後变成一种习惯。一副眼镜屏挡着他一双清澈的、渴望自由的眼睛。
「我知道你的『再生之钥』已经完成。……我们利用你留下的资料,进行了人t实验。」
厉子温的眼神是震惊、是控诉,「你明知那是……」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这就是你迟迟不肯进行人t实验的原因。」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希望的背後是失望,甚至是绝望。还有许多无辜的生命。」
失望等同於难过、痛苦、悲伤。伤痕累累还不断往深渊跳。
没错!二十几年之後,厉子温亲生经历狄希当年的恐惧。育幼院只是个幌子,其实狄焯再清楚不过,他的父亲就是在台面下从事如此肮脏的g当,人口贩卖、器官贩卖。在他的眼里生命如粪土,直到狄希为了狄焯挨了那一枪,才逐渐清醒。不过狄焯却踏上他的後尘,一切都是为了让狄希能苏醒过来。
「当年,你为何不告而别?」
「我留了一封信给你。……我只是没有勇气和你当面道别。」
厉子温曾经期待过会有一通电话,或许自己会心软、会舍不得,会回眸再看他一眼。
狄焯听闻一脸震惊,随即恢复正常。是谁故意拿走那一封信,他心中其实是有数的。
往事已矣,再怎麽眷恋、悔恨也是枉然。
「子温,回来吧!」
「狄焯。不可的,我想你不明白我离开的原因,……我不是不爱你,而是我怕了,我怕自己在你面前、在你心里,至始至终都是以狄希的身分、姿态活下去,我没自信一辈子扮演好这个角色。我真的不想再成为他的替代品。我就是我,不是谁。放我走吧!放过狄希,也放过你自己。」
对於狄焯这样的人,生与死本该是云淡风轻,情与爱本该是游戏人间,为何他会「情」关难过,执念如此之深。
「我就是你的希望!」他曾经自信满满地对狄希这样说。
所以他不放他走,也不愿放过自己。
厉子温缓缓走往窗边,凝望远方宁静的湖泊,总能带给他平静,尤其樱花盛开的季节更是美得像一幅画,而他曾经也是画中的主角,如今,画已褪色,蒙上一层灰。
「狄焯,我知道……你曾经想把我的心换给狄希。」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之後,如释重负。
话如利剑,狠狠刺向狄焯的心。
狄焯不否认,曾有数个夜晚,他萌生这样邪恶的念头,「捐赠的心脏移植到另一个人身上,若是同卵双胞胎,便不会排斥」。只是看着一模一样的面孔,他终究下不了手,然後跑到厕所狂吐,吐得五脏六腑都快从喉咙里掉出来。然後惊醒睡梦中的厉子温。
「狄焯,你怎麽了?」厉子温轻声问。
狄焯没有勇气面对他,在浴间待了好长一段时间。
厉子温又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看着狄焯旁徨无助的、苍白的脸庞,拉起他的手,走回房间。
幽微的灯光下,狄焯看见狄希对他笑了又笑。
「小希,我爱你。」
至少狄希还有狄焯,这个世界至少还有狄焯爱着狄希。厉子温自我催眠,不忍推开他,反而拥抱他。
「狄焯,我爱你。」
厉子温确实真的爱过他,所以才会如此痛苦。
他一直等着,等着狄焯亲自开口,他会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真心」,为了他和他,虽然这颗心并不完美无瑕,不能确保狄希是否能够醒来;醒来之後是否会毫不眷恋又再次匆匆离去。
狄焯和厉子温缠绵到天光渐亮。
这天厉子温没有去实验室,而是和狄焯去赏樱花,春光明媚,感觉世界是多麽的美好。
两人坐在樱花盛开的树下。
狄焯的头就枕在厉子温的大腿上,「喂我!」把嘴张得大大的。
厉子温喂他吃了一颗葡萄,然後又一颗,狄焯突然咳了起来。
「就让你别躺着吃,耍帅啊!」
狄焯故意闹他,「是你喂的方法不对,我教你。」
两人位子互换。厉子温抬眸望着这一片粉红色,当微风吹过,樱花纷纷飘落,像是下了一场粉色的小雪。遥望阳光透出层层叠叠的花丛,洒落在脸上。那一刻,厉子温感觉狄焯是真的爱自己。
「啊!嘴巴张开。」狄焯手中拿起葡萄往自个嘴里塞,然後就吻上厉子温的唇。
「再来一颗。」
厉子温被他喂饱了!他永远记得那个温暖又甜蜜的午後。
平静的日子并不长久。厉子温有种错觉,总觉得有人跟踪他,但他又不想麻烦狄焯,每天总是提高警觉,尤其是晚上时候。
他一个从实验室出来後就感觉身後跟着一个人,那人只是一路跟随,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身後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拔腿就跑,狂跑着,就撞上另一个人。
厉子温吓了一大跳,心脏狂跳、拼命呼吸,然後就跪了下去。
「子温、子温,你怎麽了?」
厉子温无力地缓缓抬头一看,「狄焯。……有人追我。」
狄焯扶起他,往车子走去。
「我猜应该是死对头想要你手上的资料。以後,晚上我派人接你回家。我也安心。」
时间很快来到了夏季。
卫绍京说:「子温不和我们一起去。」
「你们玩得开心些,我实验室正忙。」他目送他们离开。
今早分开时还是艳艳高照,傍晚却下起倾盆大雨来。
海岸边,火红的夕阳逐渐西沉,一片金h的波光闪烁着。他们几人游泳、冲浪,玩得不亦乐乎。
夜色渐浓,突然刮起大风,随之而来的就是滂沱大雨。
「狄总,厉先生昏倒了。」他在电话那头说。
狄焯拿了车钥匙,就要走。
「狄焯,发生什麽事了?」
「子温昏倒了,我现在就要走。」
「雨这麽大,不如等明天一早再走也不迟。」卫绍京本想拦住他,他却没有勇气,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狄焯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车子在大雨的夜里疾驶。绝对不能迟了一步。
「医生,子温怎麽了?」狄焯着急地问。
「他怎麽会误食这药呢?」一分一毫都足以引发心脏病,医生看着血液检查报告实在不解。
狄焯也觉得事也蹊跷,之前有人跟踪他,现在有人在他的水里下药,摆明是要他的命。两件事应该不是同一夥人所为。
还好厉子温没事,却换来保镳二十四小时站岗。
「狄焯,你可以把人撤掉吗?事情没有这麽严重吧?我……这样我实在没法专心。」
狄焯把人撤了,从明处撤到暗处。Яōμsěωμ.ひǐρ(rousewu.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