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概不至于？”
    佐仓蜜柑倒是对于小今井的这副性格非常熟悉了，于是转头重新看向自己班里的心操学霸，毕竟还是相泽老师走之前所布置的任务让她更有冲击力一点。
    “那咱们，开始先练着？”
    于是，林地之间，在今井萤异常嫌弃的目光之中，佐仓蜜柑和心操人使两个人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冗长而无谓的……对话。
    “佐仓。”
    “佐仓。”
    “佐仓。”
    “哦……”
    ……我的天哪。
    今井萤干脆连睡觉时候用的眼罩都戴在了眼睛上，摊在躺椅上一动不动地假寐——这训练的过程简直是没眼看！今天答应了蜜柑来这里陪她训练，真是过去的一个月中做出的最为错误的决定！
    心操人使显然也有点尴尬，他本身和C班大多数同学的关系都仅限于单方面的相敬如宾——毕竟大部分同学对上他自己还是很犯怵的，然而一下子要求他不停地需要对一个人发动个性，那么就意味着，他们要不停地进行对话。
    重申一遍，心操人使，和佐仓同学，并没有很熟。
    不仅没有很熟，他对于“如何和女孩子进行长时间的交流”这点，本身也没多少经验——毕竟一张超凶的脸外加完全就是个坏人胚子的个性就已经足够喝退小学一路到国中时期的各类同学。
    因此这个训练的内容，原本只需要大家表面和谐地说说话，并且一个人努力发动个性想要控制住对方，而另一个人需要不断施展无效化个性来免疫这种控制——却被根本不知道怎样“表面和谐”下去的心操人使以及同样非常尴尬的佐仓蜜柑搞成了你来我往的打招呼循环。
    心操人使一脸麻木：“天，天气可真好啊。”
    佐仓蜜柑表情同样有些僵硬：“是呀……哈哈。”
    简直就像是英语听力练习中一对儿尴尬的男女播音员。
    纵使无比尴尬，心操人使对于“锤炼自己的个性”这件事仍旧显得非常认真——甚至认真到了有些执拗的地步。尽管维持着你一句我一句的尬聊，每一次的打招呼他都认真地收束起自己的精神力，锁定佐仓蜜柑一次又一次地发起攻击，然而对方在毫不自知的情况下，甚至一边刷着手机里的论坛新消息，就能够将洗脑的个性彻底抵御在外，这让心操人使显得尤为沮丧。
    “你觉得如何呢？”
    在连续拼命地使用个性的情况下，心操人使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有点轻微的头痛——这种疼痛更倾向于是没睡好觉的时候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觉，虽说并不剧烈，但也很难让人忽视。
    看来相泽消太所说的个性具备释放极限这件事，的确是真的——从小到大他很少遇到像今天这样一次又一次不停地试图控制一个人，却每一次都将攻击打在棉花上或是被阻隔在铜墙铁壁之外的经验，这也是第一次，心操人使发觉到，自己似乎微微地触摸到了洗脑这一个性最初的天花板。
    “没什么感觉……”
    佐仓蜜柑茫然地从手机当中抬头，她刚刚看到欧尔麦特事务所破产重组财务清算的消息，正在惊讶中：“说实话，我根本感觉不到心操君你有在试图控制我……”
    这个反应，着实让人很失望。
    在躺椅上躺了半天觉得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而有些腰痛的今井萤终于坐了起来摘下眼罩，决定结束这一场冗长而看不到结尾的训练：“我觉得你们的方法有问题，当然也可能是抹消磁头老师对蜜柑的了解不是很够导致的……不过，如果你们换个方式训练的话，大概效果能够好一些？”
    说罢，少女凉凉地看了心操人使一眼，后者正捂着太阳穴显出有些头痛的神色来：“不过先休息一下吧，我看你继续这样子勉强自己下去的话会生病的。”
    这不就是神经衰弱的症状嘛……
    心操人使撑着太阳穴，勉强将头痛的感觉压下去：“今井同学你先说说看你的观点。”
    今井萤道：“根据我从下到大的观察来看，蜜柑的个性如果作用于自己的话并不需要她自己多做什么控制，也就是说，像你这样针对她本人的个性，无论是洗脑，操纵，乃至其它的针对本人的特殊效果，应该都会收到无效化这一个性的无意识抵抗。”
    “因为你的洗脑个性比较飘忽不定很那看到效果，因此就用另一个比较明显的人来举例——想象一下B班的推荐免试生骨拔柔造，他的个性理论上能够将一切接触到的物体变得柔软，因此如果作用于人体的话，也能够在短时间内将自己所接触到的人类身体软化，并且在个性的效果时间结束之后恢复原样。这样的个性如果作用在蜜柑身上会怎么样呢？”
    心操人使回答道：“会……被无效？”
    “没错。”
    今井萤继续说道：“针对蜜柑本身的个性，如果是需要接触发动，或者是精神控制这一类的话，就会因为个性接触而被无效化。这种程度的无效化并不需要蜜柑自己本人来进行控制。反之，如果需要蜜柑来主动让某个人无法释放个性的话，就需要主动来对释放个性的个体进行干涉。”
    心操人使点了点头，就像这家伙在体育课上阻止想要用个性来作弊的学生，以及拦住了那位A班的班长饭田天哉一样。
    “当然，有些时候也会因为情绪之类的原因让个性变得无意识施放，这个应该就是个人控制方面的问题了……毕竟无效化这种个性看不见摸不着不好控制也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