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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
    杰森陶德回复短信的速度很快,看起来他现在应该手头上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如何?】
    夏洛特随便找了一个屋顶坐了下来,【想要知道的话,为什么不自己来哥谭看看?】
    杰森陶德正躺在自己的安全屋里面,隔壁星火和罗伊的声音顺着薄弱的墙板隐约可现,他翻了个白眼,将左腿架到右腿上,继续回复短信:
    【我仿佛感觉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
    【你这可就伤到我了,红头罩先生,我在这里正式起诉你伤害了我的感情,我需要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哪个法庭会认可你这种诉述?】
    【哥谭法庭,抱歉,有钱真的是无所不能的。】
    就算是只看着短信,他都能想象到的对面那家伙说这话的时候的得意表情,杰森陶德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可惜的是法外者最近还有点事情,大概还需要过几天才能回哥谭。
    【至少让我申请一个缓期执行,五天之后回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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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络好了杰森陶德那边,夏洛特伸了个懒腰,她寻找坐的地方的时候没有刻意寻找避风口,此时刮来一阵并不算猛烈的风,将她的披风飞卷起来,在空中发出猎猎之声。
    夏洛特感受了一下那风的温度,和她离开的时候那还带着点未曾离去的拖延的料峭寒意的风并不同。
    现在的风带着几分微醺的暖意,夏洛特轻而易举的分别出来那风中摇曳的氤氲香气,无数细碎的花瓣被这风撕碎蹂/躏,自私的将那些自然的香气披带于身,蛊惑着路人陶醉在这熏风之中。
    现在已经是四月了。
    就算是哥谭,也会有美好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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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哥谭里面巡逻了一圈之后,夏洛特看了看时间,因为她回来的时候时间还不算晚,所以现在才十点左右。
    如果这个时候去看梅森的话,时间应该还卡的刚刚好,毕竟梅森的母亲下班的时间比较晚,所以梅森睡觉的时间也跟着变得堕落起来。
    她熟门熟路的飞过哥谭的高楼林立,进入那片房屋盖得拥挤的让人怀疑所谓的采光和隐私都是另一个世界的词语的贫民区。
    梅森家里面的小灯还亮着,夏洛特敲了敲窗户,熟练的打开了窗户,翻进了房间里面。
    像是梅森那个年级的孩子,总是成长的很快,特别是本来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比起同龄孩子要小两三岁的梅森,在进入了韦恩家资助的学校之后,每日的营养餐让他快速的蹿高了个头,看上去符合他十一二岁的年龄。
    可正因为如此,当对方瘦下来的时候,会变得更加的瘦削而可怜,本来小孩子脸上的婴儿肥变得消失无踪,那双蓝眼睛凸显的更加大而晶亮。
    对方的冷淡让夏洛特稍微有些迟疑一下,但是她还是开口询问,“梅森,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梅森微微的点了点头。
    空气里面似乎有些凝滞,夏洛特问道,“怎么看起来不开心,是上学不顺利吗?”
    梅森的目光看过来,那双干净的蓝眼睛静静地凝望着夏洛特,然后他低下头,“我不上学了。”
    “为什么?学校里面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不是。”梅森吐出了一口气,直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位对他来说有着不可思议力量的超级英雄,“我老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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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因是吸毒过量。”梅森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那个曾经满怀梦想和希冀说着自己想要成为罗宾的少年,突然之间变得沉稳的让人觉得压抑的程度。
    夏洛特看向梅森,对方的眼睛依旧是纯粹的蓝色,但是那蓝色就像是一团不小心染上了染料的棉絮,絮蓬蓬的堆积在一处,仿佛风一吹就会彻底的飘散。
    “我们叫不起救护车。”像是他们这样的贫民窟的人,买不起包括救护车费用的医疗保险,而就算买得起,被报销了大半的费用一样对他们来说还是无法担负。
    “我试着扶着我老妈去街上拦车,但是没有人愿意载我们一程。”梅森耸了耸肩膀,“然后,她就死了。”
    “所以我没法上学了,我要去找点工作来干。”梅森说完了,抬着头一动不动的盯着夏洛特。
    可是夏洛特没有办法说出任何的话来,她应该说点什么的,可是她根本想不出来任何的语言可以适用于这样的场合。
    她最后只能对梅森说,嗯,我知道了。
    然后干脆的转身打算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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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身后的小孩子,在夏洛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开口质问,每一个字句都咬的清晰而压抑,切齿之痛,“你不是跟我说过,只要喊你的名字,你就会来帮我吗!”
    一直以来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这个时候突然尖锐的爆发出来,夏洛特转过身,看着刚才一直以来都那么努力的冷静自持的孩子冲着她崩溃的大喊。
    “我明明!我明明叫你了那么多次!”
    “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喊你的名字!”
    “为什么你就是不出现?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你做了承诺,你说只要我叫你,你就会马上出现的!”
    “我信任你,我一直到最后都在期待你会飞过来帮我的!”
    他的每一句都带着颤栗的哭泣,每一个字句都交织着苦痛的花纹,所有的沉稳和伪装最终被撕扯而去,尖锐的扯动着每一寸鲜活的心头血肉。那属于孩子的声音,锐利而又尖细,每一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钢针,用最伤人的一端戳进被诘问者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