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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哪个做小主子的得一天天揪着自己手下嬷嬷丫鬟让对方别变节,她冤不冤啊。
    老嬷嬷微笑不语。
    在她看来,大房谢二姑娘还是清减低调了,以她的出身,该更浓重五六分才是,可她比起平日里也没多大差别,只是中规中矩按照紫勋世家嫡女的定制添上了一些低调内敛的首饰。
    明谨干脆,时间比明月用得还短,完了也不急着出门,却是带着明月去了许氏那边。
    “干嘛要去二婶婶那?”
    “尊长礼数不可废。”
    明月惊讶,在世家里面,嫡庶之别大于长幼之别,大房是嫡,其余几房都是庶。
    “父亲不在,我们是晚辈。”
    明谨也没多说,明月倒是听进去了,后来一群人在林氏许氏两位主母带领下上了马车前去行宫。
    其实不远,但贵妇贵女是不可能走路过去的。
    但行宫前面规矩森严,禁军守卫别说十步,都差不多三步一岗了,还有近千人的巡防队来回换防巡查整个泉山行宫居所范围,外层还有数千禁军站岗,山下还有军队驻扎,真真是武装到了牙齿上。
    宴席么,不过就是吃个饭看个歌舞看个戏,作甚跟打仗似的,吓死人。
    明月是个好奇的,乘着明谨见识广,就眼巴巴问了。
    明谨的确知道缘由。
    第118章 皇后与宠妃
    高祖建国后,起初那些年头不这样的,后来文元帝时,出了谋反之事,反王乘着泉山宴时宗室大臣云集,联系了反军一路杀上来,文元帝差点就遭了暗算,那反王的剑的的确确戳到了文元帝身上,不过是被皇后拼死挡了一下保住了命,虽后来立刻有援军反杀过来,稳住了大局,却也是侥幸,这一遭变故,本来年纪不小且身体不好并痛失皇后的文元帝心理阴影十分重,身体衰败得厉害,吃力之下盛怒,当即做了许多军部改制之法,也对泉山巡防做了法规制定,为的就是防止以后的继承人跟他一样一时不查被人谋反杀到跟前。
    要知道,可不是历代皇后都会为君王挡剑的,这点大部分君王们心知肚明。
    明月恍然,叹气,“当人皇后,好生不容易啊,可人人都想当呢。”
    明谨怔了下,后失笑,但也提醒明月等下不要乱说话。
    车马如龙,终究到了气派的泉山行宫前。
    说起来这泉山的行宫虽比不得位居皇城的三大主宫,但也规模不俗。
    殿前广场方正,连接三条车马石路,路边灯架高挂,灯盏如龙,明堂如浩然星火。
    因为被叮嘱过不要乱说话,明月也只能在下马车后对着眼前美景惊叹。
    这可是在山中!
    谢家扎根多年,姻亲门生故旧许多,只是这些年谢远掌权,此人性子孤冷,才淡了交往,但一旦谢远不在,女眷交往还是很有些热门的,尤其是许氏跟林氏等娘家七弯八拐带来的亲眷,单单是应付这些人就足够让谢家的女孩们等人晕头转向了。
    不过这些人也留意到明谨一直带着明月,且有卡看顾教导之意,看着并不刻意,很随性的样子。
    众官眷心里嘀咕了,这谢明谨真乃是个奇葩,竟对庶女是一点芥蒂也没有,虽说明面上大家也都不会苛待庶女,可也不会给太多体面。
    不过今天……明黛是真的醒目。
    其实明黛打扮比明谨也高调不到哪里去,但她姿容盛艳,明烈灼目,委实掩不去美色,端是让人难以侧目。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为了稳重,许氏一早就让明黛待在明谨身边,好歹后者的身份跟气场可以压一压,一枝独秀不是好事。
    明黛虽然不喜欢这种说法,可也知道好歹,便也绷着脸站在明谨身后,权当妹妹乖顺……
    “光这样不行的,黛妹妹还得对我孝敬些,言语间要唤姐姐,我说什么就听什么,就好像我对容姐姐那样乖巧。”
    你……你做梦吧!
    被乘火打劫的明黛一想起明谨在明容面前撒娇乖顺摸样,心里就膈应得慌。
    “我宁愿惹些麻烦,也不会那般。”她说得痛快,却见明谨戏谑道:“怕也不会,这满都城的美人可不止黛妹妹你一个,你看。”
    明黛看了过去,霎时懊恼。
    竟真有两个绝色美人不下于自己。
    她是个自持美色的,在这方面尤其自律,今日是为自保,不敢太出挑,万一宗室里面还藏着宴王这样的渣滓呢,是以她是甘心低调,却不想还有这样两个强劲的对手。
    不过跟自己一比,对方好像是半点无克制的。
    其一是清珏公主褚兰艾,人家是正正经经的近血皇族,又是殊王独女,除了君上,也没让能逼迫她做什么了,不过她也不算打扮,就好比明谨,不过是在自身尊贵上依着性情冷淡而已。
    另一个却一样是官眷,但张扬多了,满身珠翠夺目,加上自身姿容极致,满身上下都在彰显一种气质——貌美,宜嫁。
    明谨本以为明月两人不认得此女,却不想她们见过了。
    “聚会上见过,说是赵太傅家的孙女,这女的端着架子附和那瑶光埋汰了大姐姐几句呢,高傲得很,我当时气得牙痒痒。”
    明月是个实诚人,跟明谨低语时还真磨牙了。
    不过讨厌赵蔓姝的年轻贵女不在少数,谁让她太张扬了。
    说起来也奇怪,太傅乃清流,为何教养的嫡长孙女会这么张扬?
    明黛虽讨厌此女,却也好奇背后原因,怀疑有什么隐秘。
    这里人多,明谨也没多说,待寒暄完毕,顺着人流往大殿走去,待到了谢家那一块地儿,身边都是自己人,明谨才低声道:“这种场合,既是光明正大走出了赵府的,自是得了上面允许,否则她没这么大的胆子。”
    明黛恍然,所以是赵太傅想联姻权贵?
    何必呢,自古清流中正不惹事方可长久,比权爵之家好处事多了,至少有官身在,不是一味凭着爵位荫封。
    可这世上贪的人也多。
    明黛似有顿悟,忽在满朝文武中见到了徐秋白,虽然后者坐在最后方,但今日竟然能出面这样的场合,果然如传闻那样才华得君王喜爱,不过她也察觉到徐秋白边上那人似乎在看自己,她侧眸看去,对方似尴尬,掩饰性低头捧酒杯喝一口,却呛住了。
    那人,好像姓庄。
    明黛略扬眉,本不以为然,忽见到不远处庄无血豺狼般的目光,一般贵女很容易被吓到,她却回了一冷笑,后者神色阴沉。
    不过对于赵蔓姝这事,明谨也觉得没什么可指摘的,婚姻嫁娶,你情我愿,对方尚只用自己出色姿容,也没有龌龊之举,旁人也没资格去刻薄置喙,是以她低声让其他谢家人克制言行,不要对这种事多加批判,哪怕在场许多女眷都在议论纷纷。
    随便听听,不要掺和。
    说真的,说人坏话这种事,若是身临其中,若非有强大克制力,还真的很容易同流合污,尤其是谢明月她们早早与之有了一点龌龊。
    被明谨警告后,谢家这边分外安静,连谢之檩等人在男席那边都分外低调。
    相比其他招蜂引蝶热闹的权贵之家,谢家简直跟家里死了人一样晦气,更让一些睁大眼四处搜寻可弹劾材料的言官们分外遗憾。
    不过大长公主领着一般子根正苗红的皇子王孙来了,那气派,让言官们咬紧了笔管子,就看看有那位贵胄言行出格值得一参!
    因为大长公主来了,也带来了皇室中的女眷。
    皇后跟妃子?
    谢明月好奇得很,目光小心翼翼打量这华贵之气扑面而来的莺莺燕燕们。
    虽不够聪明,但她也知道扶着大长公主的年轻尊贵女子便是皇后了,明谨教过她女子装扮礼制,端是头上那五凤钗就够明显了。
    这皇后已是貌美,哪怕比不得明黛她们这般姿色,可周身尊贵也足以抵消了。
    不过除了这皇后,跟在她后面那位女子才是真绝色,丝毫不下于明黛她们。
    一袭银雪莲蓉青鸾裙,一头钗冠尊贵不失清美,太耀眼了,那是被极致的荣宠养出来的神气。
    这……妃子吧?什么皇后能忍这样的妃子?
    第119章 赏赐
    明月袖子忽然被扯了下,回神过来,看了明黛一眼,瞧见明黛皱眉,这才低头掩饰了下自己的神色。
    明谨倒是淡定,目光扫过,垂眸呷了一口酒,心头飘上一念:中宫无子,无双宠妃,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好在有个小太子。
    明谨放下酒杯,在王孙孩童中见到十岁的小太子,即便不说尊贵,那样貌也足让人眼睛一亮。
    这个孩子长得也……太好了。
    听说他的生母是个位份极低贱的才人,生产而亡。
    当年君上仿佛年少,也才十八岁,便有了子嗣,可后来子嗣极少,夭折繁多,竟只剩下了这一根苗。
    但在小太子所在的不远处,站着伺候的太监……明谨看到了千机,却也看到那千机恭恭敬敬站在一个老太监后面。
    那太监虽上了年纪,发髻中白发缕缕,却容颜干净,只寡淡忧郁,眉眼间只灼灼盯着小太子,看顾得密不透风。
    十二监。
    明谨本心思有些飘忽,涉及朝堂格局,一时没留意到众人已落座,直到听闻大太监尖细且威严的通传。
    君上到了。
    明谨回神,听闻繁多却又井然的脚步声,而后便看见一袭墨玄金龙袍的君上,身后是几个位高权重的阁老国公,包括老态龙钟的太宰大人,也有她的父亲谢远,还有威赫一方的君上母族秦国舅,更有高大英武的殊王殿下。
    话说这秦家也是厉害,前太子也就是如今的仲帝君上的母亲出自秦家,不过那时先帝威武霸道,对外戚多有冷漠,对儿媳妇态度一般,好在这位主儿作风端正,素有贤名,兢兢业业养育仲帝,宗室对她多有赞誉,后来先帝驾崩,她好不容易熬过来,但仲帝还没登基,她就得了重疾,跟着亡故了,没能得享太后尊容。
    出于亲近,也出于补偿,这一代的皇后也姓秦,是以秦家之尊崇几仅次于皇族,让本就才干不凡的秦国舅官居大司马。
    加上大长公主等宗室权贵,眼前这些便是昭国最上层的阶级。
    但世事并非一成不变,尤记得当年……太傅并不姓赵,而姓言。
    明谨垂下眼,看着青黛烧瓷杯中的美酒,鼻端微嗅,却心头微麻。
    君上落座,百官入位。
    因是世家之首,谢远坐在谢家一方席位前首,坐下后,侧身往斜后方的明谨看了一眼。
    以林氏等为人父母的心态去理解,这一眼像是在凶猛狠毒的老虎在外狩猎归巢首先看看自家窝里的崽儿是否齐全。
    就是不知道阿谨能否看得懂。
    可能……不懂吧。
    明谨低头顾自饮小酒。
    许氏林氏只能扼腕叹息。
    谢远也冷淡,只看了一眼就回了头,没理会另一边男席中的谢之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