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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勇?”出云低下头,双手捧住他的脸,想了想补充一句,“对不起,出了点小问题,我不是故意闹失踪的。”
无声叹息,义勇用余光瞥了眼那边的妓夫太郎,“你后背没事吗?”
“诶?什么?”出云闻言把手往后探,竟是不知道刚遭到了攻击。
还有什么比这让人泄气的吗?
“这不可能!我的攻击带有致命的剧毒,即便是柱也无法在中毒后支撑多久!你那傻乎乎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还有你那张脸,真是让人嫉妒啊!”
跟平时阴郁低沉的语气不同,妓夫太郎不停用抓挠着自己的脖子,长而尖的指甲刮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若非有鬼的体质,这会早已体无完肤。
出云全身心都在义勇身上,根本无心理会他,顾自从黑腔中取出银色金属箱,一副求夸奖的模样,“义勇义勇,你看这个,是千空研制出来的药。”
义勇收回落在妓夫太郎身上的部分目光,诧异道,“这么快就研究出来了?”
出云没有细说,只点了点头。
义勇深深地看着这个足以改变未来的箱子,眼里的雪色融化,“谢谢你,出云。”
出云脸上升起不正常的红晕,依依不舍地从义勇身上跳下来,见义勇把箱子拿过去给耀哉并用眼神安抚了自己后,心情极度愉悦的情况下看丑陋的鬼也觉得眉清目秀起来。
“为什么要为鬼舞辻无惨卖命?是为了变强?还是为了逃脱轮回?不过没有用的哦,不用翻就知道你们的名字全在鬼灯给的册子里,现在地狱在改革,抽不出人手来对付你们,等稳定下来,鬼灯亲自登门拜访就该你们哭了,跟我不同,那家伙可鬼/畜得很。”
没有人能听懂他的话,也根本不想浪费无用的口水,既然一个上弦杀不了他,那就一起上。
“我绝不允许你们冒犯这位大人!”
脑袋完好如初的多祭挡在出云身前,手中的骨鞭鞭挞在地上,砸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大家都被他顽强的生命力惊到了,脑袋都被打烂了居然还不死?要知道下手的人可是鬼舞辻无惨。
被打脸的鬼舞辻无惨愤怒的视线扫过多祭的面具,“你把他变成了虚。”
明明不相干的鬼甚至是卑贱的鸟类都能得到眷顾,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不救他!
千年前,他患上了绝症,连行走都成了困难,每天能看到的只有屋外院子里的那棵樱树。
在一个落樱飞舞的晴天,白发少年猝不及防地闯进了他的世界。
淡粉色的樱花飞离枝头,如纷纷扬扬的雪般翩飞而下,将突然出现在树上的少年的脸衬得极为不真实。
“呐,有吃的吗?”
无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素来不会大发善心的他只因为心中一个荒谬的猜想就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吃出了几十个空盘子。
天/皇/下令禁食牛、马、犬、猿、鸡等,人们都不吃兽肉,准备的饭菜自然全是素食,素食确实没有肉食饱腹,但少年这食量也够惊人的。
把存粮吃光后,少年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平时话不多,经常一个人坐在树上,看似在发呆,但周围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立即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认识五天后,无惨问了他第一个问题。
少年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茫然,歪了歪头,恰逢一只白色大鸟飞过,盯着鸟消失的天际许久。
就在无惨以为不会告诉他的时候,少年回答了。
“出云,我的名字是出云大鸟。”
无惨恼怒的收回视线,“不愿意说的话可以不回答,没必要用这种胡闹的名字打发我。”
出云不理解他突然的怒意,神色淡淡的说,“不是打发你,这个名字也没有胡闹。”
“有哪个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起这样的名字?”
“嗯,自己取的话不可以吗?”
无惨很快就知道了他没有父母,也没有以前的记忆,甚至连人类都可能不是,心中那个念头更加强烈。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够救自己……
哐当。
精美贵重的碗盘碎了一地。
“哦呀,何必总是拿仆从撒气呢,不是听说已经找到那个医师的踪迹了吗?”进来的男人穿着有纹狩衣,头戴乌帽,一举一动自然流露出贵族式的风雅。
无惨眼底隐藏暗芒,但没有直接发作,轻嗤,“身强体壮的你是不会理解的,渊纲,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种时候来找我有事吗?”
男人挂着优雅的浅笑,轻摇手中的蝙/蝠扇,“本来是想去阴阳寮的,但牛车行驶到一半路边出现了一只黑猫,就改道来探望探望你。”
安倍晴明的传说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阴阳寮负责掌管占卜、天文、时刻、历法的观察与判断。
无惨动了动略有干裂的唇,“安倍晴明……渊纲,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妖怪吗?”
渊纲抚唇一笑,“怎么可能,百鬼行夜不过是后世之人的杜撰罢了,你可别因为心急走上歪路啊。”
无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似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兀自问着,“你知道有一种妖怪,专爱化作少年人的姿态,拥有一头苍白的长发,茜红双眼周围是诡异的花纹,头上还斜戴着阴森的狐狸头骨面具……”
说着他发现渊纲笔直的看向一个方向,眼中清晰地流露出一抹惊艳,口中喃道,“你说的……是那个少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