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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苓不以为意,又将二阿哥永璧与和王府大格格揽到跟前,因向永瑛问道:“福晋可好?四阿哥可好?”
弘昼从旁代答:“劳贵妃娘娘记挂,都好!”
吴扎库福晋在十一月十一日生下了第三个儿子(序齿为四阿哥),如今还没出月子,是以不曾进宫请安。
寒苓拿出三块玫瑰糖开启诱导儿童模式:“得嘞,你们额娘现在还腾不出手照顾你们,去景仁宫住两天怎么样?我那儿好吃好玩的都有,保管教你们乐不思蜀。”
崇元太后笑道:“可别拐着阿哥格格不守规矩,教你裕妃母问了罪,我与你额娘是不能护短的。”
小娃娃大抵经受不起美食的诱惑,大人正在说话,二阿哥和大格格都扑到弘昼跟前撒娇:“阿玛,糖!”
“叫你招惹咱们,引出馋虫来了不是?”富察皇后向两宫太后赔笑,“弟妹也不便宜,留他们兄妹在宫里住几天,也能和永璜永琏亲香一番,既不能吵了皇额娘与妃母的清净,长春宫与景仁宫都还宽敞,总能使王爷福晋安心托付的。”
崇元太后尚显迟疑,寒苓已然顺水推舟地毛遂自荐:“主子娘娘也有三个孩子照管,就教阿哥格格陪臣妾作伴吧,也请两宫圣人放心,臣妾指定不能教阿哥格格受委屈。”
眼见三个皇孙(女)都是一脸期待的表情,崇庆太后即道:“也好,阿哥年幼,你没带过孩子,万事需得仔细。”
寒苓福身领谕,弘昼郑重嘱咐长子一回,向富察皇后深致谢意不在话下。
和王府的三个小主子,最长的永瑛不满五周岁,永璧是雍正十一年出生的,大格格又比永璧小了一岁,如今走路都不利索,寒苓带上乳母丫鬟,一行十余人浩浩荡荡便回到了景仁宫的地头。
娴贵妃穷极无聊找了三个小娃娃陪自己玩儿,亏她有哄转孩子的能耐,做面食时捏出各样动物给他们把玩,永瑛的眼中满满都是敬畏:“苓姑姑,你好厉害!府里的糖人师傅都没你捏的好。”
随侍嬷嬷赶忙向寒苓赔情:“大阿哥失言,请贵妃娘娘恕罪。”
“这是夸我的话,你们又多的哪门子心?”寒苓吩咐成霜,“抓一把金瓜子儿给他们下去喝茶,阿哥格格都是乖巧的孩子,这里用不着许多人伺候。”
弘历刚进院子就听到了殿内的一阵笑声,走进寝宫眯眼细瞧,永瑛正与寒苓翻花绳,永璧和大格格一手拿着两个面人玩儿,炕桌上还一溜摆着十二生肖的捏像,免了他们行礼方才说道:“你别带着孩子浑闹,永瑛眼看着该进宫学了。”
“你自己都说了,不赶这会子玩儿,等到读书时可就没工夫了。”寒苓问道,“你在这儿用膳吗?我做了几样点心让她们蒸上了,有你爱吃的发糕,还煨着红枣桂圆核桃粥,你也尝尝?”
弘历不高兴了:“寻常教你下厨,你怪我把你当下人使唤,这会子倒是心甘情愿的为他们服役,也不知是冲着哪个!”
贵妃娘娘恍若未解:“吆,大格格,你可瞧瞧,你伯父跟侄子侄女吃醋呢,咱们还不羞他!”
寒苓比划着表情动作,永璧兄妹都是有样学样,把个乾隆皇帝气得哭笑不得:“可真是老五家的孩子,跟他们阿玛一般的淘气。”
躲懒的乳母听说圣驾到来,以“喂奶”为名抱走了永璧和大格格,弘历正想让弘昼知道自己与寒苓夫妻相和,随口考校永瑛两句后说道:“番邦各省的朝贺节礼陆续到了,朕教内务府把进上的单子送来,有可意的东西先留下,自己不用,将来出了孝留给咱们的阿哥格格倒也使得。”
寒苓打量“金主”一眼,摩挲着永瑛说道:“你得先在主子娘娘身上下工夫,看和亲王——我记得你们同一年大婚,福晋都生三儿一女了,二阿哥却还是中宫嫡皇子的独一份,现既沿袭汉法,怎么着也不能让嫡妻生的比侧室还少是不是?”
“朕约莫记得,老五府里只有一个侧福晋生过阿哥,后头是夭折了?”弘历口中的侧福晋正是寒苓抬入宝亲王府后崇元太后指给弘昼的替补侧室,眼下提讲此话,无非为暗示寒苓:你若嫁进和亲王府,不拘位份子女,都及上今日顺意。
不等寒苓答话,永瑛忽然插嘴说道:“额娘讲,若是没有贵妃娘娘,我也已经夭折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寒苓忍不住吐槽妯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和王福晋都能说这样不着调的话!”
弘历愣了一愣:“看来你已经是老五福晋的大恩人了。”
“可不是大恩人么!让他一口吞下了我两年的心血,那是白花花的几千两银子呢。”寒苓起身吩咐宫女,“摆膳罢!”
永璧和大格格尚未断奶,寒苓用生鲜的蛤蜊煮了蛋羹给他们做辅食,两个小家伙吃的肠满肚圆,直接跟“小伯母”预约早饭:“早膳还要!”
寒苓笑道:“明天有更好的,我给你们烙馅饼吃。”
弘历愈发吃味:“这会子你不怕受累了?”
又过片刻,嬷嬷近前请示下处,寒苓略不思索:“万岁爷不在这儿过夜,让他们都跟着我睡。”
乳母觑着皇帝的脸色,因向寒苓赔笑:“阿哥格格都小,晚上有不便宜的地方,必然搅扰贵妃娘娘安歇。”
“罢了,教他们住一处,夜间许要两厢吵闹。”寒苓想了一想说道,“让大格格随我住正殿,大阿哥住东配殿,二阿哥就近安置在西暖阁。教宫人们提起精神来,若敢躲懒耍滑怠慢主子,全教万岁爷送到辛者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