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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妃大恨:“这个祥嫔,忒不知道好歹,白白辜负了母后皇太后的一番教导,就她这份城府,我便不信,主子娘娘不能顺心,她一个嫔位还能有善终的结果不成?”
寒苓又问:“太后怎么说的?”
成霜答道:“太后嗔怪祥嫔‘这原是规矩,每日到皇后宫中请安是为了处理宫务,皇后是六宫之主,这也是应有之礼’。后头又说,‘你们愿意每日都来,我自然是乐意的,难道还能将你们拒之门外不成?’看似话赶话,皇太后如果提起来,您还要有所应对才好?”
寒苓愈发头疼:“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的观点是“男主外,女主内,皇后对后宫有绝对管理权”;不可避免,这种观念侵害到了皇太后的权威。
☆、142
皇太后暂时还不愿意与景仁宫产生明面化的冲突,到了请安正日,似是随心,似是无意,因向寒苓问道:“四丫头还没有好消息么?”
寒苓赔笑道:“不瞒太后,自阿玛为始,辉发那拉家的头生子来的都晚,如今看来,连和晴公主都不能例外的。”
皇太后叹息一声:“这丫头,自从出了阁,日子过得顺意,也不知道经常来陪我说说话。”
寒苓忙道:“臣妾这就派人去公主府传达懿旨。”
“很不必。”皇太后阻拦道,“专为这个去说,她要记在心上,我倒成了阻碍小夫妻亲近的罪人了。”
“是。”寒苓欠了下身,“说起来,自和晴公主下嫁,皇太后宫中委实冷清了许多,早先的请安日程略有不足,臣妾一时不察,倒教皇太后受了不少委屈,原想了一个不大长进的主意,还未曾回过万岁爷知道,太后若觉得妥当,今后便照此办理,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这里不缺吃不缺喝,哪里就到了这份上。”皇太后欣然说道,“皇后不妨说出来,教大家伙儿一起参详参详。”
你有张良计,我有架墙梯,寒苓早就想到了应对方案:“臣妾的意思,六宫妃嫔原有的请安日子不变,逢二、逢七,宫中居住的皇子阿哥来给您请安,逢三逢八为皇女格格,逢四逢九由东宫主位行礼,逢五逢十遍教西宫主位问安’,这样一月三旬永不落空,太后跟前也断不了说话之人,不知您老人家意下如何?”
皇太后想了一想,因与儿媳笑道:“这样做不大阖规矩吧?”
“臣妾若非宫务缠身,也愿意常来太后宫中陪您说话。”寒苓即问众人,“你们觉得如何?”
“这个主意好!”苏贵妃笑道,“难为主子娘娘想的周到,我们也想常来太后宫中请安,原恐扰了太后清净,既有宫规定例,往后便没有这样许多顾虑了。”
四妃五嫔尽皆附和:“主子娘娘圣明!”
皇太后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就这样办罢。”
虽是个引子,和晴公主却未能经得住祖母念叨,只过一日,公主府便有喜讯报来:伊犁要当阿玛了。
寒苓不免感慨:“这可真是墙内栽花墙外发,公主们把福气都带到外臣家里去了。”
下嫁的四个公主,两个姐姐都有数名子女环绕膝下,两个妹妹也相继开花结果对婆家有了交代;成家的皇子有五个,永璜倒生了俩儿子,自己撒手伺候祖宗去了,永璋都二十大几了,到现在也只有一棵顶门立户的独苗苗,永玺福晋有身孕,男孩女孩尚是未知之数,永琪已经折了一双儿子;永瑢的后院还没动静——搁在民间,这就是典型的发外不发里现象。
成霜宽慰道:“主子,子女缘分在乎天定,您也不必忧心太过。”
“传本宫懿旨,自即日起,诸皇子轮流到奉先殿陪本宫跪经。”寒苓顿了一顿,“每日半个时辰,跪完八十一天再说。”
成霜答应一声:“嗻!”
到目前为止,皇后还没有弄死庶子庶女的前科,当事人基本上是放心的,况且嫡母要求庶子跪经祈福,不管愿意不愿意,躲是躲不过去的:从礼法角度讲,她比你的亲妈更有资格让你叫她妈。
永璋虽然已经出继,皇后的懿旨倒是一视同仁的传达到了他的贝勒府,即因于此,他是头一个陪同皇后跪经的皇子阿哥。
“听永玺说,绵比他十三叔还用功,有他从旁督促,永璟倒是进益了不少。”永璋有一子一女,独子绵比永璟只小三天,如今作伴读书,或是相伴储秀宫,或是同往景仁宫,爷儿俩相处的极为融洽。
永璋笑道:“十三弟很有长辈样子,有他在,儿子媳妇委实放心不少。”
“他呀,不带着侄子作反我就谢天谢地了。”寒苓叹了口气,“你额娘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对孩子太过娇纵溺爱,储秀宫的好东西都便宜了这两个混小子。”
永璋不以为意:“只要不出大格,儿子宁愿看着他们轻快两年。”
娘儿俩闲话一会儿家常,张雷看着怀表回道:“主子,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寒苓扶着成霜站起身来:“行了,你去寿康宫请了安,陪你额娘用了午膳再出宫吧。”
永璋略感茫然:这种跪经方式也太过草率了一些。
等到陪跪的皇子轮到永璇,寿康宫与六宫妃嫔大概齐明白了皇后的用意:皇太后要插手后宫管理大权,皇后便要挟皇子以令后宫——妃嫔们确实要讨好太后,但儿子才是自己身上的软肋啊!你说还有未曾生育过的妃嫔?连儿子都没有,她们站哪边跟本没人在意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