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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朕可要拜谢祖宗了!”弘历的脸上几乎能滴下水来,“传旨,所有服侍令嫔的宫人全部杖毙!”
    谢嬷嬷以下磕头告饶:“万岁爷饶命,万岁爷恕罪,皇后娘娘超生,奴才知道错了——”
    “皇上,万寿节刚过,又有阿哥降生之喜,依臣妾看,还是从轻发落吧。”寒苓叹息一声,“谢嬷嬷,你是宫中老人了,等闲不会有这样的纰漏,所以隐瞒不报,是觉得本宫对令嫔居心不良吧?”
    “主子与奴才万死不敢有那样的念头。”谢嬷嬷叩头不断,“主子娘娘明察,奴才委实慌了手脚,昨日又是中秋佳节,奴才一时想不开,并不敢惊扰了万岁爷与皇后娘娘的雅兴。”
    愉妃“哼”的一声:“好一张利口,皇后娘娘在你家主子身上费了多少精神?你不问问,四福晋这个亲儿媳有没有觉得委屈,现在可好,一番苦心付诸东流,双生龙子照了面,万岁爷有不妥之处,诛灭你们的九族难道也称得上是委屈冤枉么?”
    谢嬷嬷忙道:“奴才并不曾将两位阿哥安置一处。”
    “令嫔产期未到,依本宫看来,这是服了催生药的结果,你们说一说,这是受了暗算,还是自己——”寒苓挑了挑眉,“嗯——?”
    谢嬷嬷一声也不敢言语。
    “万岁爷,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臣妾原本不待见令嫔,忽然这样关心她的龙胎,又有去年小产的公案,不但是令嫔,换作臣妾自己也要杯弓蛇影生出疑心来。”寒苓苦笑道,“原是臣妾差了,本来忧心令嫔为了腹生双胎忧虑伤神,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生出了这样的误会,将心比心,令嫔是一片慈母心肠,您还是从轻发落罢!”
    “你这大胆的刁奴,竟然猜忌到皇后身上。”弘历向李玉说道,“万方安和上下宫人各杖八十,流放伊犁为奴!”
    寒苓这才问道:“皇上,两位阿哥怎么办?”
    弘历怒气不减:“你选两个妥当人教养皇子,让令嫔安分养着,和恪就留在颖嫔跟前罢!”
    “是!”寒苓想了一想,因与众人问道,“你们哪个愿意教养十五阿哥?”
    现成的人选有两个,其一是祥嫔,其二是豫嫔,她们的位份都够,膝下至今没有子女生养。
    祥嫔没有搭话,豫嫔也有些犹豫。
    寒苓开始点名:“舒妃,你可愿意养育十五阿哥?”
    “主子娘娘看重,臣妾原该当仁不让,可惜臣妾教子无方,十阿哥已经在兄弟中垫了底儿,万一再连累了十五阿哥,岂不是辜负了万岁爷与主子娘娘的一番恩典?”舒妃连汗毛都竖起来了:令嫔又不傻,甘冒忌讳抢生皇子,摆明是遭受了算计,看如今的架势,再想翻身可就要大费一番周折了(大误!),自己最近与寿康宫走的近,一旦有所差池,指不定要被皇后怎么对付呢。
    寒苓并不强人所难:“嘉妃,本宫把十五阿哥交给你了。”
    嘉嫔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臣妾谨遵主子娘娘懿旨。”
    寒苓权衡片刻,因又说道:“把十四阿哥抱到天然图画去,记在——记在陆贵人的名下吧,哪个敢多嘴多舌教本宫知道,仔细慎刑司的板子饶不过他!”
    众人齐声答应:“嗻!”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能搞死令嫔,女主这样做是值得的;如果搞不死她,女主可就把自己玩进去了。
    ☆、144
    景仁宫添了新住户,高兴的有,比如和孝公主(话说她也没有不高兴的时候),这位升格做姐姐的小姑奶奶把弟弟当成了新奇的玩具;不高兴的也有,永璟看了看弟弟,悄悄向和明公主问道:“七姐,咱们俩会不会也是哪位妃母生的,后来记到了额娘的名下?”
    和明公主颇为无语:“我是不是额娘生的不清楚,反正你肯定是额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在额娘肚子里的时候,我比现在的你都大了一些。”
    “你肯定是额娘生的。”放下心事的永璟安慰姐姐,“只有额娘生的格格才能初封固伦公主。”
    “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为我宽心啊!”和明公主忍俊不禁,“你是看额娘收养十四弟,心里不得劲儿了吧?”
    永璟闷闷地说:“我们都不是在景仁宫长大的。”
    “这事儿还真怨不得额娘。”和明公主摸了摸弟弟的头顶,“四哥还没长大,五姐就出生了,额娘就不能分心管五姐;我出生时九哥也小,我就被送到了婉额娘宫中;你也是,只比十二弟小了三岁,不然也不会把你托付给贵妃母,实与你说,你没出生时,我还疑心那是额娘的托辞,毕竟我和五姐都是格格,赶轮到你时,这才明白额娘是一碗水端平的。”
    永璟这才开脸:“姐姐说的有道理。”
    令嫔是双生胎,产期本来就要比寻常孕妇提前一段时日,哪怕令嫔不催生,大概齐也会在近几日临盆生产,两个阿哥倒算不得是早产儿,相较而言,十四阿哥又比十五阿哥健壮了许多,接着烫手山芋的嘉妃坐卧不宁,就怕一时不慎,担上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
    成霜有些摸不透皇后的路数:“主子,您是想用十四阿哥挟制令嫔么?”
    “我哪里料到令嫔这般命大?”寒苓眯了眯眼,“只靠几个宫人就能把双生子产下,这份韧劲儿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具有的。”
    成霜略有不安:“主子,令嫔不是傻的,到了这会子,该明白的大约已经明白了,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