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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常纨回道,“奴婢听的真真的,皇后娘娘说,女人要服了娃娃参,指定能妊娠有孕,可惜奴婢离得远了一些,皇后娘娘又不曾细说,并不清楚娃娃参究竟是什么东西。”
“咱们不知道,难道御医也不知道么?”祥嫔喜形于色,“真有这样的宝贝,教我拿到手中,看谁还敢嘲笑本宫没有生育阿哥。”
对于整个国家而言,死一个贵妃的份量堪称轻如鸿毛,乾隆二十七年元夕过后,皇帝奉请皇太后踏上了第三次南巡的旅程。
寒苓力所能及的把嘉妃、舒妃、令嫔、祥嫔、豫嫔、和贵人全都塞进了随驾名单,与之对应,十阿哥永珹、十一阿哥永瑆、十五阿哥永琰都被嫡母扣为了人质。
这只是个qidian,以本年小选为契机,调虎离山的那拉皇后开始搂草打兔子,对六宫宫女进行了一次较为彻底的大换血,从永和宫、长春宫到承乾宫、景阳宫、启祥宫、储秀宫,过半宫女都被新人顶替,等到消息传到御前,早就木已成舟变成了不可挽回的定局。
皇太后直接摔了茶盏:“皇后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嘉妃、令嫔被打得措手不及,祥嫔更加不忿:“皇上有明旨,后宫大事都要请示皇太后懿旨方能予以处分,皇后娘娘做的委实过分了一些。”
皇太后“哼”的一声:“皇后跋扈了不止一日,敢这样做,自然是有恃无恐的意思了。”
身处京城的愉妃同样觉得不安:“主子娘娘,您这样针对嘉妃和令嫔,皇太后指定不能善罢甘休,万一引得皇上过问,您可要事先想好应对的法子才是。”
“无妨。”就算嘉妃要上位为贵妃,寒苓也不能容许在六宫中确立起第二个权力中心来,更何况——“据四格来回,郭贵人的那个宫女,一年前同金家相交的一个商贩有了瓜葛,四格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堵截到,只可惜没留住活口,当场便抹脖子死了。”
愉妃大为震惊:“是她?”
寒苓顿了一顿,沉吟片刻说道,“还有件事,说给你知道,你千万要沉住气才行。”
愉妃忙道:“娘娘请说。”
寒苓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十三年前永琪中毒时,你兄弟是被一个叫皮志双的客商赚入彀中,所以才送了附有pishuang的诗集给永琪阅览?”
“臣妾哪里能忘——”愉妃猛的一个激灵,“您是说——?”
寒苓眯了眯眼:“四格找了当年的证人前去指证,这个门客十有八九就是加害永琪的皮志双。”
愉妃“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娘娘,您为什么不向皇上禀报呢?”
寒苓苦笑道:“四格查过了,最多能证明,这个冒名商贩与金家的商铺有些生意往来,再要佐证别的,怕是远远不能了,你觉得,依照眼下的景况,皇上和太后可能因此问罪嘉妃吗?”
“这——这是为什么啊?”愉妃逐渐冷静下来,“她若想害十三阿哥,一则离间您与纯懿贵妃的关系,二来折了一个中宫嫡子,对您和贵妃都是重大的打击,臣妾倒没有觉得意外;没了永琪,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我也想不大明白,但你与她一般是潜邸旧人,永琪聪慧,她的封妃次序还排在你后头,倘若没了永琪,你大约就不会再有压制她的资本了。”寒苓怔了一怔,“不过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终究没有拿到真凭实据,等闲也奈何她不得!”
愉妃极不甘心:“难道就只能这样忍了?”
寒苓反问道:“我记得,嘉妃比你还大一岁,今年该有五十岁了吧?”
愉妃略感迷惘:“是。”
寒苓淡淡一笑:“她都沉得住气,等了这么多年,我们为什么要自乱阵脚?”
“臣妾觉得这与年长年幼没有丝毫关系。”愉妃不以为然,“嘉妃能对永琪和十三阿哥下手,您难道能狠下心来对永璇永瑆不利吗?正因为认准了这一点,她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咱们不能干。”寒苓摸了摸鬓角,“你也看出来了,皇上待我大不如前,一旦圣驾回銮,皇太后一定会力推嘉妃晋位,若是操之过急,反倒有冤屈构陷的嫌疑,这些道理难道还要我来给你剖析么?”
愉妃皱了皱鼻子:“臣妾明白,臣妾就是心有不甘!”
“你觉得不甘,难道我的心里就能觉得好受吗?”寒苓瞥了愉妃一眼,“我问你,等嘉妃晋封为贵妃,你便是心怀恨意,莫非就不需要向她行礼吗?”
愉妃终于冷静下来:“臣妾都听主子娘娘的。”
寒苓愈发觉得头疼:嘉妃变成贵妃,按照生育功劳和入宫资历,十有八九是令嫔补足四妃缺额,下头又有嫔位空缺——选谁填补又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会告诉大家,女主畏手畏脚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155
趁虚而入折损了嘉妃一系的大□□翼,寒苓思忖,皇太后纵然不满,赶等回京也是数月之后的事儿了,借着当下空闲,正好把大挑的秀女过一遍筛子,免得又被皇太后钻了空子。
不得不说,那拉皇后还是过于自信了一些,对手要反扑,哪里会在意前朝后宫、塞北江南的界限。
这日正教永璟写字,张雷匆匆入内回话:“主子,三舅爷递了消息进来,大舅爷被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