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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逍自然是看不上灭绝那老尼姑的,这个他不否认,至于偏见?呵呵。
    不过将时间浪费在谈论一个他看不上眼的人身上,显然是不值得的。
    他抬眼看着对面再度低头不理他的丁敏君,略显凌厉的狭长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好一个正邪不两立。他忽然敛下神色,幽幽地说道:原来你也是这么看我的,邪魔外道,哼!他语带讽刺,这也难怪,毕竟我可是堂堂明教光明左使,在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眼里,当然是十恶不赦的邪魔外道了。
    不是!听到他这么说,丁敏君下意识地出言反驳,手指绞着衣袖,支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逍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了片刻,在她愈发感到忐忑的时候,突然弯了弯眉眼,破功笑了出来。他笑的时候眉间的冷凝散去,带了几分说不出的疏懒温和。
    丁敏君立刻明白自己又被这个可恶的男人给耍了,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忿忿地撇过头去,任凭他怎么与她搭话都不做理睬。
    杨逍在叫了她好几声无果后,忽然俯身向前逼近到她眼前,在她愕然睁大了眼睛的时候伸出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视线落在她殷红的樱唇上停顿片刻,低沉地笑了笑,与她四目相对地调笑道:别说正邪不两立了,如今你我还孤男寡女同乘呢。
    谁、谁跟你孤男寡女了?丁敏君羞赧地提高了音调,脑袋向后仰想要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不服气地瞪着他,急中生智指着外面赶车的异域大汉说道:那里不还有一个人?你将他置于了何地?
    坐在车辕上拿着马鞭一心驾车的塞克里:不看不闻不理,与我无关。
    旖旎的气氛被这一打岔顿时消失无踪。
    杨逍忍俊不禁:噗,哈哈。
    他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笑得无比如此畅快,边笑还边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其中明晃晃的心思好似一点都懒得掩饰了,直看得她心惊肉跳,浑身不自在,就像是被蛛网罗住的猎物,就算再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他的手心,迟早会被他吞吃入腹。
    丁敏君忙不迭地移开视线,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借此来掩饰自己窘迫的神态。
    杨逍见状轻轻挑了挑眉,再次踩着她的容忍底线见好就收,也拿起茶杯慢慢品鉴起来。
    马车中一时恢复了安静,只听到马儿哒哒哒奔跑的蹄声,以及外头驾车的汉子时不时发出的吆喝。
    杯中茶水见了底,而茶壶却放在杨逍的手边,若探过身去拿,必定会与他有所接触,丁敏君犹豫了一下,索性也不喝了,拢着袖子将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无聊地四下逡巡了一番,视线避开对面坐着的那个人,直直地盯着车门处垂坠下来随着马车行进左右晃动的丝绦,不一会儿便缓缓出了神,眸光也逐渐涣散起来,直到她突然听到铮地一声,乍然回神,眼前迷雾顿消,发现原来是杨逍不知何时将一旁的古琴搬了过来放置在腿上,正信手拨弄着琴弦调试音准。
    悠扬的琴音从他的指尖缓缓流淌,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又见他勾指擦过琴弦,忽而抬头凝视着她,眸光深敛,仿佛在耐心等候一个回应。
    丁敏君出身并不富贵,年幼时为了温饱便已耗尽一家子的精力,并无甚条件学些风花雪月的消遣,后来入了峨眉,又一心学武,从不将旁的心思放在此道上,因而对于音律可说是一窍不通。
    可她虽然不懂此曲的技法精妙,但不知为何,却隐约觉得自己好似能听懂其中蕴含的深意,特别是杨逍偶尔掠过来的眼神,那浓重的深意令她不知不觉红了耳根,目光游移不敢与他相接。
    她深吸了口气,急于摆脱这时不时让她手足无措的境地,假装想要看看马车行进到了哪里,背过身撩起侧边帘子,将手臂搭在窗沿上,枕着下巴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腰身微微下陷,勾出一段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曼妙弧线。
    她本就是瘦高的体型,身段窈窕,腰身却比一般女子更要细上几分,仿佛稍一用力便会不小心折断。
    杨逍眸色微沉,指尖勾挑,铮地弹出一个与整首曲子并不相符的重音。
    丁敏君耳尖一动听了出来,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去看他。
    杨逍却收回了抚琴的双手,对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到了。
    马车外适时地传来塞克里勒马的呼哨。
    第27章
    扬州城内,烟花柳巷。
    纵使山河凋零,依旧不乏整日前来醉生梦死的人。
    一座名为伶音阁的花楼前,马车缓缓停下,坐在后一辆车上的几个女子率先扶着车夫的手臂依次走了下来,朝着等在门口的一徐娘半老的女子碎步小跑过去,口中此起彼伏娇俏地唤道:红姐。红姐
    红姐本名红芜,乃是这处花楼的老板,平日里与楼中的姑娘们都以姐妹相称。她轻轻拍了拍她们挽过来的手臂,示意她们进去休息,自己却摇曳着袅娜的身姿迎了上来,看到杨逍跳下马车,刚要堆笑开口,却见他并未如往常一般整理衣摆,而是转过身去,极为自然地伸手去扶马车里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