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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如令面色一变,急忙蹲下身去捏着他的下颚打开嘴巴,却见他竟是咬舌自尽了。
    他闭了闭眼,忍不住用力地在地上捶了一拳,暗暗恼恨自己的大意。
    杨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宽慰了两句,带着他一同去找胡青牛。
    在听到幼子可能会因此瞎了双眼,花如令顿时心如刀绞,而当得知面前这位便是传说中的医仙胡青牛之后,他就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般,扑通一声单膝跪了下来,急声道:求胡先生救救我儿!
    胡青牛已经知道了他就是他们此次要前去拜访的花家主事人,因此哪里能受他这一大礼,连忙侧身避开,对他道:这可使不得,花老爷你既与我们杨左使乃是至交,令公子的伤胡某自当尽力。
    杨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也道:花兄你何必如此?
    花如令嘴唇轻颤,心中再多的感激也只能暂且按下不表,当务之急还是幼子双眼所中的毒最为要紧,因而他也不再多言,登上马车一同朝府中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后台登不上,所以我睡了一觉起来再试试看。
    怎么肥四,突然觉得自己好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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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花家七公子名唤花满楼,小字七童, 乃是江南首富花如令的幺子, 上头还有六个兄长,由于是老来得子,排序与他最近的六哥也要年长他八岁, 又因着在他出生之后没几年花夫人便病逝了, 所以从小都被父亲和几位兄长宠着长大, 得亏了他本身性格温和,这才没有长成一个小纨绔。
    可就是这么一个乖巧的孩子, 却糟了这等无妄之灾, 当真是造化弄人,若今次没有遇到胡青牛, 说不定小小年纪便当真就要瞎了双眼了。
    胡青牛的夫人乃是毒仙王难姑,这数年来, 他们夫妻两人一个下毒一个解毒,比试了成千上百次,说句毫不谦虚的话,当今世上, 恐怕没有几个能比他见识过的毒药种类、解法更多的。
    而所幸花家七童双眼所中的毒并不难解,之前在他及时的处理之后, 已经解了大半,不会再上行到脑中引起性命危险,只不过人的双眼何其脆弱,经此一遭, 恐怕就算将余毒全部清除干净,往后他视物的能力大抵也要比寻常人差上许多,具体到底如何,还是要等他醒过来后,拆掉敷药的细布,睁开眼睛看过才能知道了。
    饶是花如令心中已有准备,然而当真正听到胡青牛这么说的时候,他的面上仍旧忍不住划过了一抹痛色。
    胡先生乃是当世有着医仙之称的神医,一身高超的医术举世无双,就算因着以往不救除明教中人以外的所有人的这个规矩被冠上了见死不救的诨号,依旧抵挡不住想要活命前赴后继去求见的病患伤者,最后不得不隐居到了外人难以寻得道路的蝴蝶谷中。
    现在他已经亲口下达了如此的诊断,也就是说七童的眼睛当真是无法恢复到正常时候的样子了,这让他这个身为父亲的怎能不心痛?毕竟他的幼子如今才七岁多不到八岁啊!都怪他们长辈疏忽大意,才让他小小年纪就遭逢如此大变,等他醒来,若知道自己眼睛坏了,他该如何是好啊?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便充满了无法排解的懊恼与后悔,深恨受伤的怎么不是自己,反而让幼子代替他遭了这份罪。
    察觉到老友满腹的自责,杨逍伸出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开解道:今日夜色已深,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往好处想想,原本以七童的伤势只怕会双目失明,如今只是视物能力不如常人而已,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说的可对?
    是啊,不幸中的万幸。花如令长叹了一口气,勉强算是听进去了几分劝。
    丁敏君身怀六甲,距离临盆也没有两个月了,早在到了花府之后便去了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客房休息,连杨逍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有察觉。
    见她睁开眼睛,比她早小半个时辰就已经醒了过来,却怕自己动作间会不小心将她吵醒,于是索性也没有起身的杨逍侧过身来看着她,柔声问道:醒了?睡得可好?
    丁敏君仰起头朝他轻轻笑了笑,习惯性地将额头抵在他的颈侧,懒洋洋地说道:睡得很好。
    这倒是真话,自从她月份越来越大后,身子一天比一天沉重,各种问题接踵而至,特别是夜间睡觉的时候,浮肿胀痛的双腿令她根本就睡不安稳,而昨天许是白日里赶路的时候累着了,夜间竟然睡了近几个月来难得的一个安稳觉,连日来的疲倦一扫而空,精神着实不错。
    简单地洗漱之后,丁敏君坐在梳妆台前,她的头发太长了,非常不好打理,何况她现在还挺着肚子,更加不方便。
    光明顶上虽然有负责杂扫的僮仆,但两人平日里的起居从来都不要人伺候,除了清扫之外,很少会让人进入他们居住的院子,因而在有一次看到身怀有孕的妻子梳头发时艰难的模样后,杨逍走过去从她手中将木梳抽了出来,托起她的长发亲自为她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