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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意思,我要写!
不然太对不起我签到一千多天的咸鱼之爱了~
第39章 第 39 章
太田城主虽然为人自负了些,但基本的警惕心还有。
若说一开始对着眼前女子确有几分猎艳的心思,但在看到庭中悄无声息出现不知深浅的男人后,防备心理就顿时占据上风,什么想法也没了。
现世阴阳咒法大行其道,陛下甚至增设阴阳寮,用以占星测位,画符念咒。
全国上下都对阴阳师尊崇有加,尤其生长在三大阴阳家族明争暗斗的京都,他更是知晓阴阳师的厉害之处,不敢有丝毫逾矩。
但他又只是识时务,却不是遇事就怂的软蛋。
是以,面对邀请,太田城主欣然同意。
海面上渔灯灯火通明,照亮氤氲着雾气的夜空。
太田城主第一次在空中欣赏离人阁歌舞,新奇之下,只觉台上的歌姬愈发美丽动人,让人挪不开眼。
九歌也有些沉湎于她的歌舞中,视线余光瞥到奈落,他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谁都看不上的傲慢表情,手肘捣了捣他腰腹:“不好看?你怎么都不惊艳一下啊……哪怕是当初人见城豢养的歌姬,也不一定被她更好吧?”
奈落垂下视线,拂开她毛躁手脚,不耐道:“这种不情不愿的舞蹈有什么好看的?”
他最瞧不上屈服命运,却又露出一副悲伤痛苦表情的弱者。
台上那歌姬明明不愿意过这种生活,却不思解救自己的人生,反而将自己当做饱受磨难的姬君,只等着强者垂怜。这样的人,美则美矣,却如食之无味,不堪细品。
九歌曾经也祀神而歌,自然也能感受到歌姬隐藏在欢悦歌声中的悲伤。
她自然不认同奈落的看法,语重心长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反抗命运的权利,奈落,你现在也许很强,可你也别忘了,你曾经也有被人追杀,四处逃命,不得不伪装成女人才逃过一劫的时候。你身为……男人,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一个柔弱的女子了。我不求你感动身受,但求你偶尔也垂下眼帘,施舍弱者一丝慈悲。”
奈落目露不悦,睨她一眼,但又很快移开视线。
太田城主怜惜地注视着阿离:“她怎么就不跟我说呢?但凡跟我说一句,我怎么舍得她一个人在这里受苦?”
九歌毫不留情打击他:“倒也不必。美丽的花朵落入不会欣赏的人手中,也是一种悲哀。”
太田城主不服气。
他觉得九歌可能是京都谁家精心培养的巫女,能力卓绝却不谙世事,以至于低估了权利和金钱在世俗中的重要性。
谈话间,歌舞渐歇。
海面上汇集而来的船只逐渐远去,唯有一艘单薄的小船却反方向驶入舞台下方。
九歌不多做争辩,指挥着奈落下降,偷偷跟在小船后方。
太田城主瞪大眼,看着那个身穿狩衣的阴阳师跟自己心头好偷偷见面,只觉心肺都要炸开,像是抓到爱妾偷情似的,气得面红耳赤,磨牙切齿道:“这是谁家的阴阳师?怎么这么不守规矩?离人阁当家花魁……他怎么敢、怎么配……”
阿离站在台阶上,卸去妖娆装扮,穿着最简单朴素的蓝色常服,居高临下,神情却是平静:“花朵是否都为悦人耳目而生?”
船中等待的年轻阴阳师垂首凝神思考片刻,紧接着抬起头,凝视着眼前仿佛被悲伤萦绕的女子,认真道:“花繁一瞬,形色浮云,撇去眼前浮云,方得心之自由。你的倾诉就在你的歌舞中。”
阿离莞尔一笑,从台阶上一跃而下,落到船中,她对着关切注视着自己的年轻阴阳师道:“带我出海转转吧。”
太田城主陷入不可自拔的嫉妒怨愤,双拳紧握,狠狠垂在结界上。
“你还不懂吗?”
九歌怜悯地看他,“世人可以定义花的颜色,然而无论好看与否,花朵都是为自己而生。你觉得它好看,就想折摘到手中,不过是私欲作祟。”
太田城主死死咬紧牙关,不服。
他只是留她在身边,怎么就私欲作祟了?
奈落睇了她一眼,讥嘲她愚蠢:“你只知花繁一瞬,却不懂很多花朵其实在绽放之前就已经早早死去。只有不知足的弱者,才会去追寻虚无缥缈的自由。却不知困着她的囚牢,也是保护她的屏障。一味追求那份自由,只会让她死得更快。”
九歌嫌弃打量他:“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这种宁折不弯的气节,不懂不要乱说话,怪丢脸的。”
奈落回以冷嗤。
太田城主不甘心,回到城中辗转反侧了一夜,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第二天遣派下人送了重礼,指名点姓要见阿离。
又是一夜,舞台表演既罢。
阿离身上花魁装束还没来得及卸,老板就传话说杏原湾的城主大人要见她。
太田城主在堆满盛礼的和室中,等得正焦急,余光瞥见纸门上印出女子纤细的身影,急忙迎上来,丝毫没注意到女子颦蹙的秀眉,自顾自道:“怎么样,只要你成为只属于我的歌姬,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哪怕是带你离开这里,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阿离没说话,走到桌几前,从瓶中抽出一支鲜嫩的牡丹花枝,转身递到太田城主跟前。
太田城主一愣,似是错愕,但很快,他伸手抽出这支花,恼羞成怒地掷到地上:“什么花不花!只要你跟我走,你想要的自由,我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