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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殊哥哥。”肖桃玉算是拿捏准了他的软肋,趁着月色缭乱,也肆无忌惮起来,“难道……丁星泽可以这般唤你,我便不可以吗?”
    他喉咙发紧,一时头昏脑胀,发情期阵阵的怪异感觉涌上,蚀骨灼心,简直要了他的命了。
    “别再刺激我了,”顾沉殊嘶了一声,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眼神讳莫如深,声音暗哑,“我也是个男人,好吗?”
    肖桃玉正色,点点头:“逗你的,全当是还你方才调戏我的仇了。”她挑衅似的晃了晃手上的檀木盒子,忍着从脸颊到耳根的热度,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得意模样关上了门,靠着门板,这才缓缓坐到了地上去,死死捂住了脸。
    噫!叫哥哥了……
    顾沉殊呆呆的看着那突然关上的门,这才发现这姑娘原来是在还方才他那一句“真的可以吗”的调戏之仇,可也不看看,这火是谁先撩拨起来的。
    他头昏脑胀、咬牙切齿的心想:“看你哪天落到我手里。”
    不过不由自主扬起的嘴角到底骗不了人。
    谁知不等顾沉殊绕过回廊,便见不远处静静站着一白影。
    白露扫了眼不远处的房间,恐惊扰了即将入睡的肖桃玉,面色阴沉道:“顾公子,借一步说话。”
    顾沉殊颔首,复又戴上了那温文儒雅的笑面孔,与人并肩行至空无一人的大堂:“白露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背对着他的那人脚步一顿,站定了微微侧过头来:“既如此,我便说了。”
    白露缓缓的回过身来,烛火明灭中眼中全然都是警惕,凛冽得有些咄咄逼人,大有拔剑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顾沉殊,你接近肖桃玉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面上先是露出了些许困惑的神情,不过转瞬即逝,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看着那人。
    今夜顾沉殊原本心情颇为愉悦,若非白露过来提醒,他怕是都忘了……
    ——他一开始的目的是杀了肖桃玉了。
    真够扫兴。
    “我听桃玉说了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当时便觉着不对,之后一想,更觉荒唐。”白露定定的看着他,手搭在了腰侧的长剑上,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警醒,“难道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你不必试探我。”顾沉殊负手而立,语气轻慢,似乎根本不屑与人解释,“若我真对她图谋不轨,为何这一路上都不动手?”
    “自然是因为,云曦双剑认主。”白露沉声道。
    胆小怯懦的姑娘这次倒是比谁都聪明。
    然而顾沉殊面上神情依旧淡淡的,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窥不见任何端倪来。
    他声线一如往常的平稳和缓,然而却蓦地让人听出几分森寒的杀意来:“看样子秉玉仙山斩妖队的任务也不是特别繁重,白露姑娘竟还有心思关心旁人的私事,我与肖桃玉如何,从来轮不到旁人置评。”
    白露算是听出来了,冷笑:“你喜欢桃玉?”
    “这你也要管?”顾沉殊略有不耐。
    “顾公子的事情,白某人自然无权插手。如今,秉玉仙山门规虽严苛,较之早年已改变诸多,男女之情,早已不是桎梏,连我这种人也有心仪的师兄。”白露提及心悦之人目光稍缓,话锋一转道,“桃玉喜欢谁,自然由她说了算。可身为朋友,我怎会看她与目的不明之人一路同行?”
    这位二公子虽是和当年性情大不相同,可白露深信狗改不了吃屎,她不愿让肖桃玉与这样的纨绔纠缠不休,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种近乎同情怜悯的表情来,忍不住了一般闷笑了一声。
    “顾二公子,并非我给你泼冷水。”
    若这白露并非肖桃玉身边之人,顾沉殊现在就杀了这多事的东西,让她在这世间灰飞烟灭。然而此时,他只能一忍再忍。
    白露无比平静地道:“肖桃玉终归是秉玉仙山的弟子,你也知道,仙山百年来除了开山掌门,便唯有慕渊真人这一任。而她初次远走的任务便是寻八苦,修复山门百年禁制,掌门甚至连云曦双剑都给了她……”
    “待任务完成,桃玉的势头必定超过当年的首徒肖烽,顾公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顾沉殊慢慢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一般缓缓吐出:“……我不知。”
    “那我不妨说得更加直白一些,肖烽是当年公认的掌门人选,而肖桃玉是慕渊真人的关门弟子,肖烽已去,将来这掌门之位会是谁的?”
    她嗓音稍稍压低了些,往日温吞老实的人,也难得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来:“顾公子,若是因为你的纠缠,导致桃玉跌入红尘,沾染情爱,数十年摒情除欲的心法毁于一旦,未能得道成仙,你当真以为她不会遗憾、不会记恨于你?”
    顾沉殊心头一跳,广袖下的手攥成了拳。
    白露转过头去,本是傻里傻气的人,如今一双眼中却是窥破一切似的,目光沉沉:“你若真的喜欢她,又怎会将她从神坛上拖下来,让她沾染这红尘污浊,再不复清明?”
    顾沉殊闭了闭眼,双颊紧绷。
    若是肖桃玉当真待他有情,不惜从秉玉仙山的云端坠下,那他便在那滚滚世间等着她,伸出双臂来接住她、抱住她,又怎会让污浊是非染指此人?
    “白露姑娘,你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她好,那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所作所为,你可还算是朋友?”他轻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