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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诞生的时候, 她也经历过。
福特夫人紧紧的抱着阿尔曼,闭眼吻了吻他的头顶:“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
但阿尔曼并没有表现地十分的痛苦, 这个小男孩儿看上去有些怅然若失。
“她一定不愿意生下我,我的诞生是她的死亡.....”
阿尔曼眨了眨眼睛,却听见福特夫人惊诧而又坚决的反驳了他:“不亲爱的, 你不应该这么想。”
“没有母亲会后悔生下自己的孩子,哪怕是死亡。”
阿尔曼抬头看着她,小艾拉在母亲的臂弯里好奇的看着他们俩的谈话,两人的面庞有着奇异的相似之处。
生命的延续就是如此,可是龙的诞生却与生命延续毫无关系。
龙的生命代表着掠夺。
阿尔曼沉默了,他明白福特夫人一定想象不到,他的那个母亲被活活烧死的时候,心里恐怕不会有半点延续生命的快乐,更不会对自己抱有任何期待。
福特夫人湛蓝的双眸中满含怜悯与慈爱。
“我很遗憾,阿尔曼,但你的母亲一定已经上了天堂了。”
她温暖的手掌拂过他的脸颊:“你能做的就是尽量努力的活着,这样,你母亲的死亡不会是毫无意义。”
阿尔曼依然没有说话,他在福特夫人的注视中沉默了半晌,忽然抬起手来,抱住了福特夫人。
他的脸庞靠在她肩膀上,体温和芬芳的味道足以构成一个‘母亲’的模糊想象。
“谢谢您,夫人。”
阿尔曼站了起来,跟她道别。
福特夫人静静的抱着艾拉,坐在长椅上,看着这个小男孩儿离开的背影。
她叹了口气,搂着小艾拉吻了吻。
这是一场短暂的对话,但阿尔曼却觉得心中的疑惑和不安都散去了很多。
与福特夫人的交谈使他受益良多,阿尔曼说不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现在,缠绕他周身的阴云似乎已经消散。
他绕过门廊,忽然停下了脚步。
敖麓弋正靠在走廊上,低着头,显然是在等他过来。
两人目光相对,一时间竟然没人说话。
最后,敖麓弋在阿尔曼直白不掩的视线中败下阵来,他似乎是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但很快,他就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来:“走吧,傻站着干什么?”
敖麓弋抬手用力的将他一头微卷的棕发揉乱:“今天晚上带你出去玩!”
康特郡今晚热闹的像圣诞节!
似乎整个郡的人都聚集在了小广场上,伴着手风琴和竖笛的乐声,人们手挽着手,快乐的跳着舞。
康特郡的法官大人穿着正装,时不时扶一扶礼帽帽檐,充满期盼的眼神望向那条路。
当福特家的马车出现在道路上的时候,他激动得要跳起来了,圆圆的大肚子都抖了抖,嘴角胡子往上翘:“天呐!他们来了!”
人们发出欢呼声,一同涌向马车。
福特先生从马车上跳下来,将自己的妻女扶下来。
接下来,一个身材瘦削,穿着笔挺体面正装的年轻男孩儿走下马车来。
他的身材显然不符合大家的预期,然而没人在乎。
这个少年并不健硕威猛,可是他的脸庞充满了一种异域风情的柔和英俊,乌黑的发丝带着些许弧度在脑后束起,眼睫毛长长的,嘴唇带着一种淡淡的粉色,嘴角上扬。
合体的衣着彰显出他的宽肩窄腰,双腿修长,黑色的皮制长靴泛出乌油的光亮。
人们开始欢呼起来,对于少女们来说,一个英俊而俊美的少年,还是一个英雄,已经有足够的吸引力让她们激动地骚乱起来,并且和周围的姐妹一起大声的尖叫出声。
然后马车里再次下来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长得也很漂亮,穿着奶白色的马甲和墨绿色的外套,白色长袜和黑色的皮鞋,迅速的躲到了她们的英雄后面。
“哦!那个孩子是谁!?不会是英雄的儿子吧?!”
“不可能!他多么的年轻,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好了愚蠢的姑娘们!难道你们没看出来他们是兄弟吗?”
“可是他们长得不像啊——”
“谁在乎这个?所以到底有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勇士叫什么名字?”
法官大人从人群后挤到他们面前,看向敖麓弋,眼睛激动得闪闪发亮。
“欢迎您!!阁下!您的到来实在是让我倍感荣幸!”
他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一个头发稀疏的光头,朝敖麓弋鞠了一躬。
“叫我路易吧,法官大人。”
“英雄的名字叫路易!!”
“路易!!”
他的名字瞬间传遍了,最后,大家都欢呼起来。
“英雄万岁!!!”
欢乐的晚宴正式开始,乐手更加起劲的演奏起了欢快的小调,人们踢踢踏踏的牵着手跳起了舞,到处都是笑声和快活的吆喝。
这种氛围真能感染人,福特先生立刻牵起了妻子的手,搂着她的腰旋转起来。
小艾拉发出兴奋的笑声,鼓掌欢呼,立刻提着裙子和周围的小孩儿们一起模仿大人的舞姿。
阿尔曼睁大了眼睛看着周围喧闹又温暖的人群,惊愕极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也没见过这么多人同时快乐的狂欢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