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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雪白的船帆哗哗作响,随着绞盘吱呀转动而慢慢的放了下来。
他默不作声,很利落的将绳子固定好,转头紧紧的盯着敖麓弋站在船头的背影。
敖麓弋舒展双手,周身有着流动的力场逐渐升起似的,他的发梢在风中摇摆飘动,衣角被风风吹得猎猎作响。
夕阳暮色的云天之中,布满大雾的海面上,杰克的黑珍珠号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哗哗的破开了水面,迅速的驶向大雾中。
杰克不免的有些紧张。
这种大雾笼罩的地方,万一有暗礁.....
朦胧晦暗的雾獐忽然破开一条细细的线,仿佛有一道锋刃将其破开。
海面被风拂过掀起波涛,船身却稳固得像是陆地,雾气阴云中闪烁着不安的紫色电光。
然而,黑珍珠号的船头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屏障包裹住了,一股气浪轻而易举的破开层层迷雾,切开电光闪烁的阴云,所到之处,云霁风清,像一只温柔的大手,轻轻的拂去了尘埃。
雾獐消散,清朗的蓝色天空露了出来,一轮月光柔和的洒在他们面前的大海上,一个熟悉的岛屿出现在他们眼前。
轻柔的海浪将大船托到岸边。
他们一起走下了甲板,站在了柔软的白色沙滩上。
妙音竹在夜晚被海风吹拂的声音是一阵轻柔悦耳的小调,窸窣不止,像在按摩耳朵。
“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什么都不见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走在通向峭壁的竹林小路上,敖麓弋忍不住说:“像是被打劫了似的。”
阿尔曼有些讶异似的:“你回来过?”
他看向远远的露出来的峭壁上的露台和那个山洞:“我之前回来,把一切都藏起来了,岛上动物多了,我怕它们会造成损伤。”
山洞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和敖麓弋一起制造,搜寻,一起使用过的,阿尔曼对一切都视若珍宝,生怕损坏,只好将所有东西都收在了不易进出的峭壁上。
他有些不好意思:“你留下来的东西,我想好好保存。”
敖麓弋脸一红:“其实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甚至还有很多过分粗制滥造的,比如他带阿尔曼一起手工做的小板凳,他就做了一半,反而是阿尔曼认认真真的拿着刀和矬子坐了一整个下午,制作出一个真的可以使用的结实凳子。
阿尔曼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想起了很多美好的回忆,目之所及,仿佛每个地方都有敖麓弋和自己的身影似的。
“什么?我和你也在岛上待了这么久,怎么没见你要收藏我的东西?”杰克发出了灵魂疑问,阿尔曼无奈的回头:“你在这个岛上留下的只有一堆酒瓶子。”还是之前他和路易在废弃船只里捡到的,好几年都没怎么喝过,杰克一来,几乎是清空了所有的储存。
小怪物带着自己两个小弟嗖的一下就窜到了他们前面去。
等他们走到龙头仰天伫立的两道山峰下时,小怪物已经顺着峭壁上的栈道冲到了山洞门口。
走过荒芜的菜地和寂静的码头长桥,他们往上走,迎面撞上了几只嘎嘎叫着被赶下来的大鹅。
“看来,这里的主人已经不是咱们了。”敖麓弋打趣着说。
阿尔曼笑了起来,走进漆黑一片的山洞里。
很快他就捧着一只微弱的蜡烛在屋里说:“这里还有一些可以当柴烧的木头。”
阿尔曼还没等敖麓弋走进来,已经利索的将木头都堆了起来,他矮身蹲在柴堆前,双眼凝视了几秒钟,一蓬火花忽然窜了起来。
温暖的橙红色火焰瞬间将屋内照亮。
阿尔曼吹熄了蜡烛,听见敖麓弋在一旁感叹:“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他转过头去,看向敖麓弋,他正在上下打量整个屋子。
“我还记得这里有个柜子,床在这里。”敖麓弋比划着,忽然笑了,他看向阿尔曼:“走吧,咱们去把东西都搬回来。”
杰克一屁股坐在了火堆旁,理直气壮的说:“作为一个人类,我就帮不上忙了,两位请尽快,我可是客人,而现在客人有点困了,想要打个小盹儿——”
他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敖麓弋立刻翻了个白眼:“你总能瞬间打破气氛,谢谢了。”
说是这么说,但他们还是很快飞到了峭壁顶峰,那里有一个储藏间似的岩洞,阿尔曼就像仓鼠似的把所有东西都藏在里面,还在外面盖了一层沉重的木板,像是担心这个地方会被人发现似的。
掀开木板,露出里面的东西,那可真是不值得费大劲儿去隐藏。
“下次你就藏点值得藏的东西吧。”敖麓弋无奈的对他说。
阿尔曼只是微笑着,并不反驳,心里却完全没有要改正的意思。
这些都是敖麓弋留下来的东西,仅凭这一点,就足以在阿尔曼心里打下珍宝的烙印了,他也只在乎这一点,很难说这是不是因为看着敖麓弋消失留下的创伤还是其他的什么习惯。
很快,他们就将最主要的两张床和一些其他用得着的东西搬了下去。
两张床拼成一张,躺三个大男人还是有些困难,他们不得不用两张柜子也一起拼了起来,盖上毯子,空间倒是绰绰有余。
不知道怎么的,敖麓弋翻出了一些以前阿尔曼的画,让他有些高兴。可惜因为保存不当,有些损坏了,画面斑驳,而且还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