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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乏有被改造的脑袋上顶着戴立克探头的人前仆后继的冲上来,还有改造程度深一点,已经装上武器和马桶塞的家伙。不过没什么,工匠会保证让这些家伙一步也没法靠近。
即使一些攻击穿透了斗篷擦过他的四肢留下血淋淋的伤口,工匠的挥刀速度依旧没有丝毫停滞。他甚至开始尝试使用自己的能力使他们的攻击回到他们自己身上。
开始的成功率不高,但这是个好的开始。
工匠的刀停在与一个改造人脖颈只差一线的位置,所有的改造人都停止了行动。他收刀退回博士身边,没有丝毫放松警惕。
“你还好吗?我闻到了血腥味,”同样靠过来的瓦斯特拉夫人与他耳语道:“如果实在撑不住,我可以借你靠一下。”
“没什么,”工匠蠕动嘴唇以同样小声的声音回她,“只是小伤,包扎一下就好。”
“博士,请收起武器。”走出来的赛博人大多残破,混入其中的戴立克简直像从废弃工厂刨出来的那些,满是锈蚀。
“帮助,请帮助我们,为了延续。”
“这不是一个好的理由,改造了那么多人类就只为了延续?”博士动了动拿着枪的手指,“离开这,随便找个没人的星球随你们延续。”
博士突然抬起头看向巨大的动力炉,又看向那些赛博人和戴立克,“等等,你们没有能源没有可以抵御宇宙压力的外壳,你们无法离开地球?”他露出费解的表情,“可是,为什么?”
领头的赛博人回答:“巨大的灾难,燃烧,宇宙在燃烧。”他突然卡拉拉的作响,裸露在外的电路上冒出电火花。“求助,求助。”和他的话相反的是他抬起的枪口正一点点指向博士的脑袋。
“找别人求助去吧。”工匠在他开枪前利索的将他劈成了两半,并冲进了它们之中。几乎是一边倒的局势,赛博人与戴立克的攻击落到工匠身上前就会被冒出的黑洞转移向别处,而工匠身手利索,几乎每一次猛地突进都能带走一个敌人。
“仁慈!”红色涂装的戴立克晃动着探头向边缘后退。
工匠忽然出现在它上方,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嵌入它装甲的缝隙中被他硬生生的贯穿进去,“没有仁慈。”装甲内部传来刺啦刺啦的灼烧的声响和什么被烧焦了的味道。
“现在可以了,”工匠站起身,捡起个赛博人的脑袋丢给博士,“你可以连接一下,翻翻他的芯片里都记录了什么,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博士手忙脚乱的接住,来回踱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有些愤怒的质问,“如果它们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你就是在屠杀一个种族。”
“所以呢?”工匠站在那里,伤口崩裂流出的血浸透了袍子,顺着袍脚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你可以保证它们不会对人类动手,或者你可以肯定的说它们从未干过今天这样的事情吗?”
这当然不可能,无论是戴立克还是赛博人,博士以及和他们在地球上有过无数次的交手,让他们不再杀人简直像让他再也不乘坐塔迪斯一样,毫无可能。
“我必须申明,”工匠反手将刀送进一个还没完全掉线的赛博人的胸膛,“我的三观完全基于人类世界形成,所以我并不在乎他们会不会是各自组族群的最后一个。”他在博士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顿了顿,平静的说:“我只在乎他们对人类是否具有威胁,别的都不重要。”
“在你反驳我之前,博士,你必须想清楚,我们总是要离开的。”工匠扭过头将目光投向包围着他们的像木偶断了线一样到了一地的人们,“如果让他们存活下去,积蓄力量。等到我们离开之后,谁会能保护这颗强大又脆弱的星球。”
“不合时宜的心软有一天或许会反噬到自己在乎的人,”他最后这么说道。
博士突然认识到了他们之间理念的相似和不同,他并非不会做同样的事,仅仅是他还没有被触怒,所以愿意一次又一次的给那些种族们机会,仅此而已。但工匠不同,他很矛盾又过于年轻,像一团冰冷的火焰。确实在燃烧,但你察觉不到他的温度,就像他的愤怒一样无声绵长。
也许从某一刻开始,他就被置身于怒火中,不断憎恨着自己。
博士和工匠开始了冷战,再明显不过的冷战。一个蹲在角落默默的给自己包扎伤口,血淋淋的伤口被用绷带缠的乱七八糟。另一个运用基地内的现有资源反向操作,将被改造的人复原并清空他们的记忆,把他们送回地面。
当事情结束,甚至工匠依靠伪装成市长平复了城中的动乱之后,冷战依旧没能画上句号,它似乎有日久天长的延续下去的征兆,就因为谁也不愿意退一步。
“简直像两个小孩子一样,”瓦斯特拉夫人私下里无可奈何的吐槽。
在冷战中,他们又一起解决了被困在酒馆里的天使们。
博士与瓦斯特拉夫人通过移动将哭泣天使聚集在一起,而工匠运用能力使张牙舞爪的天使们两两一对的面对面碰在了一起,所有的天使雕像都变成了真正的石头。
工匠把他们整个的用盒子一装,在自己的梦里弄了个小房间丢了进去,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他们还碰到了藏身于湖泊的奇怪的水。傍水而生的村落中的人们在饮用了这种水后都变成了怪物——有全白的仅剩瞳孔的眼睛,裂开的皮肤和黑漆漆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