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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不就是梳个头吗?以前也没听你抱怨过。”朱瞻培觉得这个理由简直莫名其妙。
    许茉妍估摸着自己已经怀孕,但她还没有想好要怎样跟朱瞻培说。她以前听母亲说过,前三个月的孩子最是娇气,碰碰就会掉。朱瞻培要亲热,她当然不能遂了他的心。
    “没说不等于没想,您就是不会体谅我……”
    朱瞻培一听,权当她是在撒娇,笑着把她搂在怀里,坚持道:“不行,我偏要!”
    许茉妍恼了,再次把他推开:“别像个小孩子似的,叫人看不上您。”
    “小孩子?你是因为我年龄比你小,嫌我不懂事?”两次被推开,朱瞻培有些不高兴,一边脱着自己的帽子、腰带,一边恨恨的说:
    “昨天听到我的身世,你就开始这样推开我,是不是你觉得现在我不配碰你?还是你要去找个真正的皇子皇孙?”
    许茉妍见他急了眼,连忙解释道:“不,不是这样,臣妾从没嫌过您不懂事,那是因为……”她话没说完,嘴就被朱瞻培堵住了,他模模糊糊的说:
    “不是最好!”
    在朱瞻培的心里,自己的的年龄和朱瞻基比,实在没有什么优势,他就怕那些大臣嫌弃他年龄小,年轻不懂事。
    如今又知道自己并没有皇室血统,心里更是虚到不行。现在能跟他分享秘密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他决不允许她轻视自己,不管是年龄,还是血统。
    内心的烦躁化成他粗暴的动作,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强大。而怀里的许茉妍越是挣扎,越是激起他内心的躁动,他不由分说的禁锢着她,他要让她知道,是谁说了算!
    许茉妍开始还想要解释,可嘴被他堵住了,她哪里推得开一个起了兽心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只有十六岁。
    渐渐的,她不挣扎了,只绝望的等着这件事能快点过去,更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无事……但事与愿违,她惊恐的发现,她的小腹一阵阵冰凉发紧,接着就针扎似的的疼痛起来:
    “殿下……我疼……”
    “疼?你又来哄我,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朱瞻培并没有停下来,咬着牙加快了速度,可身下的许茉妍声音都变了:
    “殿下,我不行了,孩子……我肚子里有孩子!”
    朱瞻培也已经感觉到了,她说的是真的。他惊恐的离开,立刻看见床上湮开的血。
    “血……是血……”
    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脸变了色,手足无措的穿着自己的衣服,双手哆哆嗦嗦,几次都无法顺利将扣子扣进去。
    “殿下,快去叫府医,还有嬷嬷,看看孩子还有没有救……”许茉妍带着哭腔喊道。
    等到嬷嬷进来,许茉妍的脸色都已经发白了,嬷嬷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便对府医说:“不中用了,你去开个小产调理的方子吧。”
    躺在床上的许茉妍咬着被角,“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是嬷嬷多嘴,王爷年轻,您就该管着点自己,大婚之前没规矩就算了,还一时放纵,白白作践了孩子……王爷,您到外间等着吧,这里要替许姑娘清理了。”嬷嬷没好气的说。
    住在宫里的准王妃,急不可耐的一次次出宫缠着王爷,现在还闹出了人命,追究起来,她这个管内务的嬷嬷也有责任。
    许茉妍失了孩子本就委屈,现在还听着嬷嬷数落,又羞又气,脖子一伸晕了过去。
    府医正在看着丫头煎药,忽然又听里面传,说姑娘晕过去了,赶紧急急忙忙跑了过去:
    这姑娘现在就这么能折腾,以后成了王妃,我的好日子就该到头了!
    第206章 鲁成王行前办二事
    许茉妍腹中不足两月的胎儿,到底没保住。
    朱瞻培少年心性,加上自己对未来莫可名状的恐惧,统统转化成狂风暴雨般的征服感,让他欲罢不能。此刻,也让他追悔莫及。
    除了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内侍平安,他的身边,就只剩下这个亦姊亦母的女人。
    所谓姨父,兰才人并不是他的生母,姨父不过是把他当成一枚棋子。所谓叔父,若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但不会帮自己,还会第一个将自己送上断头台。
    等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朱瞻培叹了口气说:“你别哭了,明日还有一天时间,我去把两件事给办了,让你安了心,也不枉你为我痛这一场。”
    许茉妍坐在床上,很快止了抽抽搭搭,想听听他说的是哪两件事。
    只听朱瞻培继续说道:“我虽年轻,但也是个男人。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给你的任何承诺,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明日我去求太子妃,就说是我逼迫你发生了关系,请她做主,让我将你先收房做个夫人。虽没名分,但你可以光明正大住在王府里。等我满了十八岁,可以大婚,定会娶你为妻。亦或者……那是,你就是我的皇后。”
    许茉妍别的没往心里去,唯独听到“皇后”二字,不由得心中精神一振:是啊,若是这次行动能够成功,北伐大军回来的时候,他就是皇上了!照他的心性,必不会慢待自己。
    她按捺住内心狂喜,轻声问道:
    “那……另一件事呢?”
    “另一件事,就是今晚定要杀了那个,比我小一天的女人,也解了你我的后顾之忧。有她的存在,仿佛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来路不正,那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我已经打听清楚,她与她的师兄呼延锦住在一处,两隔壁的院子,府里人不多,等她睡了之后再下手。呼延锦再厉害,也不可能一直守着她。”
    “为什么不能是今晚?这天才刚擦黑……”许茉妍恨不得立刻就让花荞消失。
    “之前汉王差人来说,今晚让我去一趟汉王府,这件事更重要。后天一早大军就要从德胜门出发,文武百官都要到德胜门跪送,呼延锦是三品大员,不可能不去,你还怕他跑了?”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扶着许茉妍躺下,看着她愧疚的说:
    “这次是我粗心,害了我们的孩子,你放心,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别回去了,就在王府里休息,明儿一早我就进宫,这会我得去找汉王。明天,一切过了明天就好了。”
    有了这个“明天”,许茉妍一夜无梦,连朱瞻培回来了,又走了,她都一点不知道。
    “夫人,您醒了。王爷说了,让您吃点东西再回床上躺着,千万别累着。王爷进宫去了,一会就回来。”丫头端着水进来说到。
    王府里的“夫人”,可不同于民间的“夫人”。大明实行的是一夫一妻,民间百姓家里,男人娶的正妻叫“夫人”,到了王府里,这个称呼就是没名分的妾。若是夫人无所出,在宗人府那里,甚至连鲁成王府册都不能入。
    王府里的王妃和侧妃,才是上了皇家玉牒的正牌主子。
    自己一个指了婚,准备做王妃的秀女,腆着脸跑来做个夫人,许茉妍也是一肚子委屈。
    她这里一碗肉粥都没喝完,朱瞻培便兴冲冲的回来了。
    见了许茉妍,他什么也没说,高高兴兴将怀里的一轴锦布拿出来,塞到许茉妍手上。不用看,这是太子妃谕令,抬个夫人不是什么大事,哪个王府里没几个?有份谕令,比王爷自己抬回来的多几分面子罢了。
    许茉妍可不像朱瞻培那么高兴:就算光明正大住在这里,没个名分,还不是个下人!
    呼延府里花荞今天却特别高兴,天没亮就激动的起来了,不过其他人起得比她更早。
    “姑娘,您看,这些都是给你们带着路上吃的。昨儿说得晚了,否则还能准备得更充足些。”蕊儿指着一桌子准备装起来的各种点心,笑着说。
    花荞笑得眼睛都弯了:“我们又不是出去春游,带这么多吃的,万一遇上了歹人,是不是还要请他坐下来吃一顿再打?”
    小七也进来了,收拾了一大包衣服,噘着嘴说:“为啥不让我和姑娘一起去?一路上也没人照顾您。”
    “别给我收那么多衣服,带两套换洗行了。都要男装!头上戴的、手上挂的都不要,胭脂水粉统统不要……”男装打扮就是好,省了很多事。
    昨天呼延锦回到家,花荞便把许茉妍骗她出去,想在醉红楼上动手杀她的事说了,把呼延锦吓了一跳:想不到朱瞻培那么迫不及待!而且是用这么蠢的办法杀人,这不是公开摊牌吗?
    他皱着眉想了一下,说:“本来打算送了亲征大军我再走的,也没想着带你去……现在想来,只有把你带在身边我能才放心。到时候,你和羽林卫待在一起,在山口等我们出来,问题也不大。
    而且这一闹,我们万万不能再等了,我猜他们明天会找人动手,但现在还不是摊牌的好时机,不如先避开。明早城门一开,我们就走。
    后天朱瞻培要随军出征,如果没有意外,他这次就算回得来,也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太好啦!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师兄!”
    花荞只听到前面师兄说带自己一起去,就已经开心得一蹦三尺高,好像他们不是去翻山越岭、虎口拔牙,而是去赴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一样。
    若是旁边没有人,她肯定扑上去吧唧亲一口了。
    小高:你这是被追杀的样子吗?
    所以,才有了大家大清早起来,给他们准备吃食的事。
    就这样,小高骑着马,阿瓜驾着双乘马车,呼延锦和花荞就坐在马车上。在春日的晨曦中,悄悄离开了京城。
    起得太早的花荞这会又困了,头靠在呼延锦肩上,一摇三晃的快睡着了。
    “阿荞?”
    “嗯?”
    “送你回去睡觉了好不好?”
    “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要抱……”
    第207章 鸾凤随携手踏征程
    呼延锦、花荞的马车渐行渐远,城墙上的旌旗也渐渐消失在小高的回眸中。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此时的朱瞻培刚刚等到宫门开了,急急忙忙找太子妃要谕令。太子妃心中虽然奇怪,也并没有盘问原因。
    因为她的长子朱瞻基交代过她,凡事朱瞻培来提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大逆不道,全都答应他。太子妃不知道长子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并非一母所出的六弟如此照顾。
    回去安慰了许茉妍,朱瞻培又坐着马车悄悄到了魏府。
    魏谦曾说过,没有紧急情况,不要轻易在府里见面,可现在就是紧急情况,他明日就要出发了,必须要今晚解决了花荞。
    “什么?你没有搞错?柳云娘的女儿、儿子都还活着?!”
    魏谦大吃一惊。他可是亲口问过,易呈锦信誓旦旦说“没有差错”,没想到,他从那么久以前,就和自己不是一条心。
    可是,以他的性格,为什么会违背自己的命令,留下活口?对待要自己杀掉的人,他从不会慈悲。魏谦想不通。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花荞,也就是朱瞻培的身份?
    “不会有错,这个花荞和本王年龄一样,她是永乐六年被柳云娘带到宝应,才嫁给县衙那个仵作的。只有儿子花荣,是仵作和柳云娘的亲生儿子。”
    朱瞻培不知为什么,根本没法把柳云娘称作“母亲”。他相信自己见过她,有一次在马车上,一位中年女人正在往外望,虽只是匆匆一瞥,他现在知道,那就是她。
    还有一次,那是他让了一队从县城出来的送葬队伍,许茉妍说,那是花荞的母亲去世了,那么,他现在知道,棺材里躺着的,就是他的生母柳云娘。
    天人永隔,也好。缘悭命蹇,何苦强求。
    他还在心里拼命忘掉这些与自己有关的记忆,魏谦那边硬生生捏烂了一个杯子。
    “好!我今晚就安排人去,省得夜长梦多。既然她没有入宫,而我们也尚安然无恙,那就说明,一切都还来得及。”
    魏谦的话,也是朱瞻培的判断:上天还是更眷顾他。
    而魏谦,更想知道,杀掉被易呈锦放走的花荞,他又会如何应对。这两天易呈锦一直没回来,他应该是和上次要提亲的陶姑娘,住在一起。自己的账,也总要和他算一算。
    天还没黑,魏谦派去的杀手就回来了,不是已经得手,而是他们去踩点的时候,发现要杀的花荞姑娘,早就离开京城五、六个时辰了。
    “这么巧?”朱瞻培满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