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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叽里咕噜,如果不是林肃耳力不错,离的又近,未必能够听清。
但前来的中年人显然听的一清二楚,脸色沉了沉道:“有话大声说,嘀嘀咕咕你是娘们么?”
“不是!”吕宁这次大声了。
那中年人滞了一下,却是卸了口气不想理他了,直接转向了林肃道:“少主今日可是疲累?”
中年人名叫吕泱,林肃的记忆中有,是整个光复声音中最强烈和严苛的一个人,同时也是林肃的的师父,将原身与吕宁一起带大,教读书写字,为人有些刻板。
对待原身就是少主,只会训诫,不会像是对吕宁这样直接就骂上去了,可亲生与非亲生明显是不同的,他对吕宁再打再骂,眼神中的感情都与对林肃原身是不同的。
既然他要当下属,林肃也不会将人抬上来,平白给自己多个长辈,他甚至没有起身,而是将袖中的杯盏放在了桌上道:“非我懒怠,而是今日的酒水中有人下毒,肃惶恐不安,却无权势能够查出下毒之人是谁。”
“下毒?!”吕宁明显震惊了一下,“什么毒?”
吕泱也是面色微变,拿起了那杯盏,想了想,从吕宁的头上抽出那银制的发簪在其中试了试,果然发簪有发黑的迹象。
吕宁本想吐槽两声抽发簪不会从自己头上抽,但在看到上面乌黑的迹象时哑口无声:“这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是鹤顶红。”吕泱沉声道,他蓦然抬头看向了林肃道,“这杯中的酒水呢,少主不会……”
“鹤顶红见血封喉,肃若是饮下,此时只怕已经命丧黄泉,无法与吕师父在此处说话的。”林肃说道。
明明是给他下的毒,他态度倒是淡定过了旁人,此种举止神态让吕泱紧张之余有了几分满意:“少主如今倒是已有几分为主者淡定自若的风范了,若少主能够撑起大业,我们的大事也可早日功成。”
林肃对于此事不置可否,只言道:“还是拜托吕师父能够尽快查到凶手,免得那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肃能躲过一次,却不能次次都躲过。”
他虽是商量的口气,可话语中的意思,如果吕泱查不到凶手是谁,可是要问责的。
吕宁在一旁呆若木鸡,第一次见平时被父亲训斥的头都不敢抬的小伙伴敢这么命令他老子,在一旁使眼色使的眼睛都快抽筋了。
他老子虽然对少主不会像对他一样非打即骂,一言不合就上手,但是那也是会打手板的。
小伙伴睡了个午觉,经历了一场毒,竟然变皮实了。
勇气可嘉。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向不允许别人蹬鼻子上脸的老爹躬身行了个礼:“少主放心,老夫绝对对此事彻查到底,不让少主再有此种危险,只是少主还是要勤加练武,不可荒废课业。”
“我自明白。”林肃淡笑了一声说道,“劳烦吕师父了。”
吕泱到嘴边的话蓦然说不出口了,从前的训诫总觉得对着现在的少主有些冒犯:“是。”
吕泱到底是将林肃的安危放在心上的,只是离开前瞪了吕宁一眼,将挤眉弄眼的青年弄的直接低下头来后匆匆离去。
等到瞪人的离开,吕宁直接坐在了林肃对面的板凳上对着他好一阵的打量,林肃任由他打量,兀自倒了水,递给了他一杯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你见我爹就跟兔子见了狼一样,恨不得撒腿就跑,头也不回。”吕宁说道。
“就像你这样?”林肃啜饮着水笑道。
“不带你这么揭短的。”吕宁挠了挠脸颊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一般正常来讲,熟悉的那个人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都只会觉得他可能受了什么刺激,而不会立马就怀疑他壳子里换了一个灵魂。
就像家里的狗突然叫了,正常人只会呵斥一声别叫了,而不会怀疑有灵异事件发生一样。
林肃放下了杯子,摩挲着杯沿道:“如果你被下了鹤顶红你会怎么样?”
吕宁很认真的想了一下道:“那我保准一饮而尽,然后就没命了。”
“生死边缘走一遭,总会想明白一些道理的。”林肃笑道,“如果我还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只怕哪天真的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我不能总是依赖你的父亲。”
“哦……”吕宁觉得他突然说的好深奥,基本上可以定义为突然受刺激了,毕竟他要是被人下毒也得怀疑一下人生,说不定也能说出这么深奥的话来……然后睡一觉起来恢复正常。
简单的说,这种状态就是暂时的,毕竟这小子以前发过的誓太多了,什么今天读完这本书,不看完不睡觉,达成的几乎没有。
【宿主,他好像不太信你的话。】06说道。
林肃笑道:【慢慢他就会信的。】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想要活下来并不难,但是想要完成第二个任务却差之甚远,至少以他如今的实力没有办法潜入南国的后宫把无数人看守的太后给偷出来,也没有办法自由自在的在这世间活着。
想要活的好,就要努力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在最初需要助力的时候,他需要的是可以遵从他命令的下属,而不是有可能捣乱的朋友。
吕宁宽慰了他两句,也没有叫他一起练功便离开了。
吕泱在查下毒的事情,林肃也在捋清现在的世界线,五国并立,自有强弱之分,梁国为最强,陈国为最弱,强国自有自大之处,弱国自有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