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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把玩着手里的放大镜。
“没有意义?
可是那几个死者的死法都不一样,除了那些用鲜血或是颜料画出来的符号。”
雷斯垂德探长不解。
“如果你真的认真观察就会发现,那些人死前画的完全不是同一种东西,他们都是在家里自杀的。
那些符文都和他们家居或者工作场所的物品几何形状相似。
这只不过是他们在精神失常的时候画出来的,或许对他们来说这是特殊的符号,他们深信自己画出来的是有特殊的魔力。
但那只是他们以为。”
“可是怎么判断这次的死者也是精神失常的呢?
那些邻居不都说他是个很正常,很友善的绅士吗?”
华生很多时候都觉得夏洛克和他看的是一个场景吗?
怎么他就看不出来那么多的东西?
不过长久以来的相处让他明白,这个问题问出来就是自取其辱。
“非常简单,他的两个手腕上总共七、八个刀口,一刀比一刀深。
一个心如死灰的自杀者不会这样,他在享受这种快感。疼痛的快感,用血液写出内心的符号,把整个卧室画满的快感。
他几乎把卧室的每样东西,无论是花瓶还是地毯都没有漏下,但唯独漏了床上的妻子,明明就连死去的孩子的头上都有符号。”
夏洛克语速极快的开口,大长腿飞快的迈开,很快就往楼下走去。
“他甚至死后的尸体也不再床上而是在地毯上。因为他认为他的妻子不配得到这种符号的标记。也不配死去。
或许他的妻子知道点什么。”
不配死去?
雷斯垂德探长和华生都露出费解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穿着整齐,却神情恍惚的女士缩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地面,整个人瑟瑟发抖,比起被夏洛克认定为死前就精神失常,但是周围的邻居却都说没有异常的丈夫。
她的这幅样子才像是精神上除了毛病。
“不,女士,你知道。六起案件,只有你是幸存者。
让我来看看,哪怕丈夫在房间死去,你报警的时候也不忘穿好衣服、鞋子,你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你的孩子。
而儿童房我看过了,里面的玩具很多,但是很新,显然里面夫妻并不经常那玩具逗弄摇篮里的宝宝。
而卧室里更是.........”
“先生,你到底要说什么?”
女人阴郁的抬头。
“难不成证明我和我丈夫不和睦,我不疼爱我的孩子,就说明我是杀害他们的凶手吗?”
那种阴森森的眼神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一个面貌不错的淑女身上。
不说探长和其余的警察们,就说这家的佣人都吓了一跳,不明白之前还吓得发抖,平日里也是温柔和善的女主人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表情。
华生则是向前一步,如果女人突然发动攻击,他就要出手了。
虽然作为一个绅士,不应该对女士动手,但是这个情况可不算。
唯有夏洛克面色不变打量着女士那明显不太对劲的眼神。
“当然不,他是自杀的,而且心甘情愿,这你我都知道。
我只想要知道你知道的那部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女士突然捂住脑袋,像是头疼欲裂一样。惨叫声从别墅中传出,渗人的很,让路上的几个路人惊疑不定的看着那被警察看守的别墅,然后赶紧快步离开了。
到底是女主人,佣人急了,对着探长要求赶紧叫医生。
夏洛克被挤到一边,他静静地看着女士不知道再想什么。
就在这时,这位哀嚎尖叫的女士突然安静了下来,她慢慢抬起脑袋,嘴角咧开,笑容夸张。
和她的丈夫一样的癫狂和邪恶。
绿色的眼睛像是饿狼一般。
她嬉笑着,发出和之前不太像的尖锐声音道。
“我知道,对,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他想要去往主人的怀抱,他想要亲吻主人的袍脚。
他不是死去,他只是想要靠近那伟大的黑暗之主!”
她先是用夸张的咏叹调歌颂了一番黑暗之主,又歌颂了一番撒旦,随后她又惶惶不安起来。
“我醒来的太迟了,我是信仰他的啊。
怎么办?
主人会怀疑我的忠诚吗?
不!不!”
她发出痛苦的悲鸣,然后一把推开试图压制住她的警察们,那一瞬间爆发的力气很大,高壮的男警察直接被推倒在地。
而她则是猛地撞向墙壁。
砰地一声,像是荆棘鸟献祭般让荆棘树的尖刺扎入自己的心脏,只为那一曲绝响。
但是她还没死,她在众人的惊叫声中,笑得开怀,似乎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
她的手沾染自己的血,画着奇奇怪怪的符文。
就如夏洛克说的那样,这些符文其实什么也不是,女士满脸都是血,奄奄一息,手指随意的划拉着,这些符文唯独对她有意义。
她坚信这些符文可以把她的心意传达到黑暗之主那里。
随后她慢慢的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第六起案件,一家三口,全灭。
女佣人捂着嘴巴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