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渐辽的眼睛“唰”地一下子就亮了。
    应渐辽的眼睛形状很好看, 瞳仁圆润而大, 平时带着点无辜乖巧，看起来显得年纪特别小。
    眼珠是纯正的黑色，像是一颗璀璨的黑曜石, 晶莹剔透。
    此时此刻……还闪着快乐的光。
    后面楚绝还是说了几句话，但是应渐辽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此时此刻应渐辽的脑海中全是“机会再一次降临”了的惊喜。
    ——后面楚绝说了什么, 他统统都没仔细听。
    应渐辽只听到楚绝挂断电话后的最后一句：“放心, 你就先怎么办就行，出了问题找我。”
    说完, 楚绝挂掉了电话，再一次推门而进。
    ——而应渐辽此时已经拿捏好了表情，在床上正襟危坐, 一脸严肃。
    楚绝看到应渐辽的表情还愣了一下，露出了点疑惑的表情。
    楚绝挑挑眉, 语气中也浓浓的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应渐辽摇摇头, 努力压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以及自己每句话都想透露出的快乐的语气。
    他看向眼神中带着期待与渴望，“那个……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楚绝的眉毛皱了皱, 那轮廓分明的五官中染上了点疑惑。
    应渐辽对着楚绝露出了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楚绝看着应渐辽，左手的之间在右手的表盘上轻轻敲击着，半晌，微微颔首，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而应渐辽完全没注意到楚绝的小动作——他满心都是让楚绝赶紧逼他炒CP这件事。
    他的内心在呐喊——
    赶紧的，热度蹭起来，雪藏搞起来。
    而终于，在楚绝打量自己半晌，大概是经过激烈的心里斗争后，终于开口：“炒CP，你真的不同意？”
    应渐辽听完，心中那句“不不不，是假的不同意”差点就脱口而出——
    好在话到嘴边，及时刹住了车。
    在应渐辽的内心活动经历了千回百转以后，觉得自己还是要矜持一点。
    ——之前他看过的为数也不是很多的小说中，经概率统计，好像都说太主动的那一方，太卑微。
    应渐辽稳了稳心神，极力露出一副淡淡的模样：“嗯……不太同意。”
    应渐辽的小算盘打的叭叭响，楚绝在说几句，自己就假装被说服，然后半推半就一来二去就这么炒上CP。
    简直完美。
    既不会让楚绝觉得自己的突然变卦有些奇怪，也不会显得过于主动与处心积虑。
    ——但是应渐辽的算盘居然落空了。
    自己说完“不太同意”之后，应渐辽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楚绝就这样点了点头，脸上还露出了丝丝的笑意：“好。”
    应渐辽：？？？
    自己自导自演了半天，但是该配合我演出的你却视而不见。
    应渐辽开始慌了。
    他看着楚绝点点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叹了口气，低低的声音中带着笃定，开玩笑似的对应渐辽感慨：“我说你不同意，经纪人还让我劝一下。”
    “应渐辽说过的话怎么可能返反悔，”楚绝声音中又染上了点笑意，“所以我又问了一遍，估计经纪人可以彻底死心了。”
    应渐辽无意识地薅了薅头发——
    他现在更后悔了。
    一面是他那在楚绝的那张脸面前重得要死的偶像包袱，一面是炒CP后可以白拿工资不用干活的咸鱼生活，应渐辽感觉，自己身体的小人又开始争吵。
    ——最后，还是金钱战胜了一切。
    在金钱和懒惰面前，偶像包袱不值一提。
    应渐辽看着楚绝，干笑一声，摸摸鼻子，内心有着微微的尴尬：“也……不是不可以反悔……”
    应渐辽还是挽救着自己的偶像包袱——
    他边说还边试图打点补丁：“是这个样子的，因为这个事情是个重大决定，我觉得，不能这么草率地就定下来了……”
    “我还是得自己斟酌，细细考虑一下……”
    楚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笑容，有点像是拿着拨浪鼓逗弄到小朋友的心满意足。
    应渐辽不知道楚绝到底在笑什么，他只是被楚绝笑地有点发毛，又想出来一个绝妙的主意。
    “要不，你做一个简单的，不用PPT的pre，简单概述一下，这个炒CP的优缺点以及可执行度？“应渐辽对楚绝试探着说道，“唔，还有要让我们做一些什么啊？”
    楚绝没结果，半晌，露出了一个笑容，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这笑容晃地应渐辽有点眼晕——这张脸，这么笑，有点太好看了。
    应渐辽还在神游天外的时候，楚绝低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带着属于楚绝自己的独特的风味。
    那声音像是磁石，像是有什么牵引力一般，把应渐辽的耳朵紧紧地吸进去。
    应渐辽本就只想着走一个形式，自己装模作样的听一下，假装考虑一下，但是没想到自己真的听进去了——
    而且，听着听着，还觉得有点不太对。
    ——这……和楚绝也太暧昧了吧！
    什么一起上综艺上封面还好，反正他忍忍也就算了，接受采访时用暗含爱意的眼神深情对望是什么操作？！
    还有，时不时地看着对方，露出淡淡的微笑又是个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