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茫地眨眨眼，“具体一点, 是……哪一方面的水平啊？”
    柳雨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努力确保自己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当然是演戏的水平了，不然, 你还有什么特长吗？”
    “我腿特长。”柳雨刚说完，应渐辽立刻从容地接了一句。
    说完, 柳雨沉默了一下, 看了眼应渐辽的腿。
    今天少年穿了一件黑色工装裤，脚踝处微微收紧, 显得一双腿更长了。
    ——确实说的也没错，腿特长。
    柳雨的笑容僵了一下, 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去反驳。
    不过——应渐辽看着柳雨的表情，终于后知后觉察觉到好像对面有些不开心, 决定照顾一下对方的情绪, 想了想, 第一个问题回答的老实又诚恳：“至于演戏水平啊……”
    柳雨竖起来耳朵，身体微微前倾，准备好听应渐辽的反应。
    “不咋样。”
    ——岂止是不咋样, 是压根就不会。
    应渐辽的话说的时候，神情坦然又轻松, 毫无心理负担和压力。
    而他就这么一句话简单的承认了, 一脸一所应当坦坦荡荡，一点屈辱或者羞愧的表情都没有。
    做好了听应渐辽吹嘘，然后自己去实力打脸的柳雨被应渐辽的操作惊了一下：？？？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她本还想着打打应渐辽的脸，让对方不得不“臣服”于她, 这样，以后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压迫应渐辽了。
    但是应渐辽这么回答，她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柳雨的表情管理甚至都有点失控，她微微抬高了声调，语气中带了点严肃，开始诱导：“你有没有做一个好演员的觉悟？”
    应渐辽想了想，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摇摇头：“没有。”
    ——应渐辽也确实没有这个觉悟，他只想摸鱼跑路。
    对于演戏的追求，应渐辽现在胸无大志，觉得自己只要努力跟上，表现的中规中矩，不拉垮进度就行。
    ——不然自己表现太好了，万一带时候退不了圈了怎么办！
    应渐辽的小算盘打的叭叭响。
    应渐辽的回答让柳雨有点猝不及防。
    但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她迅速组织好了自己的言辞，转头看向应渐辽，语气意味深长：“有时间多静下心来好好演戏，别怕吃苦，都是为你好，变态的压力才能成长……”
    柳雨说了一堆，听起来像是前辈对着后辈的谆谆教诲，但其实却是明里暗里打压应渐辽。
    应渐辽就听着她把自己贬低的一文不值。
    应渐辽的心态倒是很好——
    反正他本来也不是做这一行的，自己也没抱什么太高的期待值，毕竟自己刚踏足，不拖整体进度的后腿，是应渐辽给自己定下的小目标。
    ——他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志向本就不在娱乐圈，现在……只是社畜做好本职工作而已。
    “还有，水平要是不行的话，以后就不发言，或者尽量少发言，多听，多看，多学。”应渐辽还在计划着未来的时候，柳雨又开始了谆谆教诲。
    她环视了一圈，一副为了众人着想的样子：“不然容易把大家一起误导了，多不好。”
    柳雨最后一句话故意提升了点声调，但又不显得突兀，在教训应渐辽的同时，还众人看到自己的“好”，避免夜长梦多。
    而且……以后要是有粉丝挖到陈年往事，说她欺负应渐辽的话，什么证据都没有。
    ——果不其然，周围的人再挺了柳雨的话以后，纷纷点头，符合着柳雨的话。
    “确实，还是前辈考虑周到……”
    “柳前辈人真好！总是不忘记提携我们这些后辈……”
    “……”
    听着周围窃窃私语的彩虹屁，柳雨心中终于舒服了。
    众多人中，应渐辽看着众人，又清醒又迷茫——
    不对啊，这逻辑不多啊……
    这是偷换概念了吧？
    先不说这两个题好像压根就没什么逻辑关系，应渐辽都不知道柳雨怎么就莫名其妙把话题引到那边去了。
    还有……这算是啥提携啊？！
    一堆空话，他也会说。
    应渐辽撇撇嘴——多年养成的逻辑思维能力以及问题解决的意识，让应渐辽对刚刚的这段对话完全无力吐槽。
    应渐辽听到不让他说话的时候，实在没忍住，一不小心把心中的吐槽说出来声——
    “虽然但是，不是您让我说的吗？”
    ——惨了惨了，一个没注意，直接吐槽出声了。
    应渐辽扶额。
    而对面的柳雨听到这以话，表情凝固了一下。
    ……？？？
    柳雨的脸色开始慢慢变绿。
    而应渐辽的话一出，众人才想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让柳雨脸色巨变化的是，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开始变化。
    “应渐辽也太较真了，前辈人真的好好的，总是提携后辈，已经很了不起了。”
    “就是就是……”
    “哈哈哈我反倒感觉，柳前辈和应渐辽关系是不是很好啊？感觉这相处的互怼模式哈哈哈，很有互动感！”
    “对对对！我也感觉柳前辈有种宠着应渐辽的感觉！”
    “哈哈哈毕竟小帅哥，谁不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