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魔怔了——怎么会想不开去问了楚欢欢？
    楚欢欢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而且……还是那种每天不好好学习的高中生。
    ——除了不爱学习，其他的什么都爱。
    而且楚欢欢的脑回路……楚绝想到这一点后，微微摇摇头，心中更后悔了。
    ——自己刚刚像是失了智，居然拿这种问题去问楚欢欢。
    作为一个永远抓不住重点的人，楚欢欢听物理课的时候，记住的不是公式和定义，重点完成歪成了“普朗克好帅”。
    果不其然，和楚绝猜想的一模一样，楚欢欢的消息很快发来。
    【普朗克第一帅：你的第一个问题，对着什么样的人，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也太弱智了。】
    【普朗克第一帅：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当然是对着帅的人了啊，对着帅的人话都说不完整了好吗！】
    楚绝看着屏幕，嘴中发出轻轻地一声无奈的叹息。
    ——就知道会是这样。
    【绝对零度：不要站在你的角度，对方的性别为男。】
    【普朗克第一帅：男生啊……男生也可以喜欢帅气的男生啊！】
    楚绝：……
    他当然知道，男生可以喜欢帅气的男生。
    【普朗克第一帅：而且对着漂亮小姐姐，也可以不好意思啊！】
    【绝对零度：他不会是那样的人。】
    【普朗克第一帅：害，说了你也不懂，但是对着帅气小哥哥真的容易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对着漂亮小姐姐也是！】
    【普朗克第一帅：哦，其实还有一种情况，这就比较忧伤了，就是他不喜欢你，然后这只是表面客气，敷衍一下的说辞……】
    【普朗克第一帅：还有几乎不可能的一种情况，当然可能是真的不好意思说？可能脸皮薄不好意思……】
    楚绝听完，心中一紧。
    ——应渐辽应该就是第二种。
    毕竟……连“你又不是他”都脱口而出了。
    ——后面很明显的，应渐辽是在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而打补丁。
    楚绝摇摇头——自己居然因为这种莫名的情绪，刚刚就这么丧失了判断的能力。
    不应该。
    楚绝看着对方发过了的消息，气压一时间变得很低，心中酸涩的泡泡不断地升腾翻滚，最后浮上表面，炸开。
    楚绝抿了抿唇，再次看了眼那边被导演叫住的应渐辽。
    看着楚欢欢的分析，楚绝突然觉得……楚欢欢其实还有点靠谱。
    ——果然那么多墙头不是白有的，磕了那么多CP也不是白磕的。
    【绝对零度：谢谢，我知道了，那第二个问题呢？】
    【普朗克第一帅：你听一个人说别人的时候，会有点不高兴……这不是天蝎的常态么？我到时候再给你看看星盘，天蝎就是占有欲和控制欲极强。】
    楚欢欢一通玄学分析，然后精准地抓歪了楚绝之前问题的点，开始了吐槽——
    【普朗克第一帅：哈哈哈哈，你这情绪居然还能量化成百分数，也是牛掰了……好哥哥啊，你以为你的眼睛是个计算器么，还百分之多少的情绪，我霸道总裁楚总一笑，心中三分薄凉三分低笑四分漫不经心？】
    楚绝没在乎楚欢欢的吐槽，像是个老父亲般发了一句——
    【绝对零度：要相信科学，发展社会主义，不要搞封建迷信。】
    【绝对零度：应渐辽很根正苗红，思想端正的，这一点，你要向你的偶像学习。】
    拿着手机正在看星盘的楚欢欢：？？？
    一时不知道是该继续看还是该放下。
    像是想到了什么，楚欢欢神情一愣，飞速地打开了自己和楚绝的对话框，开始翻开。
    【普朗克第一帅：我把这两问结合起来，又看了一下……】
    【普朗克第一帅：我的好哥哥，老实跟妹妹我说，你是不是看上对方了？】
    楚绝被这直白的问题问地直接呛了一下。
    楚绝抿了抿嘴唇，手机上飞速敲下回复。
    【绝对零度：这不重要。】
    【普朗克第一帅：！！这怎么不重要！！】
    【普朗克第一帅：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懂！！你这绝对是看上人家了！好哥哥，你这也太不容易了吧……】
    那边楚欢欢的消息霹雳吧啦地发过来，隔着屏幕，楚绝都能想象到对方那闪烁着八卦之光的小眼神。
    【普朗克第一帅：那人圈内的还是圈外的？人长的帅不？能有把握成功不？什么时候准备带回来给小老妹我看一看？】
    楚绝的视线又看了看应渐辽，应渐辽在对导演说着些什么，傍晚的风把少年额前的头发微微吹起，少年站在那里，嘴唇一张一合，眼里闪着光。
    混着暖金色的阳光，像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油画。
    楚绝看得微微愣了一下。
    而对面的楚欢欢，没等到楚绝的消息，像是连环鞭炮似的又开始了信息轰炸。
    她的心情和江小寒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江小寒为楚绝的开窍，流下了老父亲般欣慰又激动的眼泪，而楚欢欢则是处于一种“自家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的八卦兴奋中。
    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究竟是哪颗白菜那么倒霉，被楚绝这种大魔头给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