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楚绝低着声，突然又对着自己，说了说了一句：“你哪里都很好。”
    应渐辽直接吓地身子一抖。
    ——还真的没听错。
    应渐辽眨巴眨巴眼，大脑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有点分不清楚绝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而楚绝则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应渐辽，一鼓作气，继续说了下去。
    他并不是一个擅长表达情绪的人。
    “因为是你，所以哪里都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楚绝低低地笑了声，那声音，像是大提琴的震颤，应渐辽甚至觉得这声波像是和自己的心弦发生了共振，这力量把自己的心振地酥酥麻麻的，他听到了楚绝又轻轻地低声说了句，“也还好是你。”
    这声音很轻，像是情人间的低语，又像是若有若无地低喃。
    应渐辽被这句话震地大脑暂停了一秒。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四肢百骸像是潮水般涌进了心脏。
    带着些愉悦，让他整个人想战栗。
    他从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握在手里的手机甚至因为掌心的松动而微微滑落的趋势。
    “小心点，别掉了。”
    楚绝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
    温热的手拿着一丝冰凉塞到了自己的手中。
    楚绝对着应渐辽微微一笑，声音继续响了起来，顺着刚刚的话继续说，声音依旧是低低的，带着丝丝让人沉醉的味道。
    应渐辽感觉自己听着这声音，像是一个即将溺亡的人：“所以，为什么不能夸。”
    应渐辽一愣。
    ——卧槽，好有道理，他有点没法反驳。
    于是——
    他毫不客气地点点头，然后把楚绝一仰，看向楚绝：“确实，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应渐辽的话题一转，眼睛中带了些狡黠，“既然我这么好……”
    “你为什么要骗我？”应渐辽的问题直接。
    楚绝垂了垂眼，摇摇头，低低的声音像是遥远的叹息：“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
    “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会更好。”楚绝的话里像是意有所指。
    应渐辽撇撇嘴。
    ——楚绝这个反应，明显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就是不告诉自己。
    为什么不和自己共享信息？
    说好的都是从一个地方穿过来的老乡呢？
    是想利用自己吗？还是嫌弃自己的分析能力？
    想到江小寒，应渐辽的目光更深——
    楚绝知道的，绝对比自己要多得多。
    甚至应渐辽直觉中总觉得，江小寒的出现，或许并不是意外。
    应渐辽抿了抿嘴，看了眼楚绝：“不说就不说。”
    ——等他退圈，应该也能凭自己的努力，研究出来这穿越的机理到底是什么。
    其实现在，应渐辽心中已经有了猜想。
    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整个事件的一点边缘，但是……后面却是更大的未知和更多的谜团。
    “所以，你们，聊了，这么多，”梁王珀的声音打断了应渐辽继续思考的思路，“我不会，线性代数，可以追你，吗？”
    “我，不喜欢，楚绝，”梁王珀急急忙忙地解释，“我有些，喜欢你啊。”
    应渐辽的也瞬间明白了。
    ——而在应渐辽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他回想了到了梁王珀说的一系列的话，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里带了点玩味：“线性代数？”
    “又是Beria对你说的？”
    应渐辽问梁王珀，声音中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他是不是吓唬你，不会什么什么，就不能怎么怎么样？”
    梁王珀点点头。
    而站在楚绝的表情中带了一些不自然：“该继续录节目了。”
    “导演已经催了好几遍了。”楚绝推着应渐辽走了走，“走吧。”
    “诶，等等，我还没……”梁王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绝义正言辞地打断，“不能耽误拍摄的进度，等收工再说。”
    梁王珀乖巧点头。
    目睹了一切的叶衡在一边，表面镇定，内心却是笑到打鸣——
    这个梁王珀，怎么可能斗得过楚绝！
    “走吧，”楚绝有意无意地靠近应渐辽，沉默了一会，最后语焉不详地提醒了一下，“还是要小心点。”
    应渐辽没接话。
    因为……他看到了赶到了现场，此时此刻正站在导演旁边，对着他怒目而视的李静文。
    “互动！！”设备正在做着最后的调试，李静文急吼吼地把应渐辽拽了出来，拽着应渐辽的衣领，疯狂叮嘱着，“你不跟楚绝在一组，但是你给我记住！能向楚绝身上倒，就向楚绝身上倒，每次都想着楚绝身上靠！”
    “你要表现出和楚绝相互吸引的样子！懂吗！要相互吸引！”
    “你不是物理很好吗，要给观众呈现出来，你们之间有引力，引力！”
    “引力是什么意思？就是让你一直粘着楚绝！他去哪，你也跟着去！”
    “听见没？”
    李静文像是机关枪一样说了一堆。
    “听见了听见了。”应渐辽敷衍地点点头。
    李静文这才放手，对着刚刚到她面前的楚绝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楚绝啊，炒CP这事情，还是要多多麻烦你了。”
    “在节目中和生活中多多照顾一下应渐辽，”李静文脸上要笑成了一朵花，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应渐辽，“可能小孩听说炒CP，心里有些抵触情绪，还得请您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