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接信誓旦旦地又翻找了一遍，发现这篇文章里居然都没有Cherumim的名字。
    “Cherumim的论文风格我清楚，之前审稿约稿经常找Cherumim。”专家因为应渐辽的论文风格以及写论文时的语言风格和巧妙的逻辑都及其有辨识力，声音中带着肯定，补充道，“应渐辽的个人风格过于明显，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这位行业中的顶尖大牛的神情充满了严肃，“这篇文章绝对是出自Cherumim之手，不可能有其他人。”
    但是贾林捺并不认。
    他一口咬定这就是他的成果。
    贾林捺甚至开始煽动民众情绪，说国外不认他的论文，一定要说这个论文是外国人Cherumim发的。
    这简直挑起了群众的怒火。
    一时间，众人开始纷纷怒骂Cherumim以及审刊的大佬。
    【科学也沦为政治的游戏了吗，可真有你的。】
    【真的，拿着科学不干人事，简直可以说是玷污了科学，恶心。】
    【还有那个Cherumim是嫉妒贾林捺吧？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吗？还要摁头学术剽窃？】
    就在网上讨论的轰轰烈烈的时候，贾林捺的眼神终于从之前的烦躁中平息。
    “你当时是故意的？”贾林捺看向应明辉的眼神里带着不悦，“故意在所里先说我知道Cherumim的真实身份是应渐辽？”
    “不然哪有这么麻烦，我直接说自己是Cherumim就直接解决了。”
    应明辉听着贾林捺的话，眼神终于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的重要性……”贾林捺看向应明辉，刚准备开始说，却被应明辉打断，“我知道。”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他的神情严肃而庄重，但好像又带了一些痛苦。
    而引起众人讨论和贾林捺困扰的Cherumim应渐辽，正在紧锣密鼓地制定了一系列严密计划。
    应渐辽制定完计划以后，一直在做着准备工作。
    他甚至有些紧张。
    他跟楚绝里应外合，几天以后应渐辽就以观察数据为理由，需要把贾林捺引到实验室中。
    “有个数据好像怎么弄都不太对，”应渐辽的语气完全没什么毛病，“我试了很多次。”
    “不然你去看看？”应渐辽在电话这边说着，语气中带着试探，“我没找出来原因。”
    “而且这仪器太贵了，我没法拍板……”应渐辽补充道。
    “行，我下午去。”
    贾林捺答应应渐辽答应的爽快，而且就在应渐辽正纠结到底怎么比较自然的提议让应明辉先去的时候，贾林捺在那边突然说了一声：“我让应明辉也一起。”
    ——踏破铁鞋无觅处，来得全不费功夫。
    听到贾林捺那边的话，应渐辽终于松了一口气，本来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Yes！”应渐辽挂了电话，对着手机小小的比了一个耶。
    心里的一块石头瞬间落地。
    与此同时，应渐辽也收到了楚绝的消息。
    【绝对零度：今天下午有个会议，没去参加的也都因为研究所的合作全部派出，已完全疏散。】
    【绝对零度：实验室位置不错，测量了一下范围，不会对其他精密仪器产生其他危害。】
    应渐辽点点头，脸上扬起了微微的笑意。
    ——以前他总觉得楚绝这个“金主爸爸”的身份怎么看怎么惹人厌，但是现在……
    应渐辽晃晃脑袋，整张脸都染上了甜甜的笑意。
    时间转眼到了下午。
    遇事波澜不惊的应渐辽的神情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和紧张。
    他的视线一直紧紧地盯着实验室的方向，神色紧绷，嘴唇甚至都要抿成了一条线。
    “没事的。”楚绝在一边安慰他。
    两人坐在刚好可以观察到实验室的楼里，应渐辽的一手紧紧地抓着杯子，紧紧地盯着两边的场景。
    一秒，两秒……
    实验室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按照他的计划，这个时候应明辉和贾林捺应该会打开自己设置的机关了。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实验室毫无动静。
    “在看什么？”就在应渐辽在飞速思考的时候，应明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两人后面。
    应渐辽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寒意瞬间窜上脊背。
    ——被发现了。
    “过去吧，”应明辉沙哑的声音中带着阴森，“贾林捺在那边等着你。”
    应渐辽看了一眼楚绝，对方的眼神中也带着跟自己一样的凝重严肃。
    应渐辽拽了拽楚绝。
    两人默契地对了一个眼神：“跑！”
    楚绝抓起应渐辽的手，两人一起拔腿就跑。
    ——应渐辽怂的不得了，强大求生意志让他跑的比兔子还快。
    救命。
    应明辉笑了一声，吩咐了几句。
    应渐辽跑下去才发现，周围有很多对方的人。
    服务生、清洁工……
    应渐辽跟楚绝躲进了昏暗的楼梯间。
    应渐辽只能听得到自己因为奔跑的急促呼吸和想是要冲破心脏的心跳。
    他在昏暗的楼梯间上轻轻喘着，喉咙像是进了血，甚至都能感受到一股发腻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