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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魔修炼化过一遍的东西就像一碗米,很硬很硬,被他蒸熟碾碎之后喂给她,余玉坐享其成,只觉得真元膨胀的很快,没多久已经凝聚成一个大团,猛地朝瓶颈撞去。
第一次没能成功,她再接再厉,又来一次,再来一次,一天之内试了七八十次,皆以失败告终。
根基太稳,瓶颈太厚,没那么好破,余玉已经疼到麻木,像具行尸走肉一般,继续破。
如此这般不知道坚持了多久,也许十天,也许半月,也许一年,时间漫长的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她终于感觉瓶颈像是一道大门似的,破了个口子。
她心中一喜,都有口子了离突破还远吗?余玉沉下心来凝结出更多的真元冲击瓶颈。
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余玉耳边仿佛听到‘轰’的一声,瓶颈破了。
终于破了。
余玉心中大喜过望,却也不敢过分嘚瑟,这才第一遭而已,接下来真元还要凝结成金丹,如此才算结丹成功。
这一步已经无需枝一的本源,靠她自己的真元凝结便是。
练气时真元是气体,筑基时真元是液体,金丹时真元很是粘稠,泛着金光。就像浪里淘沙一般,将一些杂质和沙子去掉,剩下的都是金子,很是瓷实。
余玉全心全意将注意力放在如何把金子凝结成一团上,对外界完全不闻不问,反正有魔修呢。
折清听到了她的心声,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如何的笑来。
麻烦精表面上对他各种防备,实际上还是挺放心他的,这种生死关头完全依赖着他。
他竟也不讨厌?
折清翘起二郎腿,余玉已经过了第一关,第二关只能靠她自己,用不上他,他也终于可以得空抽一口烟。
已经连续两个月了,余玉冲击金丹的关口,算是九死一生,莫要说余玉,便是他也不敢放松一丝一毫警惕,全部注意力都在余玉身上。
两个多月没有抽过烟,烟杆子都凉了。
折清将烟递进嘴里,刚抽了一口,眼珠子突然朝后转去。
*
乱石岗附近,姬冥和几位前辈一起,至天上落下,放开神念开始搜查这片土地。
前段时间梵天终于查到那人的气息,因为时有时无,很是难以跟踪,拖拖拉拉到了现在才找到目的地。
那气息便是在这附近断的,别处没有,定是在此停歇,还没离开,只需细查便能找到人。
因着不能放开超过元婴期的神念,最多金丹期,范围有限,梵天吩咐大家分头行动。
四个人一人认准一个方向,几下便离开了原地。
姬冥是南方,他这边全是一堆奇奇怪怪的石头,飞了许久也没瞧见那个人。
虽然被那人下了咒,记不得样貌,但是化神期的气势他应该是识得的。
其实心里不想找到他,尤其是现在孤身一人,即便找着了也打不过。
上次是他幸运,那人奇怪的鞋子卡在树根里半天取不出来,没有追上,若不是因此的话,他肯定跑不了。
这次不可能还叫他那么幸运,那人再把鞋卡进缝里,所以最好还是不要遇着的好。
这个想法刚冒出,便蓦地惊觉附近有生人的气息,那气息熟悉异常,仿佛在哪遇着过。
这么偏僻的地方除了那个人应该不会还有别人来了吧,所以是那个人?
他连忙落了下来,躲在暗处,用神念略微一查,发现就在一石之后。
那人坐在崖边,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搁在扶手上,一只手端着烟杆子。
眼前恍惚间闪过什么,依稀记起了些东西,那日那个人攥起他的鞭子,蓦地将他拉到跟前,赤手空拳揍了他一顿。
便是这般的模样,黑发黑衣,身形消瘦高挑,姿势悠哉悠哉,信步游庭一般,丝毫没有半点遇着对手的紧张和慌乱,反而十分的惬意,胸有成竹似的。
他也确实无需怕,因为修为高,有资格任性。
姬冥望了一眼身后,其他人都不在,且一点没有察觉一样,估摸着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完蛋了,狭路相逢,这厮不会又揍他一顿吧?
指尖夹起一张召唤符箓,还没来得及点燃,便听到崖边的人慢悠悠道,“既然来了,躲躲藏藏作甚?”
拍了拍桌子,“过来聊聊天。”
他自个儿椅子旁不知何时多了张桌子和椅子,似乎是为他准备的。
姬冥怎么可能会坐,那椅子是用法力凝结出来的,坐了里头便等于被困在法力里。
指尖的符箓点燃,蓦地朝空中一扔,无数符文显现,未等飞走,周围突然一黑,被什么东西笼罩了一般,那些符文也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
姬冥抬眼看去,四周的黑就像天突然暗了一把,搞错了,又白了回来似的,很快恢复平静,山是山,石头是石头,和方才看到的景色一样。
瞧着像是一个失败的领域,但是姬冥却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丝毫不敢松懈。
这还真不是失败的领域,相反,它十分完整,完整到和外界完全融合在一起,丝毫看不出区别。
一般人的领域,比如说他的,是一片黑暗,没有白天,因为他还无法理解阴阳法则。
这个人的领域不仅有白天黑夜,还有时间流逝,五行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