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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脱裤子,难道要我帮你脱

      纽约时报    2030年9月13日
    标题:
    两党内战日趋激烈    帝国大厦惨遭炸毁
    未知瘟疫肆意蔓延    纽约市民该何去何从
    正文:
    叁天之前,撒旦山羊会成功袭击了真理会在纽约的临时据点。帝国大厦惨遭炸毁,真理会会长克劳利及其领导的军事力量已被迫撤出纽约。截至今日,滞留在纽约的真理会成员仍受到撒旦的追捕。战时未知瘟疫肆虐,城市已拉响A+级红色警报。请市民做好防范工作,尽量避免外出,以减少感染几率。
    朗尼合上最新的《纽约时报》。
    如果没记错的话,内党战争从去年秋天就开始了。
    他将报纸放回布告栏旁的公共阅读区,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晚上八点钟,天色昏暗。确定四下无人之后,青年决定点根烟抽。
    他搁下盛着菠萝、香芋和小麦粉的购物袋,摸出一只款式传统的打火机。叼住香烟的烟嘴,打火。他护住那簇微弱的火光,低头将咖啡色的烟尾点亮。
    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联邦政府分裂,真理会临时上台,最新的法令颁布。党派之间交战不断,现在「撒旦山羊」也想来分一杯羹。政客掀动战争,遭殃的永远是底层群众。
    叁个月后的十二月中旬,将是美国大选的日子。
    未来不得而知。
    他的母亲妮莎离他而去,他的哥哥德平斋也无迹可寻。被政府辞退以后,曾经和他平级的同事现在过得如何?对方的实验项目有没有新的进展?符离集是个Alpha,现在一定过得不错。
    这个时期,他只能努力保全自己。
    想到这里,朗尼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
    呛人的烟雾灌进肺叶,激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香烟迅速燃烧,松动的烟灰被风一吹,无声地落入黑暗。烟草即将燃尽。他叹了口气,将指端闪烁的星火掐灭。
    就在那时,一只冰凉的枪管狠狠抵在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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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尼震惊了一秒钟,缓缓地举起手,转身迎上敌人的目光,不敢轻举妄动。
    「带我走。」男人的喉咙有些嘶哑,声音微不可闻。
    只见那人穿着撕裂的军服,衣角沾了些黑泥。全身上下脏乱不堪,衬衣被鲜血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
    借着街头的灯光,朗尼看清了对方虚弱的脸。被风吹乱的银发下面,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他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他们绝对见过。
    某个瞬间,朗尼的心脏狠狠地漏跳一拍。过分纯粹的绿。那双深邃的眼睛,居然在黑暗中闪烁着耀眼的刺芒。
    该死。
    就算是下了地狱,他都不会忘记这绿色的双眼。除了安德的那一次,他什么时候失手过?
    朗尼十分不爽地哼了声。
    「干嘛?」
    「带我走。」银发少校重复了一遍。
    声音虽轻,却含着不可思议的冷静。
    朗尼惊讶地打量着他,目光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讽刺。「才两个月不见,你就落魄成这副样子了吗?」
    「......」安德虚弱地说不出话,手中的枪械却没有移开分毫。
    真的是冤家路窄。
    「好吧,那我凭什么救你?」朗尼不屑地问。
    「带我离开,不然我一枪毙了你。」
    朗尼缓缓凑近安德,音调压低,像是突然来了兴趣。「别威胁我。现在街上除了我没人能帮你。」
    这可是奚落少校的大好机会,他决定乘人之危,好好嘲笑对方一顿。
    「......」安德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睛。
    「既然有求于我,你就拿出点诚意来。」朗尼一字一句地说。「把枪放下,我送你去医院。」
    「...别去医院。」少校突然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你是真理会的?」朗尼挑高一端的眉梢。「也对。我差点忘了你的政治倾向。」
    现在撒旦得势,公共设施(包括医院)肯定已经被渗透了。多数真理会的成员都被逐出了纽约。剩下的人一旦被抓,怕是要当做异端杀掉。虽然真理会的人不是东西,但撒旦这边也绝不是好人。
    一丘之貉罢了。
    安德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慎重地撤下枪械。
    「去你家吧。就当是我欠你的。」
    ++++++
    纽约的贫民窟灯火惨淡。
    朗尼搀扶着少校进屋,点灯。借着金黄的灯光,他帮安德脱下军服,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势。
    淋巴结肿大,全身遍布着红色的出血点,咳血发热。肋部中枪。
    伤口感染,必须立刻消毒。
    除此之外,少校的信息素好像很不稳定。
    「出血点存在多久了?」
    「叁天吧。」
    「淋巴结呢?」
    「也差不多是那个时间开始肿的。一直咳血发烧,但枪伤是昨天才有的。」
    朗尼皱了皱眉,突然不说话了。
    安德发现朗尼的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
    「还有其他的异样吗?」
    「你指哪方面?」
    「你的Alpha激素分泌异常。」朗尼顿了顿,有些难以开口。「现在我必须得确认一件事情。脱裤子。」
    「......」安德僵了一下,没动。
    「你不脱,难道要我帮你脱?」朗尼的声音很冷。
    「很严重吗?」
    「不好说,所以我需要确认。」
    「我能信任你吗?」安德眯起翠色的眼睛,声音持有怀疑。
    「你不信也得信。只是让你脱个裤子,你怎么一副我要强奸你的样子?」朗尼有点生气地笑了。「这次不骗你。我是医生,专业的,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