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的垃圾。”歌妮抽了抽嘴角，在他的目光下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千歌眼含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知道为什么歌妮要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自动说话。
    说完之后，千歌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其他的路走去。
    笔挺的身影，大衣的下摆在空中掀起一点细微的弧度，很快笔直落回原先的位置，衬着他修长的身体曲线，长靴的微厚鞋跟在地上敲出轻声回响，在虚夜宫空旷的长廊上引起回音。
    歌妮左右轻微活动了一下脖子，拍拍手，回答虚夜宫，瞅见时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再一次搬出一叠零食堆在桌子的角落，重又开始吃时，觉得胃更疼了。
    她按上自己的肚子，确定现在自己的感觉的确是饥饿而不是吃撑之后，放下了手。
    时霖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轻声笑道：“怎么，看的胃疼？”
    “有点。”歌妮回答地无比诚实。
    “呵，友情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第十十刃的象征。”时霖抽空回了她一句之后，嘴里重新被一堆东西塞满。
    虽然吃相不算好，但是看上去那种糊了嘴边缘一圈的样子，有些可爱。
    只要歌妮不盯着她吃完的垃圾以及正打算吃的那一堆看，时霖的吃相并不会让人看着难受。
    听到她的提醒，她稍微想了想十刃的象征。
    而后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暴食？等等，你不会和牙密……”
    话还没说完，一个冰淇淋的盒子扔到了她头上。
    “我的长相像是能变成浑身肌肉的么？你当看奥特曼变身啊！”时霖的语气有些恶狠狠的味道，嘴里的牛肉干咬得格外带劲，似乎把它们当成了歌妮。
    “咳咳……我开个玩笑。”歌妮一边尽量不露出嫌弃的表情拿下头上的冰淇淋盒子，一边回答地尽量语气诚恳。
    脑补快点停止，想象时霖和牙密的相似度简直会脑残的好吗？
    “对了，刚才我在外面的走廊看到了千歌，他是有事找你吗？”歌妮忽然想到这个问题，走到时霖的桌子前，从角落里面翻出一叠纸巾，擦了擦不小心被时霖哈密瓜味冰淇淋盒子泄露出来的一点……
    怎么办感觉好恶心，她可以申请回去洗头吗？
    感觉冰淇淋盒子当武器什么的，被害人真是太虐了啊……
    “嗯？这个问题你不应该去问他吗？”时霖眨了眨大大的猫眼，红色的瞳中带着天真而无辜的意味，舔了舔手上的木制勺子。
    “时霖，以后一定没人能套出你的话来。反问技巧一级棒。”歌妮朝她伸出大拇指之后，回到原位坐下。
    加油，再努力两天就批完了……qaq乌尔奇奥拉你快点回来，我认错我道歉，我再也不说你虐待我了。
    “那不至于。”时霖摇了摇手中的冰淇淋棒子，就在刚才她已经从盒装的吃到了袋装的，带棍子那种。
    “哼哼，那你给我讲讲你诞生时候的故事？这个啥问题都没有，但你肯定不会说。”歌妮不相信地哼哼了两声，随口问了一个问题。
    时霖笑弯了眼，停下一直进食的动作，舔了舔唇角，从桌子的边缘刚才歌妮抽出纸巾的地方抽了两张，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似乎是在考虑着从哪里开口比较好。
    歌妮见她停顿地有点久，百忙中抽空抬头给她一个眼神，发现她似乎是在回忆事情，有些惊讶。
    这是真的要回忆杀的节奏啊？
    不对啊，天书君你不是一向对他们的故事很感兴趣吗？时霖的故事你咋不给我个任务啊？
    【我不乐意。】天书君吊儿郎当地回了她一句。
    歌妮抽了下嘴角，抑制住大脑吐槽的想法。
    “我诞生的时候啊，虚圈还是很荒。唔，那时候我第一个看到的虚夜宫成员，是千歌。”她眼中带着笑意，歌妮分不出那是她本身就带着的，还是想到那时候的事情。
    应该是习惯吧，毕竟她没有看过时霖不笑的样子。
    “完了？”半天等不到话题继续的歌妮不得不放下笔，重新看向她。
    这第十十刃讲故事还需要捧场？可她这不是没手鼓掌吗？
    歌妮眼神中带着一点鄙视。
    “你知道的够多了。”时霖停战了一阵之后，重新朝那堆食物发起进攻。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知道的太多就必须死？”歌妮满头黑线地重新低下头，打定主要在文件搞定之前再也不和时霖搭话。
    “哈哈哈哈，你想多了。”时霖一口喷出口中的热茶，朗声笑道。
    大姐，您真豪放。可是你记不记得，一会给你扔这些被喷垃圾袋的人是我？
    歌妮决定回去不仅要洗头，还要洗澡。
    “缇莉雅。”时霖没预兆地忽然叫她一声。
    她一边批改文件一边随意应了一下。
    “已经握在手里的东西，就不要再丢了，在这里，能属于你的，都不多。”时霖眼中笑意尽褪，眼角的藤蔓开始慢慢生长，像活了一样。
    但在延伸到眼角上部一点的地方，就停住了。
    时霖心下松了一口气，灵力终于开始增长了。
    歌妮难得听她这样说，当下无比认真地郑重点头：“好。”
    能让她在虚圈找到并且珍惜，还能永远属于她的东西，根本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