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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那边售货员阿姨一脸纠结。
包装都给拆了,要是人家里大人要来退货,都没法通融的。
“是木头柄的呀,”钟以泽不知道售货员正在忧心他,只是快活地审视着这套属于他的陶瓷刀,“没有你那个好看,但也不错了。”
席宝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套陶瓷刀的模样,把包装盒翻了一遍,有些可惜地说:“确实没有我这把全陶瓷一体的好看,但这个木头上的雕刻也挺美的,你闲着没事时,还能找些染料,去给这些雕刻上色,会更精美一点。只是……这个刀没有刀鞘?”
她的白瓷刀,可是配了兽皮套的,所以她才可以随身带着,不怕刀子意外伤到人。
“唔,回头我自己做几个套子吧……”钟以泽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犹豫了一番,才这么说。
席宝撇撇嘴,“你会做?还是等寒假去我外婆家玩的时候,我拜托表哥表姐他们给你做一个吧,他们很擅长这个。”
“嘿嘿,那就拜托你啦,喜宝。”
说着,钟以泽又摸了摸几把陶瓷刀,满足之后,才重新给包好,“喜宝你还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没了,我有什么好买的,”席宝真的不缺什么东西,“就是来逛逛看啊。”
没有大人盯着,自己到处转转,还挺有趣的。
“那我们回家吧,虽然你爸同意让我们自己上下学,但回去太晚了,他们肯定会找过来的。”钟以泽抱起重新装好的包装盒,带头往楼梯那走,走一步就回头看席宝有没有跟上。
—— ——
他们带着这价值一百块的陶瓷刀回家后,大人们果然没有指责什么,只是调侃钟以泽一句,“这小子惦记了好久,终于叫他给买着了。”
参加过今年高考,早已回到席家的席泰铭却是皱了皱眉,把钟以泽拉到一边去,“以泽,这东西应该不便宜,你怎么就直接给买回来了?”
席泰铭一边是席国方的养子,一边是钟以泽的堂叔,他认为自己有责任管好钟以泽。
这次钟以泽冒失地买回来没用的陶瓷刀,席泰铭心里是生气的。
“我爸给你零花钱,是让你在碰到喜欢的东西时,可以靠自己的钱去买到,并不是让你这么挥霍的。”
钟以泽垂下眼,呐呐道:“可是,这个就是我喜欢的东西啊。”
“小铭叔!”席宝注意到这边,看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稍微想了想,就知道席泰铭是为了买刀的事情在训钟以泽呢,她急忙跑过去,“以泽喜欢陶瓷刀很久了,一直都很想买,这次好不容易新商场摆了货,又只有十套,我们不买的话,以后说不定就碰不到这个机会了。”
“他不是冲动之下购物的,是真的很喜欢,想了很久,恰好碰到了,才会买下的。”
“但这个也太贵了,”席泰铭作为席国方的养子,其实是不缺钱的,但他被认养的时候,已经记事了,知道不能仗着养父的宠爱,就肆无忌惮地花用他给的钱。
钟以泽还小,可能不知道钱的价值,那他作为钟以泽的叔叔,就该教教钟以泽。
“难得他喜欢嘛”,席宝继续劝道,安抚地拍拍有些不开心的钟以泽,“我们也确实不差这一百块钱,没必要太压抑购买欲啦。”
见席宝一直帮钟以泽说话,席泰铭也不好继续训什么了,只能沉重地叹气。
“唉……”
他自己是把钟以泽当一家人的,可钟以泽毕竟叫钟以泽,而不是席以泽。
他名义上还是个外人啊。
虽然席泰铭无法跟席家人说这么见外的话,但他心里明白,钟以泽不像他自己,好歹是名正言顺的席家养子,钟以泽不过是被席国方顺带着养大的孩子罢了,他户口都没变过呢。
席宝不知道席泰铭心里想的是这个,只是觉得,小铭叔对钟以泽严格的不是时机。
任谁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一年多,终于把心爱之物抱回家的欢喜时刻,都不想被人打断这种欢喜。
席宝护着钟以泽。
在席泰铭心里,他把自己放的位置,永远低于正统席家人一等,他不会去训席宝什么,就只是轻飘飘扫了钟以泽一眼,目光中仍然是不认同,但却没有说什么话了,自个转身回了他的屋。
“没事了,他就是一时没想通,你看,我爸他们都没说啥,你别太放心上。”席宝摸摸钟以泽的头,安慰地说。
他们俩只相差一岁,男孩发育比女孩慢,这会儿身高差的不多呢。
钟以泽缩着脖子被席宝摸头,傻兮兮笑起来,重重地回答:“嗯!”
“这钱是小爷爷给你的,也说过可以由你自己花用,你没有拿来做什么坏事,就是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已,这事你没做错。”
“咱家也不是穷人家,没必要抠抠省省的。”
“嗯!”钟以泽眼神亮亮的。
躲在门后偷听孩子们谈话的大人们:……
“要是喜宝长大了,自己养孩子,不会养出个二世祖来吧?”三伯母听着席宝这些话,有些好笑,也有点担忧。
席宝爸爸苦笑着摇摇头,“她大方向上还是没什么错误的,就是可能有一点……富养儿的心态?”
说着,爸爸表情有些奇怪。
“你们说,喜宝总是带着以泽玩,好事坏事都叫他体验了,然后还把自己的道理说给以泽听,这……算不算是把以泽当儿子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