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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有钱,当爹的创个业都顺利多了。
另一边,席宝她舅舅却不一样。他们还不知道席家人多有钱,就算知道了,他们作为亲家,也不能那么厚脸皮去借大笔资金。
他们的打算是,根据他们从家里带来的初始资金——八万块的限制,先在平都物色一个可以出租的店面,然后尽快把跟他们家调味料品牌同名的食品店开起来。
但可惜的是,在平都租房的合适房源,比直接买房的合适房源,要少得多。
他们思来想去,只能又找到席宝他们,不好意思地提出请求,“喜宝啊,我们想要直接在那大杂院里开店,可做食品生意的,我们再怎么注意,也难免会把厨房附近弄得比较丑,时间久了也会出现难清理干净的油污……我们主要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开店地点,即使狠狠心要买,我们家人也没得平都的户口,这真是个死循环了。我想去问问你哥、还有泰铭几个,要是他们同意了,我们才在里头搞起来。”
“我跟五三哥他们问一下吧。”席宝知道五三他们肯定会同意的,但她也是有原则的人,坚决不越过房主本人去应承什么。
于是席宝先忙完开学,顺带着把杂志社的事情重新带起来之后,就去找五三哥还有小铭叔,分别问了这个问题,这两人一口同意了,还说那大杂院原本是好多人家住的,即使他们后来改建过,也还是留下了三个厨房,席宝舅舅家可以用其中两个厨房做卖的吃食,另一个只做家里吃的饭菜。这样一来,即使以后两个厨房都弄脏了,也可以直接刮皮、重装修处理,要转手卖也没什么影响。
这两人同意了,席宝还特意打电话给还在国外的两个表哥,再次征询了这两个房主的意见。当然了,大壮小壮在平都另有香水公司的楼房,在国外还都买了大庄园,哪里会在乎最初在平都买的这个普通大杂院啊,也是一口应下了,说让席宝舅舅——也是他们俩的亲舅舅,随便可儿劲地造。
席宝把这四个房主的话都转述给舅舅,惹得舅舅忍不住地笑。
“你小铭叔好歹正经说了意见,你那两个表哥,这说的什么什么话啊,还叫我们可劲地造……”
舅舅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脸色稍微严肃一些后,忍不住问:“你表哥,大壮、小壮这两孩子,心里是不是还怨着你二姨夫妻俩啊?”
“没有吧,他们俩是真的太忙了,”席宝赶紧替表哥们解释,即使她知道,表哥他们心里肯定还是有点怨气的,但当着舅舅的面,也不能明白说出来。
当初大伯的独子在二姨家意外死去,二姨就在席家面前抬不起头,一直战战兢兢地,连自个儿子也不敢好好对待了,就怕席宝大伯看到她对儿子好,就想起来他亲儿子,是为了救她家孩子死掉的。
二姨把两个儿子限制在家里,让大的带小的,既不考虑让他们去上学,也不许他们随意出去玩,差点把两个儿子都养成了自闭。
要不是席宝带着五三,时不时过去找两个表哥玩,然后席家大伯又有了对双胞胎儿子后,主动提出让那两个可怜孩子跟席家孩子一起玩耍、学习,那大壮跟小壮肯定没法过上现在这好日子。
二姨自己也知道对不起孩子,所以大壮小壮每次发个电报,没有任何寒暄,就干巴巴说不回家过年,她也只默默回个“知道了,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并不埋怨,也不与村里其他人说什么碎嘴话。
这些年来,二姨为人变得越发沉默。
席宝她舅舅是看不下去了,才刻意要把她带来平都,想有个机会,能让他们母子见面好好谈一谈,别互相当个陌生人一样。
过去的伤痛肯定是没法抹消的,但母子关系好歹要面儿上过得去,这样,席宝她二姨心里头轻松一些,大壮小壮以后结婚,女方家里也放心一些。
席宝大致知道舅舅的打算,她自己也是希望大壮哥、小壮哥能稍微缓和一下跟家里的关系的,当年的事情,二姨其实也是被那孩子的死刺激的脑子有些不正常,很多事做的太过激。要是那会有精神科的检查,二姨八成会被确诊有精神病的。
二姨夫拗不过二姨,加上他一个不细心的男人、还是个没父母照拂的男人,也不懂怎么才是照顾好孩子,以为让孩子们吃上饭了、有地儿睡觉、有衣服穿,这也算是过得去。要不是席家人后来跟他细细解说了,他还搞不懂俩儿子为什么对他们有怨气呢。
可再怎么有理由,大壮小壮他们,尤其是年纪大些、早早记事了的大壮,童年受到的伤害、阴影,也是实实在在的。
二姨那个家庭,想变成母慈子孝,那就是唬人的、不现实的。他们最好,也就是大壮小壮兄弟俩,逢年过节会回去走动一下,给二姨夫妻俩一个能关心儿子生活的机会,这就够了。
“唉。”舅舅也知道里面的关窍,叹息着摇摇头,“他们兄弟俩去国外多久了?做什么事呢,要一直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待着,他们混得开吗,会不会受当地人欺负?我们只知道他们是工作忙,哪里知道他们直接去了国外忙啊。他们俩什么时候回来?”
舅舅一口气又问了许多问题。
席宝理了理,一条条回答:“去年我刚来平都时,五三哥跟我提起过,说我来的时候不巧,大壮哥、小壮哥刚好出国了,那他们应该是八月底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