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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从人群里窜出许多人,均是一袭红衣。
傅惊鸿却是看着那红衣女子皱起了眉头。
若是那女子是魔教教主,那么慕容商是什么人?
佛心莲
眼看那红衣女子手握软剑正要朝目眦yù裂的连海平刺去,却听得一声破空而来的拨弦之时,铮
那红衣女子连忙倒退了几步,她眼前的泥地上一道狰狞的宛如刀剑划过的痕。
红衣女子立刻抬头,却又是一声琴弦清鸣,她连忙侧身躲过,却在落地的瞬间,长袖一甩,手中的软剑向前一振,剑气瞬间释放而出,十尺远外的一棵大树应声而倒。
就在大树倒下的一瞬,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腾空而起。
大树倒落之时,那月白色身影便也悠悠落地。
手里却抱着一把琴。
傅惊鸿又是一顿,那身影可不就是柳闲琴。
他只觉得他今天要把这一辈子要吃的惊都吃完了。
红衣女子在柳闲琴落地的一瞬便持剑跃起,十尺之远,于她仿佛只在毫厘之间,只一瞬便闪现在柳闲琴面前。
就在红衣女子举剑要刺的一瞬间,柳闲琴左手斜抱瑶琴,右手在琴弦上一拨一挑,便又是一声破空之声。
那琴声宛若有实质般的,与红衣女子手中的剑在空中抗衡。
红衣女子往侧一翻,手里的剑一转,又朝着柳闲琴刺了过去,她轻功上乘,身影几乎成了连影,只一瞬便是几剑刺了过去。
柳闲琴在红衣女子第一剑刺来之时便侧身躲过了,见红衣女子不依不饶,他便以左手横抱瑶琴,轻拢慢捻下,便已是几道琴声。
两人越战越快,声影几乎不可见。
傅惊鸿在远处却是看得暗暗心惊。
以琴为剑本就不可思议,柳闲琴却将怀里琴使得出神入化,宛如一体。
不过,最让他心惊的却是柳闲琴内力竟然毫无所失。
他记得柳闲琴似乎很喜欢喝茶,那柳闲琴到底有没有喝高稷山下客栈里的茶?亦或者是他喝了,但却没事?
傅惊鸿记得有些话本里说,有些奇人拥有百毒不侵的体质,莫非,柳闲琴便是这样的人?
未等他考虑仔细,战况却急转直下。
柳闲琴固然武功卓绝,红衣女子却似乎更胜一筹,连续破了柳闲琴几个音阵后,柳闲琴便有些后继无力了。
红衣女子却依然悠悠然,犹有余力。
傅惊鸿看着那红衣女子,皱了皱眉,忽然闪身向前。
他虽然失去了内力,但是脚下功夫却还在。
冷栖轩白练华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傅惊鸿已经离得柳闲琴很近了。
两个人的战局渐渐破了去,柳闲琴虽然仍然面无表qíng,但看得出来他已经乏力了。
他仍然怀抱瑶琴,宛如清竹般挺立着,额角却渗出了微汗。
傅惊鸿的忽然出现,显然令二人同时一惊。
红衣女子朝着柳闲琴刺去的那一剑尤未收回来,傅惊鸿却忽然出现在她身前。
红衣女子转手一剑刺向傅惊鸿,却不知道为何硬生生顿住了。
傅惊鸿却闪电般伸手,掀开了红衣女子的脸上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缓缓落下,露出了红衣人真容。
果然是你。傅惊鸿一字一顿道。
他看着眼前面露惊讶之色的人,心里却是一阵莫名难言之感。
眼前之人,用他的命去换别人的命,险些置他于死地。
也许他那时就该死了,却又偏偏活下来了。
看着眼前之人脸上闪现过的一抹晦涩之色,傅惊鸿只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快然。
眼前这人,正是慕容商。
第58章
被摘下人皮面具的慕容商看着傅惊鸿,目光百转千回,最后微微垂眸。
傅惊鸿心里冷笑,看到本该死的人却还没有死那人,心里应该很震惊吧。
教主!那几个身着红衣的魔教教众见慕容商似被人威胁了,皆是持着剑围了上来。
慕容商顿了半晌,抬起手,挥退了那几个yù上前来的人。
怎么,很惊讶我竟然没死?傅惊鸿朝着慕容商笑道,眸中却并无笑意。
慕容商垂眸,并不语。
傅惊鸿不相信慕容商是这是因为心虚,只道他肯定是在酝酿什么,连忙握紧了手中刚刚顺来的剑,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慕容商。
人皮面具之下的慕容商,似乎比傅惊鸿上次见他的时候要清减了几分,肤色苍白得近乎病态,唇色黯淡,眸中宛如浓墨点染般深沉,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他整个人都让人恍惚间如隔云端,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正是因为如此,傅惊鸿才对慕容商更为戒备,握着剑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他现在内力全然被压制住,但是因为之前也曾经遇到过几回内力全无的qíng况,他现在反而有些习惯了虽然使不上内力,但是他曾经习得的剑法一招一式仍然铭记于心,但即使如此,他也深知此时的自己压根不可能打得过慕容商,刚才冲动之下就上前摘了慕容商的面具,他现下已经有些后悔了。
慕容商却没有如傅惊鸿想象的那般朝他拔剑刺来,半晌寂静。
傅惊鸿有些疑惑,却见慕容商忽然勾了勾唇角。
他一顿,便见慕容商垂下了手,似无战意。
傅惊鸿皱眉,不知道慕容商此举何意,却听得慕容商缓缓道:我大圣教向来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所以,二十年前血洗我圣教者今日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但是与此事无关的人,我圣教之人不会伤及无辜
傅惊鸿冷笑。
慕容商抬眼,深深的看着他,道:与此事无关的人可以滚了。
他语气淡然,嘴边却是勾起了一抹笑。
傅惊鸿暗暗疑惑,魔教中人不应该yīn狠毒辣斩糙除根吗?慕容商为何要放虎归山?与二十年前之事无关的自然都是些小辈,虽然他们现在还不成气候,但若今日放他们回去,他日对于魔教而言必定是个大患!
比武台下众人显然也有此虑,不禁纷纷狐疑。
莫非慕容商还有什么后招?难道他打算偷偷随着他们回去清剿他们的老窝?
哼!魔教狂贼!逍遥门掌门连海平一拍桌面,大喝道。
他的内力虽然被钳制了,但是他这一掌下去却也生生拍碎了他跟前的八仙桌。
他必定是想离间我们!分散我们的势力,让我们内乱,乘机坐收渔翁之利!诸位千万不要上了魔教妖人的当!任江流也连忙开口道,他内力全失,本已有些láng狈,见有些人已经开始松动,打起了退堂鼓,连忙高声道。
台下众人纷纷对视,各自打起了算盘来。
魔教妖人向来不择手段!若是我们现在退下了!他们以后也必定不死不休!不如趁着我们现在人多势众一举剿灭魔教!连海平高声道。
傅惊鸿转头看了看连海平,连海平虽然内力全失,但仍一副大家风度,不似他旁边那个已经慌乱了起来的任江流,连海平身为一派掌门,俨然一副泰上压顶面不改色的场面。
傅惊鸿却是在心里摇了摇头,那些正道人士皆是失去了内力,即使人多势众又如何,却是万万抵不过那些魔教之人的。
不说其他人,单只一个慕容商,他就看不出慕容商的深浅,更何况慕容商身边跟着的那几个人,一个一个,都不可能是善茬。
那几个魔教教众跟在慕容商身后,看着比武台下那些人,面色冷然。
傅惊鸿快速打量了一番。
一共有四个人。
两男两女。
四个人俱是一身红衣。
一个男子手持一把黑金重剑,面色肃然。这个男子不仅手中持剑,就连腰间也别了两把剑,背后也绑了两把剑。
另外一个男子却是手里空空,只是他手指指尖微微泛紫,显然是个用毒者。这人不似前者般肃然,反而嘴角微带轻佻的笑意傅惊鸿隐隐觉得这男子似在哪里见过。
而另外两个女子,一个便是傅惊鸿曾经见过的慕容思,此时她脸上不复曾经的畏缩之色,眸里一片冰冷,手里拿着一把雕饰奇异的刀。
另外一个女子,头上戴着纷繁复杂的银饰,长相艳丽无比,然而她脸上却有一个鲜红的宛如蜘蛛般的刺青,让人看着便遍体生寒,这个女子手里拿着一只笛。
傅惊鸿心里瞬间便有了定论,他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联手一定可以一举拿下这些魔教之人!任江流已经有些脸红脖子粗,却仍然高喊道。
有些人已经有些动摇了,有人道:这可是我们现在内力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