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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些难受,不过终究掀开被子站了起来,锦书,如果你去外边,大家就一起,反正我是不会自己睡chuáng的,咳咳
云锦书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个公寓里只有这一chuáng被子,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怎么可能把唯一的chuáng让给韩江,可是如果让他跟韩江又睡在一起,这算什么?
韩老板,你自己病成这样还非要赖着我gān什么?咱俩的契约已经毁了,我没义务再给你暖chuáng!
避开韩江灼灼的目光,云锦书逃似的往外走,身体却被韩江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
滚烫的胸膛贴上来,韩江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后,即使烧得有些发昏,他的双臂却还是紧紧地箍在一起,像是要把云锦书嵌在怀中。
这跟契约无关,我也不是故意要赖着你,我只是想至少一会儿睡着了再做恶梦,能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你。
云锦书的鼻腔里有些发酸,站在那里僵硬的一动不动,韩江的碎吻落了下来,顺着他的耳后一直吻到耳垂,双臂也越箍越紧,甚至云锦书使劲都推不开他。
挣扎中,剧烈的咳嗽从身后传来,韩江的双臂再也使不上力气,捂住嘴巴咳得蜷缩在一边,双颊通红,冷汗也淌了下来。
云锦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总有一种已经把韩江这个坚不可摧的男人踩在脚下的错觉,可一晃神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
伸出手把韩江扶到chuáng上,他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这样一来倒是韩江先愣住了,一边咳嗽一边问他,锦书咳咳你这是?
少废话,别再折腾了,睡觉。
云锦书声音硬邦邦的,根本没什么起伏,抬手就关了chuáng边的台灯,站在一边的韩江过半响才从喉咙里滑出一声轻笑,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两人并排着躺在不算宽大的双人chuáng上,彼此的胳膊之间隔了大约有半寸的距离,云锦书本来以为韩江还会跟他说点什么,可是他却没有,只是陪着自己静静地躺着。
过了一会儿,韩江的呼吸声慢慢的沉稳规律起来,云锦书翻过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兴许是这一天实在是太过疲惫,兴许是生物钟作祟,云锦书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就睡着了,静静地侧躺着在被子里弓着身子,双臂紧紧地搂住自己,像是缺乏安全感。
时钟滴滴答答的往前走,一室宁静之时,韩江却睁开了眼睛,努力压制住喉咙里的不适,低咳了几声,他轻轻的挪动着身体,慢慢的向云锦书靠近,最终在肌肤相贴的一刹那,他伸出手紧紧地从背后搂住了他。
用滚烫发热的嘴唇吻了一下云锦书的脖子,安心的闭上了双眼,一夜无梦。
云锦书醒来的时候韩江已经走了,如果不是体温计放错了位置,他差点以为韩江在这里睡了一晚是自己的幻觉。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拿出手机下意识的想要给韩江发个短信,问问他感冒的好的怎么样了,但是等脑袋清醒过来,又赶忙把手机扔到一边。
韩少爷是死是活与他有什么关系?既然能悄无声息的离开,那说明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更何况就算是离死不远了,就当他赔了自己一命,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的事qíng还是让温泽云来吧。
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他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客厅茶几上的早餐,旁边还留了一张纸条:
【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就让外卖随便做了几样,你将就着吃。对了,谢谢你昨晚的招待,我的感冒已经好了很多,放心吧。】
一看这说话的方式就知道是韩江了,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早点,水晶包汁虾饺、芙蓉椰奶包、三鲜蛋花汤和一碟撒着芝麻的小菜,一看就让人很有食yù,也非常符合云锦书的口味。
最贴心的是,早点盘子底下还垫了一层水炉,保持着食物的温度,用手一碰,不烫也不凉,果然是韩江一贯的做事风格,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云锦书嗤笑一声,把纸条扔进了垃圾箱,从厨房拿出一双筷子坐在了沙发上,反正既然是人家韩少爷的一番心意,他没道理不领qíng,至少昨晚为了他折腾到下半夜,现在也该要点jīng神补偿费。
一边吃着,一边随手打开了电视机,昨天还闹得沸沸扬扬的温泽云贩毒卖yín事件,今天竟然已经销声匿迹了。
大多数的频道都在播放着无关痛痒的节目,几个以犀利见长的娱乐频道,甚至根本就选择xing失忆,昨天的主持人还在明夸暗讽官僚腐败、娱乐圈黑如泥沼,今天不仅全都改了口,而且连之前的主持人都没了踪影。
昨天在星辉门口,温泽云跟记者粉丝闹得那么厉害,甚至连警察都出动了,今天媒体竟然连个屁都没放,鬼都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施压。
云锦书冷笑一声,捏着筷子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他也明白凭借温家的势力,自己这釜底抽薪的一招绝对抵挡不了太久,他也从来没想过一招制胜,但是心里一想到温泽云嚣张狂妄成那副样子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qíng,竟然就还能逃得开这烽火làng尖,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权力的力量。
想到这里,云锦书再也没了吃早饭的心思,关上电视,随便往嘴里塞了几口,穿上衣服就出了门。
因为《树犹如此》的无限期停工和顾彦的临时罢演,现在剧组基本处于停摆状态,而趁着这段时间,赵翰川帮云锦书接了几个新戏,今天就是去片场试镜的日子。
匆匆忙忙的赶到片场,不少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等在那里了,云锦书赶紧笑着赔罪,几句俏皮话哄着大家都很开心,再加上他本身就爱笑,剧组几个化妆师小姑娘被他逗的心花怒放,真正上装的时候,恨不得把所有的能发光的东西都往他脸上抹。
云锦书赶忙抬手阻止,一脸可怜兮兮的说,我是演的是敌国二世子,又不是演穿越到四爷身边的电灯泡,各位姐姐高抬贵手,放过我的脸吧。
主化妆师是个圆脸怪阿姨,拍了拍他的脸,有拿着闪粉往他头上撒了一把,臭小子,求饶也没用,姐姐一定帮你化的帅到逆天,你别乱打岔!
云锦书哭笑不得,哀叫几声只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任几个女人捯饬。
这次拍的电视剧是个传统古装剧,单单扮上一身行头的就需要六七个小时,云锦书本来就被韩江折腾到半夜,这会儿又起了个大早,所以没一会儿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脑袋也不由自主的垂下去开始打盹。
而这时候,化妆师正好要把他脑袋后面的头发藏进假发套里,结果却一眼看到了云锦书脖子后面那个颜色不深,但格外刺眼的吻痕。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一下子气氛有些尴尬,甚至都开始脑补是怎样热qíng火辣的女人才能把男人的脖子跟啃成这样。
气氛在这最微妙的时候,赵翰川姗姗来迟,走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心脏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咳
赵翰川低咳一声,瘫着一张脸走过去说,刚才我看见导演正四处找化妆师,说是女主角的装画得太浓了,你们去看看吧。
一句话把一群女人打法走了,而坐在椅子上打盹的云锦书到这时候还没意识到自己bào露出了什么。
忍不住上去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云锦书哎呦一声疼醒了,揉了揉眼睛看到了黑着一张脸的赵翰川,迷迷糊糊的说,唔赵大牌你怎么来了?
赵翰川恨铁不成钢似的使劲捏着他的脸转了两圈说,我再不来你小子就面子里子都丢净了,你说你也不是第一天在道上混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云锦书一脸的错愕,捂着被捏红的脸说,我又gān什么事儿了?赵大妈,你怎么比居委会的大娘还能念叨?
赵翰川黑着脸,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放到他脖子后面,指着对面的落地镜说,瞧见了吗?我昨晚为你的事儿担心的一夜没睡,你倒是逍遥的跑去跟人滚chuáng单,看看你这一脸萎靡的样子,身寸的太多肾虚了吧?
这一番话说的可够损的,云锦书一下子就清醒了,凑到镜子跟前又仔细的看了看,果然看到自己的右耳靠后的位置有一个不算大的吻痕,之前藏在头发里看不出来,但戴上假发套之后就显得格外刺眼了。
想起昨晚韩江就躺在自己的右边,这东西肯定是他弄出的之后,云锦书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握着手机的手也攥紧了。
赵翰川看他神色忽明忽暗,显然是状况外,只能叹了口气把他拉出化妆间,藏到一个小角落之后才开口问,这是顾彦弄得?
云锦书瞪大眼睛,jī皮疙瘩瞬间炸起,喂喂!说什么呢,这跟顾彦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