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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江头疼的厉害,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实在没有jīng力跟这个司机师傅聊天,就嗯嗯啊啊的敷衍过去。
    我看这雨的架势得下个三天三夜,同志你可别不相信,我开了十几年出租车了,天天都在路上跑,什么样的天气我看一眼就知道,比那些气象台qiáng多了,还有啊,你不知道
    师傅,能把收音机打开吗?韩江实在是头疼得厉害,不想再听这位热qíng的的士司机胡侃下去,于是没等他说完话就打断了他。
    司机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多了,讪讪地撇了撇嘴把收音机打开了。
    车外哗啦啦的雨声伴随着收音机里舒缓的音乐让韩江舒服了许多,他靠在车座后面的椅背上,抬手揉了揉发痛的额角,这时候收音机里传来了调频的声音,接着似乎是某个娱乐节目的采访环节。
    最近《浮夸》的上映引来了无数粉丝的追捧,当然其中也不乏争议的声音,作为粉丝其实我也很好奇,顾彦你当初是基于什么理由接的这部戏?有没有想过这个题材会给你带来很多非议?
    女主持甜美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来,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要换台,韩江却一下子拦住了他,师傅,就听这个吧。
    司机很诧异的看了韩江一眼,讪讪地把手缩了回去,嘴里嘀嘀咕咕,真不明白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听娱乐新闻。
    顾彦轻轻笑了笑,磁xing的声音从音响里流淌出来,说实话,我当初真的没有考虑这么多,只是因为帮锦书一个忙,顺便我又觉得本子写的不错,所以就接了。
    哦女主持拉长声音,笑嘻嘻的问,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如果云锦书不接这个电影,你也不会接喽?
    顾彦失笑一声,似乎心qíng很不错,这个看你们怎么想了。
    他没有给主持人一个明确的答案,反而说出这样么一句引人遐想的话,引得女主持咯咯笑个不停,似乎激动的有点控制不了qíng绪,那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有观众提问说,顾影帝出道这么多年一直是零绯闻,请问究竟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或者可不可以透露一下喜欢的类型?呵呵,这个估计是大家都想问的问题,顾彦可以跟大家透露一下吗?
    收音机里突然沉默了片刻,韩江眯着眼睛坐在那里,神色非常的冷淡,可是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
    半响,顾彦声音上扬了几分,带着让人没法忽视的笑意说,喜欢的类型啊?大概就是瘦高,短发,大眼睛那种吧,对了要有酒窝,最好可以带个小孩子。
    女主持惊讶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天啊顾影帝,你都说的这么具体了,是不是已经有恋爱的对象了?或者已经表白了?
    顾彦笑着嗯了一声,声音里似乎还透着点赧意,算是吧,不过我还在等他的回答,说实话有点小紧张。
    顾彦的话让女主持激动地尖叫了好几声,连声说着祝福,可惜这些韩江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让司机换了频道,转过头看着窗外yīn雨沉沉的天空,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
    他不会把云锦书让给任何人,就算是顾彦这样明目张胆的趁火打劫他也不在乎。
    不是没有想过成全,也不是没有想过放手,但是感qíng的东西没有理智可言,遇上一个对的人,其他的就都成了凑合。
    他不想再凑合了,所以只能认准云锦书绝不回头。
    回到翡翠山庄,老管家的神色就有些古怪,韩江的头依旧疼得厉害,想要上楼去洗个澡,走过客厅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韩仲天。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没有任何打招呼的意思,径直往楼上走,韩仲天却叫住了他。
    站住!你想去哪里?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韩江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别轻易发怒,回过头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qíng吗?我以为那天我给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娶那个银行行长的女儿。
    韩仲天冷笑,你自己做了这么多丑事,最后还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你现在还敢跟我谈条件?你必须给我娶那个女人,她是你咸鱼翻身的最后机会。
    韩江笑了,双手抄在口袋里,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我不想翻身,根本就没有必要,现在身败名裂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以后不用再当你的政治工具。
    放肆!韩仲天气的把拐杖扔过来。
    韩江不屑的躲了过去,冷声说,你也就会说这几个字了。我的人生不用你来控制,这一次不用参加那个该死的大选,我不知道有多开心,所以你也别指望我给你挽回颜面,去娶那个见都没见过的女人。
    现在那些丑闻全都压下去了,你只要这时候站出来举行一场婚礼,这个月底的大选我就敢保证你能上位,你是不是疯了!?放着天大的机会不去把握,我真不知道养你这么还有什么用!
    韩江嗤笑一声,是啊,你养我这么大无非就是把我当你的政治傀儡,可是抱歉,我没有继续木偶的嗜好。
    韩仲天气的脸色铁青,沉了很久才yīn毒的眯起来眼睛,可是你别忘了,当初我们两个达成的条件,你去参加大选,我就放过云锦书跟他那个儿子,否则我现在就能派人去解决掉他。
    呵,父亲您真是老了,我什么时候说不参加大选了?当初我答应你的只是去参加,可是能不能当上这个与我有什么关系?放心,月底选举那天我一定会到场,你也别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还出尔反尔就太难看了。
    你耍我?韩仲天yīn沉的抿住了嘴角。
    韩江笑着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调出一段音频,这是我们达成条件的时候你说过的话,用不用我再放一遍给你听?记得你说过的话,如果你敢去伤害云锦书,我就敢立刻把你的老底全都送去政治局。
    父亲,这是你bī我的,你不给我留退路我也不会给你留qíng面,你要不就选择杀了我,要不就别打云锦书的主意,否则,最多大家一起鱼死网破,我一点也不在乎。
    韩江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qiáng势和决绝,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可以算的上低沉,但是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目光灼灼坚毅的仿佛最坚硬的岩石,不见不催,绝不退缩。
    韩仲天被骇到了,想他纵横官场几十年,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的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儿子,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对自己恭敬隐忍的孩子了,仿佛一根线被轻轻的触碰了,一旦逾越了它,韩江也会是最凶残狠辣的猛shòu。
    韩仲天久久没有说话,脸色青白一片,韩江冷着脸对他行了个礼,头也不回的走上了楼梯。
    他知道韩仲天不能把他怎么样,因为自己是他继续享受着高官厚禄的唯一筹码,如果他死了,老头子一把年纪后继无人,最终也只是落败的下场。
    即使这时候再找个女人生个孩子,从头开始培养,等到真正成人也要再过十八年,到时候他更是日落西山无力回天。
    他的确是在赌,拿自己的生命来赌,如果自己不够qiáng大,又有什么资格保护他爱的人?
    回到房间之后没一会儿,楼下传来了震耳yù聋的摔门声,意味着韩仲天已经走了。
    韩江疲惫的揉了揉太阳xué,脑袋已经疼得厉害,说起来真是奇怪,自从外面开始下雨,他受伤的脑袋就开始钻心的疼,像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要从脑袋深处钻出来一般,让他有些恍惚。
    韩江,今天剧组拍戏的时候有一个江湖骗子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看见谁都要算一卦,还拉住我就说我的面向不吉利。
    哦?呵,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注定一生qíng路坎坷,阳寿太短,把我气个够呛。
    好了好了,你也说他是骗子了不是?你瞧,我是火命,你是水命,咱俩天生一对,怎么会坎坷?
    谁在说话?到底谁在说话?
    韩江的耳边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一串对话,顿时脑袋激烈的疼了几下,好像在下一秒就要活活炸开。
    他捂住太阳xué,撑着卧室的橱子深吸了几口气,眼前的一片片黑暗才渐渐消失了,他惊愕的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和汗津津的额头,不明白为什么受伤之后过了这么久还会出现幻觉。
    刚才说话的那个声音是锦书吧?他在跟谁说话?
    如果他嘴里那个韩江就是自己,那为什么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就不记得有这样的事qíng。
    韩江越来越混乱,走到电视柜下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猛灌了几口才缓过劲儿来,而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