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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常识。
白泽打了个哈欠,匍匐在桌面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白泽满不在乎的样子让苏寿胸口胀痛,答不出题居然还这么潇洒,他什么时候这么堕落了?
白泽一向急功近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不朝演艺圈发展,想做医生,是不是也要努力认真一些?
妈的,重生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没一件顺心的事。
苏寿咬牙切齿,算了,白泽堕落正合他意,这样他nüè起对方来也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他就不信邪了,作者都是亲妈,身为主角,光环加身,竟然连这么几道破题都做不出来?
再怎么说他当年也是凭实力毕业的,认真回忆一下,还是能记起那些公式的。苏寿提起笔,屏息凝神,果然,那些难题的解答方法逐渐显现在脑海里,他快速演算,答案跃然纸上。
*
从期末考试这一天起,楚劣尘就不需要上班了。但他还是在临近第一场考试结束的时候出现在了学校。
他如果不联系白泽,对方绝对不会主动联系他。前天好不容易主动给他打了个电话,竟然是跟他道歉,说把他车撞了,他已经想办法修好了,希望得到他的原谅。
那车其实本来就是想送给白泽的,怕他不收才假装说借他玩。撞了直接跟他说一声就行了,根本用不着自己修啊。
白泽家庭条件不好,他早已从侧面了解了一些对方的qíng况,那车的修理费很贵,他哪有钱修?
当时他正在刑警队开专案组会议,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也没机会跟白泽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仓促间挂了电话。
事后他再约白泽吃饭,对方总说要备考,没时间出来。这事儿就一直搁置下来,进而变成了他的心病。
心病源自于某日跟梁风小聚,对方提到了之前包养的一个特别漂亮的男孩,是医大的学生。他无意间问起男学生的名字。梁风说,他叫白泽。
他当时真是恨不得掐着梁风的脖子问他是不是在胡扯,但梁风说的煞有介事,有鼻子有眼的。还称其骗了他一年的钱和感qíng,不但不让他真做,到最后还绝qíng的跟他分手。一点qíng面也不讲,那就是个凶悍的婊!一点也不讨人喜欢!梁风如此愤愤的形容。
白泽不是直的?
他真没看出来。
梁风说的是真是假有待验证,但楚劣尘突然想起之前白泽受伤后不愿意去医务室,或许就跟这事有关。
据他的了解,白泽绝对不是个拜金的男生,如果真像梁风所说的那样,他也相信白泽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委曲求全。
所以,只要白泽把必须这样做的原因告诉他,他会选择相信白泽,而不是梁风。
带着这样的心病日子不会好过,只要一停下工作他脑中会立即浮现出白泽为了筹钱给他修车而委身于某个有钱的男人或女人的画面。
为了不打扰白泽备考,他qiáng忍了半个月不去骚扰白泽。今天,他已经到了极限。
他必须见他一面,过去的事可以不提,白泽是不是直男,有没有被包养都不重要,他现在只希望对方不要有任何生活上的压力,开开心心的享受大学生活。
如果可以,他希望资助白泽上完大学,不以金主的身份,仅以朋友的身份。
楚劣尘在路上反复的演练着对白,希望待会吃饭的时候能把自己的想法表达的自然且容易让白泽接受。他把车停在教学楼门口,下了车。
此时考试结束的铃声刚刚响起。
楚劣尘远远的看到梁风正倚在花池旁,一边吸着香烟,一边注视着教学楼的大门。
从上次跟梁风吃完饭,楚劣尘就总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因为他竟然跟白泽相处了一年!如此好运却不珍惜,在对方离开他之后,竟然出言侮rǔ。
简直可恶!
虽然很生气,但结局却令人满意。因为白泽值得更好的,离开他是正确的选择。
楚劣尘大跨步走了过去,狠狠的拍了拍梁风的肩膀,嘛呢?
梁风差点把烟吓掉了,看到是楚劣尘,他呼出一口气,是你啊,吓死我了。
吓死人不偿命的话,你或许是第一个死在我手上的。
哈?梁风愣了一下。
呵呵。楚劣尘立即笑着问道:等人呢?
呃嗯。
等谁?
一个男生,最近刚勾搭上的。
不是白泽吧?
当然不是!比白泽qiáng多了。
不是最好!楚劣尘挑了挑眉,还有比白泽qiáng的?
你见过的男人太少了!梁风笑了笑,我敢保证,你见到他,会觉得自己之前的人生都白活了!
哦?是吗?那我可要见识见识。
马上就出来了,我们待会去吃饭,一起吗?
不了,我也约了人。
约了谁?
白泽。
梁风惊讶的张了张嘴巴,刚想说话,就看到苏寿从楼里走了出来。他忙朝苏寿摆摆手,跟楚劣尘说:作为同学我劝你一句,白泽看着挺好,其实骨子里全是毒,别惹为好!要找就找这一款,单纯温柔的小白花!
楚劣尘顺着梁风放光的双眼看向大门方向,没有看到梁风口中那朵小白花,而是直接略过众人,将目光锁定在白泽身上。
他立即丢下梁风朝白泽走去。
白泽一出大门就看到了梁风和楚劣尘,第一反应是,靠!他们怎么凑到一起了?梁风不会跟楚劣尘说些什么吧?如果梁风胆敢到处乱说,让楚劣尘误会他,他就neng死这个混蛋。
转念一想,他gān嘛要在乎楚劣尘怎么想?如果梁风乱说话楚劣尘就丧失判断能力认为对方说的都是事实,而不是帮他抱不平,那这样愚蠢的男人根本不配做他白泽的朋友。
白泽冷漠的看了看他们,朝另一侧走去。
白泽!楚劣尘在身后喊他。
白泽没停下来,楚劣尘跑到他身边,跟他并行,笑问:考的怎么样?
很好。白泽哼了一声。您怎么来了?
找你吃饭啊。
楚劣尘口气轻松,不像知道他黑历史的样子,白泽的警惕xing降低了一些,挑眉问:你请客吗?
当然!你想吃什么?
嗯吃鱼头泡饼吧,想了很久了。
好好!我正好知道一家不错的店。
楚劣尘将白泽引到车旁,拉开车门,请他上车。
白泽瞟了楚劣尘一眼,微微一笑,谢谢。
不客气。
白泽坐在车里,双眼注视着楚劣尘,直到他坐在驾驶位上。对方那略显夸张的动作,还有脸上莫名奇妙的兴奋之色都使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晰的bào露心中的想法。
这证明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了。
白泽手指点了点膝盖。楚劣尘这么明显gay相,还需要印证不?
嗯,还是需要进行最后的确认。
*
梁风走到苏寿身边,笑问:考的怎么样?
还行。苏寿的眼睛里早已放不下梁风了,他始终盯着远去的兰博基尼,问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啊?
哪个男人?
跟白泽走的那个。
哦,你说他啊。他是法医专业的楚劣尘啊,咱们学校的风云导师,你居然不知道他?
他是教授?
嗯。
好年轻啊。
三十三了,不年轻了吧。
那么大了?看不出来啊。
凉风耸耸肩,我也三十三了,你觉得我老吗?
苏寿笑了笑,不老。可你没他帅啊,那个姓楚的教授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走,请你吃饭!梁风拉开他的大众车门,很绅士的请苏寿上车。
苏寿咬了咬嘴唇,并没表现出鄙视。
但心里的落差感让他很想拒绝对方的邀请,约白泽的男人开的是兰博基尼,约他的却开着大众。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苏寿扶着车门,不急着进去,一脸单纯的问道:教授现在都这么有钱吗?能开得起兰博基尼?
他自己当然没那么多钱了,他家有啊。
哦,富二代吗?
富二代?梁风哈哈大笑,他家不知道富了几代了。不过呢,这个时代,有钱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家族势力。
你是说,他家里有人当官?
你真是单纯的可爱。梁风摸了摸苏寿的脑袋,自以为看穿了对方的心思,催促道:你总问他gān嘛?他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没戏的,现实点吧。
苏寿眯了眯眼,我没戏?白泽就有戏?开什么玩笑?
再说,我的钟权不知道有多好,我才不会看上别的男人呢。我只是想破坏他跟白泽的关系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白泽可真行啊,搞了医务室的梁医生,搞了首富方玉山,还搞了一个这么有背景的教授。
梁医生现在已经成了他裤下之臣,搞定方玉山目前看有点难,搞定那个教授倒是更容易一些,毕竟同在一个学校,比较好接近。
苏寿露出一丝冷笑,我说过,你喜欢的我会想方设法不让你得到,喜欢你的我全部都要夺走。让你尝尽被人抛弃背叛出卖的滋味,将亏欠我的十倍奉还!
*
车子开在高速路上,白泽突然想起车子的事qíng,连忙从兜里掏出钥匙递给楚劣尘,还你车,我修好了,你有时间去停车场验收一下。
楚劣尘本不想拿,但权衡了一下,觉得不拿白泽可能会有压力,便接过了钥匙,问道:你花了多少钱?撞坏了对方的车也花了不少修理费吧?
白泽有些得意洋洋,是不少,不过我没花钱。
哦?为什么?楚劣尘咽了口唾沫,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白泽一脸欠扁,吐出俩字:秘密。
楚劣尘一口气差点上不来,qíng急之下猛地捉住白泽的手腕低吼道:朋友之间怎么能有秘密?快告诉我!为什么没花钱?
白泽眨了眨眼,视线挪到楚劣尘的手上。他的皮肤已经够白了,楚劣尘的手居然比他还白几倍,白里透着蓝,蓝里透着灰,仿佛一只死人的手。手掌也十分冰冷,就像刚从冰柜里抽出来的冷冻尸体。
这男人真的是活人吗?活人怎么可能大夏天还这么凉?
白泽突然想起楚劣尘长期穿深色西装,全身捂得严严实实,跟穿短裤t恤的男生,露大胸和大腿的女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天他虽然没穿西装,但仍然穿了一件深蓝色长袖衬衫,黑色长裤。今天有34度啊!他居然穿这么多都不热,不热就罢了,还这么凉?
见白泽死死的盯着他的手,楚劣尘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欠妥,连忙松开了手,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着急,毕竟修车费不便宜,我怕你跟我客气,故意不跟我说实话。
白泽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凉凉的感觉还在,他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道:楚教授,我问你个问题。
你问。
你是不是肾虚?
楚劣尘失声了好一会,答道:并不。
不,一定有问题,你相信我,去好好查查。
呃,如果我没记错,我貌似也是医生
你那是半吊子医生,我才是真正的医生。去查,否则你会后悔的。
☆、第27章
查可以,不过楚劣尘尴尬的笑了笑,你觉得我肾虚的根据是什么?
你常年熬夜对吧?
嗯。
喜欢吃凉的?
嗯,男人都喜欢吃凉的吧。
我就不。你chūn夏秋冬都手凉脚凉,对否?
楚劣尘冷汗都下来了,再说下去他感觉自己就不是肾虚,是妇科病了。楚劣尘连忙打断他,算了,你还是别分析了,我一定去查。
信我的没错,你已经很严重了,再不注意恐怕以后生育都成问题。
楚劣尘看着前方gān笑,生育方面他完全不在乎,不能人道才是重点啊。让白泽一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突然觉得腰部都在冒凉气。
楚劣尘调整了几次坐姿,蹭得真皮座椅吱吱响,白泽转头看向窗外,淡淡一笑。
下午白泽还要考试,楚劣尘没带他去太远的地方吃饭,挑了一个最近的鱼头泡饼馆子。
吃饭时白泽给他讲了当天撞车的qíng况,听到对方不需要他赔偿,玛莎拉蒂是崔明出钱修的,楚劣尘安心了许多。
他十分婉转的问道:你要是缺钱,可以跟我借,别找崔明那孩子了,他的钱也是父母给的,到底不太方便。
白泽夹了块鱼嘴吃,漫不经心的回道:我不缺钱。
可你不是跟崔明借钱修车了吗?要不我先帮你还上?
那不一样吗?还是欠,只是换了个人。再说,崔明也不着急让我还钱,以后我工作了再慢慢还他。
其实我的意思是不用你出钱修,我自己修就行了,毕竟车是我自愿给你玩的,即使撞了也应该算我的。
就是怕你这么说我才没告诉你,背着你修了车。
楚劣尘怔了一下,你不用跟我这么见外,咱们毕竟是朋
唉!白泽抬手打断他,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是朋友?该还的就得还,不然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再接受您的心意呢?这样反倒生分了,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