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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就在十个月前,有一天贺译民的母亲李红梅突发脑溢血,贺译民三更半夜背着他娘去医院,结果不小心给个摩托车撞到了臭水沟里头。
    李红梅当场死了,贺译民自己也给撞成了脑昏迷的植物人。
    而就在贺译民被撞的时候,手里拿着家里的存折和他的身份证,跟他一起去医院的正是程春花的丈夫张虎,等陈月牙赶到的时候,贺译民的身份证和存折全都不见了。
    存折上有整整一万块钱,也不翼而飞。
    陈月牙还去银行查过,就在贺译民被撞的第二天,丈夫存折上的钱被人拿着身份证取了个一干二净。
    因为手头没钱,又急着给丈夫治病,陈月牙这才被迫卖掉了自己的院子,搬到大杂院的小树屋里的。
    就在贺译民变成植物人之后,张虎一路升迁,现在取代贺译民的位置,成钢厂分厂的厂长了。
    而且,张虎他哥张盛在派处所上班,陈月牙报丢钱的案子报上去,这事儿就再也没了下文。
    那钱到底最后是谁拿走了,陈月牙的心里难道就没杆秤,难道她就不会品这事儿?
    她就不会细品?
    清水县的老胡同,几十年一个样子,人们吃完饭就在胡同里乘凉闲聊。
    一放学,小孩子们满胡同乱窜,国营理发馆,小商店的门口,那是人最多的地儿。
    下了班的工人们在下棋,老太太老大爷们在吊嗓子打陀螺抽烟,贺帅带着妹妹在垃圾堆里趴着,跟小伙伴们一起不停的翻着垃圾。
    有人刨到半本背面没写的作业本,开心的大叫了起来。
    贺帅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他的作业本又用完了,而且削钱笔的小刀片儿也老的连鸡都杀不动了。
    他知道妈妈没钱买不起作业本儿,所以想在垃圾堆里给自己翻个作业本儿,再翻个小刀片出来,看别人翻到了作业本,他的屁股厥的更高了,刨的也更起劲儿了,手给垃圾划破了也不管,跟只土拨鼠一样拼了命的刨着。
    又有人刨到一只玻璃球,在衣襟上擦擦,如获至宝的往天上丢着。
    贺帅什么都没刨到,作业还没写,急的头上都出汗了。
    超生站在垃圾堆下面,心里暗暗也替哥哥着急。
    不过她是小人参啊,只要动用自己的灵力去感知,慢慢的搜寻,就能替哥哥找到好东西。
    果然,她的意识往垃圾堆里触着,慢慢的找着找着,突然就找到好东西了。
    “摇我干啥?”贺帅给妹妹拉了一把,回头问。
    超生指了指一个地方,贺帅顺着望过去,顿时眼睛刷的一亮:“票,这是一张票。”
    “一张糖票……我捡到了一张糖票!”等看清楚上面的字儿,贺帅拉着妹妹,嘴里大喊着,在小伙伴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飞快的往国营商店冲了过去。
    现在粮票在慢慢退出市场,但钱是小头,票还是最珍贵的东西。
    把票交到国营商店,一群孩子仰头望着玻璃柜台,就见售货员把手伸进装着大白兔奶糖的大玻璃柜子,从中抓了一把又一把,足足抓了五大把在秤盘里,略一过秤,朝着贺帅倒过来了。
    贺帅连忙兜起自己的小线衣,等糖像雨一样哗啦啦的倒下来,包起自己的线衣,拉着超生转身就跑。
    “妈,我们捡到糖啦!”
    “干净的就吃,不干净的得扔掉。”陈月牙并不知道儿子到底捡回来了多少糖回来,轻飘飘的说。
    贺帅拉着妹妹进门的时候没小心,在门上哐的,把妹妹碰了一下,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小丫头给疼的张开嘴巴,无声的啊了一声。
    而随着这一声响,床上那个双目紧闭的男人的眉头疾速的跳动着。
    他的手指,轻轻的抽了那么一下。
    紧接着,又抽了一下。
    第3章 03
    人参须须喜欢什么呢,最喜欢的其实不是羊肉汤,而是甜甜的大白兔奶糖和水果。
    超生已经有至少四个月没吃过糖了,剥了一颗糖放到嘴里,回味着大白兔奶糖甜滋滋的味儿。
    然后专心的盯着自己小小的手掌心,这几天她拨须须拨的太多,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虚弱的顶不住了。
    但是必须拨,因为她有预感,爸爸马上就要醒来了。
    等爸爸醒来,他们兄妹就有好日子过了。
    “哥哥只有一个嘴巴,所以哥哥吃一颗,妹妹两只眼睛,所以妹妹吃两颗!”贺帅往妹妹的嘴里再填一颗,念念叨叨。
    超生也剥开一颗填到了哥哥的嘴里:哥哥也吃两颗。手指指刚捡来的作业本,她无声的说:哥哥写作业。
    贺帅的第一工作当然是写作业,毕竟现在很多孩子十岁才能上学,他才八岁,就上二年纪啦,学习必须学好。
    “我去院儿里转悠一圈儿,你给咱们看着爸爸哟。”写完了作业,贺帅说。
    超生一副去吧去吧,我又不是一两岁小孩子的大人模样,手拍在胸膛上扑扑作响,头点的就跟捣蒜一样。
    贺帅于是抓了一把大白兔,转身又跑了。
    超生伸出自己的双手,继续努力,冲鸭,身为一颗小人参,因为变成了人类的宝宝,就不用愁会被人吃掉了,但她的须须是可以救人的呀,用须须救爸爸。
    冲鸭!
    门帘刷的被撩了起来,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超生,咋就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