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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生好难过,想哭,伸开自己的小手掌,看着光秃秃的手掌心无声的哭了一声。
要是她再能长几根须须,一次性全喂给爸爸,爸爸肯定就能醒的更久吧?
可是小须须一周才能长一根,她昨天才忍着痛拨完小须须,要想再长小须须,至少还得一周啊,而且那得是在,她吃的好,营养好的情况下。
参生怎么就这么艰难呢?
贺帅就更伤心了,身为家里的小小男孩子汉,小家长,他每天帮助妈妈给爸爸翻身体,经常累的屁砰砰砰的响,结果爸爸只睁的一下眼睛就闭上了?
孩子不能接受。
“没事啦,他只要能醒来一次,就能醒来两次,现在,超生乖乖的跟着哥哥一起去给咱们接自来水,妈妈得给爸爸再擦一次身子,不然他就真的要臭啦!”看儿子和闺女都伤心成那样,陈月牙说。
看着妈妈坚定的眼神,超生和贺帅对视一眼:“走,去接水。”
拎起扁担,一只铁皮小桶子,贺帅抬后面,超生抬前面,每天的自来水俩孩子都是这样接的。
当然,贺帅几乎是把整个桶子抱在怀里,只让超生抬少少的一点。
要他自己提水他也提得动,每天带着妹妹一起去抬水,只不过是想让胡同里的小伙伴们都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是小傻子而已。
俩人刚到院门口,就迎上呼啦啦的一大帮人,全是胡同里最热心的大爷大妈们。
“贺译民真醒啦?”有人问。
还有人问:“他能坐起来不,哎哟,贺译民那一表人材,要站不起来就真可惜了。”
陈月牙给刚醒过一次的贺译民身上盖了一张床单,才平静的说:“醒来过,但是刚才又睡着了。”
别人虽然失望,也不过轻轻喔一声。
何向阳哈的一声本来想笑,但因为突然放松心情,居然是蹦了个屁出来,一个蹦子跳起来,差点没把自己的脑袋给碰在门槛上碰破。
“我就说嘛,都躺了几个月了,真能醒来?”虽然何向阳想压低声音,但毕竟她心里高兴,压不住嗓音,这一声惹得所有人都回头,齐齐看她。
但是随着她这一声,昏暗的,中间还长着颗树的树的,虽然收拾的整整齐齐,但给杂物填的满满当当的树屋里。
床上那个直挺挺的躺着的,身高一米八几的活死人,他突然伸出一只肌肉狰狞的手,抓上妻子的手臂,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力量十足的就坐起来了。
何向阳给吓的,啪叽一下直接坐到地上了。
“看吧,我就说吧,我女婿醒了吧?”张芳再一声高喝。
从现在开始,她的月牙儿全家,要重新过上好日子啦!
第5章 05
何向阳往家走的时候,两条腿一起打着颤颤。
是怎么走回自己家的她都忘记了,但是,她心里只念叨着一点,那就是:他怎么就醒了呢,他怎么就醒来了呢?
而且就当着她的面,他还坐起来了。
当他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过来,瞪上何向阳的时候,她噗嗤一声,又放了一个哑屁。
不成,她得赶紧把这事儿告诉她女婿和她闺女去。
虽然贺译民还不能说话,但是就他能醒来,能坐起来,这事儿就足够轰动的了。
大杂院里的人奔走向告,他醒来的消息不止让整个整个燕支胡同沸腾了一把,据说全清水县都给轰动了。
就连城里中医院的大夫们都想跑来给贺译民捉个脉,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在只打点营养针,连胃管都没插的情况下就能坐起来的。
不过,这些好热闹的人一概叫陈月牙给推拒在门外了。
丈夫能坐起来,她就比谁都高兴,至于别的,她是真的不稀罕。
而这其中最高兴的就数小超生了,爸爸不止能坐起来,只坐了一晚上,跟妈妈聊了一晚上,今天一早已经尝试着要下床走路了。
她想努力的再攒几根须须,好让爸爸不止能坐起来,还能马上就站起来,下床走路。
“不准下来,赶紧给我床上坐着去。”陈月牙看丈夫想下床,立刻就把他给拦住了。
“我昏迷的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贺斌和贺炮还在老丈母娘家吧?”超生还是个小孩子,原来从来没听过爸爸的声音,第一次听,觉得爸爸的声音低沉又迷人,简直好听的不要不要的。
嗯,听起来还挺熟悉,沙沙哑哑的,似乎在哪儿听过。
妈妈就站在床边,看起来挺羞涩的,咬着红唇轻轻唔了一声:“还说那些干啥,只要你能醒来就好。等咱们宽裕点了,就把小斌和小炮接回来!”
爸爸伸手摸着树爷爷,妈妈趁着超生不注意,突然双手环上爸爸,头轻轻歪到了他的胸膛上。
超生可是个人参宝宝,懂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三岁前她没啥记忆,所以都不记得爸爸的声音,但她下意识觉得,觉得自己碍到爸爸妈妈的事儿啦,所以转身就从屋子里跑出来了。
院子里,王大妈和几个邻居全在议论贺译民突然醒来的事儿。
当然,大家都笑的合不拢嘴,毕竟随着贺译民醒来,陈月牙一家子从现在开始就要有好日子过了。
“超生这是去干啥?咋不去陪着你爸?”王大妈笑着说。
超生才不要呢,她都看见啦,妈妈搂着爸爸,说不定还想亲爸爸呢,她虽然还是小孩子,但懂的可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