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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明天上市里看一趟去,你今天晚上值班吧,有事儿就来喊我。”他说着,就下班了。
进了胡同,刚到胡同口,他居然被人拍了一巴掌,这还是个女人:“你不是说你不来吗,咋又来啦?”
这还了得,贺译民可是公安呐,一个反手掐上这人的脖子,差点没给掐死。
这人一出声,居然是个女人:“贺哥,是我呐,睡莲。”
“程睡莲,你想被当成女流氓抓起来?”贺译民反问。
程睡莲悄声说:“我认错人啦,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吓去上公厕的孙家大嫂,没想到错抓了你,贺哥你放开我。”
得,一胡同里住着,贺译民也不喜欢抓女流氓,就把程睡莲给松开了。
程睡莲叹了口气,转身,进自家门了。
回到家,洗了把脸进屋,一看,闺女四仰八叉的躺着,妻子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一杯水,贺译民接过来就一饮而尽。
“舒服,这媳妇儿就是好,知道疼人,还知道等我,赶紧把孩子抱隔壁去,咱俩睡。”
“睡啥睡,我想事儿呢。”陈月牙说。
贺译民一把拨开被窝,小闺女睡的粉丢丢,汗糯糯的,小嘴巴抿一抿,他刚伸手,一只小脚丫已经蹬过来了。真是想不通啊,这么可爱的小闺女,比那些皮小子可爱不知道多少倍,咋有人舍得把闺女给卖掉?
贺译民想不通。
他把超生抱起来,给丢到了隔壁,回来一看:“哟,长脾气了,还没脱衣服?”
“我就不脱,你能把我怎么样?”陈月牙反问。
贺译民挽起袖子,想给陈月牙看看,什么叫个怎么样,罐头瓶子没放稳,哗的一下,差点没给砸到地上去。
“小心!”陈月牙赶紧去搂罐头瓶子,这瓶子现在在她这儿,可比丈夫珍贵得多。
“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看你是真给吓着了。”贺译民说。
陈月牙抓过罐头瓶子凑到灯下,指着瓶子说:“超生因为这个罐头瓶儿,今天喝了五杯水。”
“嗯?”
“咱正好要做罐头瓶子,别人家的罐头瓶都一个样儿吧,咱从瓶子开始就得跟别人的不一样,罐子也得做成这样儿的,贴纸也要最漂亮的,到时候,卖的准比别人家的好。”陈月牙笃定的说。
“还有这事儿?”贺译民接过瓶子看了会儿:“是比别的漂亮,这里头要装上罐头,我肯定首选这个,至少瓶子可以留着给我闺女喝水啊。”
“咱的超生真是颗小人参吧,还是带着福气的小人参,要不是这瓶子,我真不知道自己的罐头咋能卖的比别人好。”陈月牙感慨说。
一个瓶子虽然不是罐头的关键,但是,只要每一步都做好,她的罐头,就能比别人的卖的更好!
“嗯,要那么说,我媳妇儿更有福气,毕竟闺女是人参,她妈可不就该是人参她妈?”贺译民搂着妻子说。
“对了,咱是不是也该给孩子取个大名儿啦,眼看她就得上学前班呢?”陈月牙突然说。
俩口子对视一眼,顿时陷入了沉思:该给娃娶个啥名儿才好呢?
第56章 56
给超生取名这事儿,可把俩口子给难住了。
当初可是蕊蕊贝贝, 欣欣甜甜的取了一大堆, 但因为当时超生刚生下来的时候身子虚, 瘦巴巴的, 就连哭都不会, 李红梅怕什么贝贝甜甜的太金贵,压孩子,来了个贱名好养活, 才喊叫超生的。
现在要给她取个大名,俩口子反而为难了。
“得,等上学的时候再取吧, 我是真的想不出来,总觉得啥名都配不上她。”贺译民说。
陈月牙也觉得, 啥名儿都配不上闺女。
第二天一早,贺译民要去市里调查案子, 陈月牙也要去玻璃厂给自己订罐子, 俩口子就凑一块儿了。
“小帅知道怎么开蜂窝煤炉子吧,中午回来, 先把炉子解开, 再把馍腾热,凉拌好的黄瓜和豆芽菜就在柜子里,吃馍的时候把粥热上,吃完了馍就可以喝粥,端粥必须掂着抹布, 碗泡在锅里,等我晚上回来再洗。”陈月牙追着贺帅叮嘱。
贺帅蛮不在乎:“我又不是没做过饭,我爸躺着的时候,你出门摆摊儿,热菜热饭的不都是我?”
“知道你能干,妈不过就一说。”
“行了您赶紧走吧,不过妈,记得给我买几本课外书啊。”贺帅追着他妈的屁股,又说。
超生背着陈月牙的斜挎包,拍着包说:“放心吧,妈妈不买我替你买哟。”
包里背的都是钱,超生可比当初陪妈妈出门练摊的时候豪气多了。
“超生这兜里背着的,怕不得两三百块吧?让孩子背着钱,月牙,你这办法好,钱肯定丢不了,谁偷孩子背的包啊。”孙自敏说。
王大妈鼻子里往外哼口气儿:“不偷,连孩子一起给你抱走!这要丢,那是孩子和钱一起丢。”
老人的话虽然难听,但它是真理儿,进了大城市,人挤人的别再丢了孩子。
陈月牙立刻把超生捞起来,给抱怀里了。
超生这可是第一次逛大城,这城叫望京,再往上,就是全国的首都北京了。
城市越大,好吃的东西肯定会更多,就不知道望京会有什么好吃的呢?
而且,这还是超生第一次坐绿皮大班车,这大班车是钢厂的,外头的人想坐,得专门问厂里的工人倒票,所以比起长途汽车站的车里头,人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