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外宅一处偏僻的小院落里,一座小房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院中有两个石制大杠铃,不太圆润的石头“铃片”下的地面有些凹陷,一看就是杠铃时常砸落所致。
小房内传出一声厚重的叹息声,屋内的破床上仰面躺着一个粗犷的大汉,看年纪应该在叁十左右,皮肤黝黑,额头宽广,眼若铜铃,鼻子又扁又阔,嘴唇厚实,如两根腊肠一般,一身短装,遮不住那满身的肌肉,胸膛鼓起,胳膊粗壮。
这壮汉那双牛眼此时无神的望着有些发黑的房梁,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壮汉的名字叫李刚,性子爆如烈火,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为人也比较讲义气,而且在孙府待了很多年,孙老爷在世时,每有外出都是他护卫左右,很是忠心,虽然主家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职位,但已然是护院家丁的头子,就像保安队长一样,他的月钱在护院家丁中是最多的,而且有这个单独的卧房,不必与其他家丁挤在大通铺上。
半个月前,他在举石担时,不小心伤了腰背,本来像他这种习武之人,难免会磕磕碰碰,他当时也没在意,当转天的时候,他的腰就剧痛难当,下地行走都直不起腰来,如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这半个月也是看了不少郎中,推拿,针灸都试过,汤药也是一副副的喝着,但这病就是不见好。
虽然主家没说什么,还让他安心养伤,但如果在这么下去,就算主家不赶他走,一向要脸的李刚也不好意思在赖在孙府了,虽然这么多年自己在孙府怎么也是有些苦劳,但还能让孙府一直养着他这么一个没用的人吗?更让李刚感到忧虑的是如果伤了根本,以后都不能干重活了,虽说这些年存了些银两,但自己那一家老小全靠他养活,万一自己废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李刚正思绪万千的时候,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着就听道罗管事的声音传来。
“刚子,快看谁来看你啦。”听他的声音极为激动,好像都要哭出来了一样。
木门被推开,一个纤柔的白色身影走了进来,李刚定睛一看,大惊着就要起床,可他背部刚刚离床,一阵剧痛就从腰部传遍上半身,一向刚强的他,额头也是溢出冷汗,面容扭曲,一下又跌躺回床上,咬着牙说道:“少...少爷,你怎么来了,我...我这起不来身,少爷别怪罪。”说着眼圈微红起来。
孙承曲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冲鼻的味道,汗臭味,脚臭,馊味混杂在一起,让他直想转身出屋,这要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在这种环境中多待一秒的,可是为了身后的郎中,他忍下了,皱着小鼻子,憋着气,奶声问道:“李刚,你这是怎么了?”虽然有些羞怯,但这李刚毕竟是自己的仆人,怎么也要摆出一副小主人的派头。
“我...我练功伤了腰背,让少爷挂心了,还...还亲自来看我,我...我...”说着李刚就有些哽咽了。
罗管事也是激动的说道:“可不,少爷心善,还记挂着我们这些下人。”接着埋怨道:“刚子你看看你这狗窝,连个给少爷坐的地方都没有。”
孙承曲赶忙说道:“不用,不用,我站着就行。”即使有坐的地方,孙承曲也是绝对不会坐的,转头对郎中说道:“先生,快给李刚瞧瞧吧,咳咳。”孙承曲此时只想快点看完病,好出了这间毒气室。
“哦哦,少爷说的是,刚子,这位是梁神医,就是他把咱们小姐医好的,你这点小病啊,他药到病除,这下你可以放宽心啦,呵呵”罗管事连忙为李刚引荐郎中。
梁飞秋上前一步,谦虚道:“罗管事过誉了,在下尽力而为。”说完就往床边走去。
李刚牛眼望着郎中,感激的说道:“有劳梁神医了。”
梁飞秋这冒牌医生哪会看什么跌打损伤,先是询问了详细的病因,接着扶着李刚的腿让他屈腿,然后帮他翻过身体,伸手在他腰上一处一处的试探着按着,每按一下就问李刚疼不疼,梁飞秋前世时是体育生,加上平日也健身,对这种运动损伤多少也了解一些,他初步判断应该是挺严重的肌肉拉伤,可能腰椎还有点小问题,如果是腰椎大伤,可能这李刚此时怕是已经瘫痪了。
梁飞秋跟罗伯把李刚翻了过来,思索片刻道:“应该问题不大,我先开些口服药和膏药,你先用用看,如果不行我在换药,你最近都不要活动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好好休养才行,不然就算好了,怕以后也会落下病根。”
罗管事笑的合不拢嘴,说道:“刚子,梁神医说问题不大,那就是问题不大啦,你好好养着。”说完面有难色的对郎中道:“梁神医,这李刚家里贫寒了些,你看这诊金药费能不能少算一些。”
梁飞秋在来的路上就从罗管事口中了解到这李刚是保安队长了,此时见李刚虽然粗犷了些,但一脸正气,不像是知恩不报的人,想到了刚才那柳黑子看自己的眼神,就觉不妙,此时有意结交这李刚,有他这个现管的官照拂一下,那自己接下来一个月在这外宅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想罢,就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不收诊金药费了,等李大哥好了再说吧。”
罗管事闻言大喜,连连夸赞道:“哎呀,梁神医真是大善人啊,大善人啊,刚子,还不快谢谢梁神医。”
李刚虽不能起身,却也是频频点头致谢,一脸感动之色。
孙承曲一直在门口看着,见郎中又是摸腿,又是摸腰的,恨不得躺在床上的那人是自己,不住的用白眼去翻那李刚,又见郎中一副医者仁心的模样,一脸崇拜,杏眼冒着小星星,一眨不眨的看着郎中,痴痴的笑着,仿佛连屋内的气味都闻不到了。
梁飞秋背着几人拿出了一些口服止疼药和叁种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片,本想拿出一种外用的气雾喷剂,但实在是太惹眼,不好解释,最后只是又拿出十几帖中成膏药,这种中成膏药以前梁飞秋在前世时用过,价格非常昂贵,对骨伤和肌肉拉伤的治疗效果超群。
跟李刚嘱咐了用法用量后,就在罗管事的带领下,与孙承曲一起出了屋子,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那李刚自是千恩万谢,不必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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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承曲迈步进了屋子,左右一打量,眉头微皱,有些不满的奶声道:“罗伯,这个屋子太小了,给先生换个大客房,要有庭院,带浴桶和书房的,天气寒了,屋里加两个暖炉,在给先生配个暖手炉。”
罗管事赶紧一一记着。
梁飞秋听了却是有些惊慌,他已经招人妒恨了,这孙承曲在这没人敢把自己怎样,可他又不可能时时陪着自己,要是自己换到了总统套房里去,那还不被人祸害死吗,最算不敢明着来,暗算一下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忙说道:“少爷,少爷,此事在下可是万万不敢听从啊,夫人和少爷待在下已经极好了,这间屋子在下住着也十分舒心,屋子太大,在下住着也睡不着,不安心呐。”
孙承曲见郎中说的坚决,也不想逆了他的意,只好说道:“那好吧,先生就在这里住着。”又对罗管事说道:“罗伯,暖炉要加进来,不然晚上寒冷,屋子要每天让人打扫,还有,先生晚饭就在外宅吃了,先生喜欢吃米饭,要配四个菜,一个汤,让厨房的师傅可要好好做着。”
罗管事点头应是,说道:“老奴记下来,少爷还有别的事要吩咐吗?”
孙承曲大眼上看,想一想说道:“暂时没有啦,罗伯你先去忙吧。”
“是,老奴告退。”
孙承曲见罗伯关门出去,肩膀一垮,松了一口气,这种强装小主人的派头对他来说太累了,见那郎中在看着自己,脸上一红,低头小声问道:“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承曲太凶了?”
梁飞秋心道:“你要是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温柔的人了。”微笑道:“怎么会,少爷你很谦和。”他刚刚吃的太多,想方便一下,见这孙承曲没有要走的意思,暗暗焦急,想了想又说道:“少爷陪在下多时,万一令堂有事找少爷却寻不到,怕是要焦急呀。”
孙承曲想了想,奶语道:“我确实要去回禀娘亲一声,可先生...”
梁飞秋见他欲言又止,好像还想聊一会,心急如焚,使劲夹了夹屁股,感觉都快露头了,只好直言相告,说道:“少爷,这个...如果没有要事,那我们明天再说好吗,在下想...想方便一下。”
“啊?那好,我就先回去,不扰先生了。”孙承曲说完十分不舍的向门外走去,那一步叁回头的样子,好像一个新婚小媳妇在阔别情郎一般。
梁飞秋看他那可人的模样,心里居然生出一丝怜惜,可一想到他下体的那根东西,心头忽然发毛,身上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躬身施礼道:“少爷慢走,在下不远送了。”
“呼~我的妈呀,这个孙少爷真是磨人。”梁飞秋关上房门,滑上门栓,匆匆忙忙的从药箱中掏出一包湿巾,边向屏风后走,边解裤子。
十分钟后,梁飞秋一脸舒爽,打开湿巾准备擦屁股,这湿巾擦屁股的感觉可是真好,这在古代可是绝无仅有的享受。
可当梁飞秋抬起一边屁股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臀肉粘在了马桶边缘,又试了试另一半,也粘住了,梁飞秋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那柳黑子搞得鬼,气的心中大骂,不幸中的万幸是自己下体没有被粘住,他按住马桶,试着用力起身,发现柳黑子这王八蛋不知道用的什么胶,粘的十分牢固,扯的皮肉一阵生疼,可就是没有把屁股拔出来,他拿湿巾一点点擦拭着粘黏部位,觉得有些松动就使劲一扯,硬将臀肉与马桶分开,他就这样一点点、一寸寸的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