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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怕我生气了?”卢德云问。
    “一人做事一人当!”卢妮鼓足了勇气说道。
    卢德云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其实就在刚才卢妮与嗒嗒在自己面前低头认错的那几个瞬间之中,他就已经发觉,卢妮这孩子与自己想象中不一样。
    确实有自己的小脾气,但没这么骄纵。
    也许她是被她父母养得傲气了一些,可却是个好孩子。
    因为她敢作敢当,并且不会拉嗒嗒下水。
    知道拿了牙膏是做错了,甚至还主动提出拿自己的压岁钱重新给他买一管。
    卢德云觉得,这孩子有点像他。
    他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脸上甚至还流露出一丝愉悦的神色。
    他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那你记得把牙膏还给我。”说着,他又摆摆手,“你俩玩吧,我做饭去了。”
    说完,卢德云转身进了厨房。
    望着他的身影,卢妮睁大了眼睛:“爷爷要给我做饭吃吗?”
    嗒嗒点头如小鸡叨米:“对啊!妮妮姐姐今天不会被赶走啦!”
    卢妮顿时高兴了,一脸兴奋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厨房里传出一道声音:“你妈让你在我家住两天,那就住着吧。不过事先声明,我做的饭难吃,你爱吃不吃。”
    卢妮的脸颊烫烫的。
    她忽然觉得,爷爷好像没有她想象中这样讨厌自己。
    ……
    嗒嗒不在家这些天,许广华与付蓉都有些不习惯,许年对她更是惦记得很。
    宋小航来了一趟又一趟,一个劲凑到许年面前问着同样的问题。
    “年年哥,妹妹还没回家吗?”
    “年年哥,妹妹什么时候回家?”
    “年年哥,妹妹会不会再也不回家了?”
    许年被他问得烦了,便将他按到自己的课桌前,找出家里一年级的课本,让他看着学。
    宋小航顿时被各种古诗词支配,忙得团团转,每天都背书的时间都不够,更没工夫问妹妹的音信了。
    望着屋里许年与宋小航埋头刻苦学习的样子,付蓉忍不住想笑,对许广华说道:“宋村长终于认识到让孩子上学的必要性,说是年后就让小航去学校了。”
    提起过年,许广华忽然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以往每一次过年,他们大房总是冷冷清清的,家里难得打一刀肉吃,分到他们口中的也是寥寥无几。
    过去,他们从不期待过年,可现在却是满心期盼,甚至早早地开始准备了。
    “很快我们年年也要上二年级了。”许广华的眼底满是笑意,“要不等过完年,让嗒嗒也去上学吧。”
    嗒嗒过完年就六岁了,虽是早了一点,但家里没有人照顾她,与其让她到处野,倒不如让孩子早点学一些知识。
    两口子一拍即合。
    “肉联厂那边的工作什么时候结束?”付蓉问。
    “就剩最后一点活儿,很快就完成了。”许广华感慨道,“在单位里上班真好,要是能留下就好了。这样一来,以后你考上大学,我们都在市里,也能经常见面。”
    “我又不一定能考得上。”付蓉笑着,心里也觉得许广华说得对,只不过肉联厂是市里很好的国营工厂,想要留下工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如此,她也不敢多想,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大嫂,你在不?”就在两口子说话时,外头传来了陈艳菊的声音。
    付蓉赶紧去开门,迎她进来。
    陈艳菊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说道:“我一会儿得去扫盲班,想着路过你家,就进来说说话,不打扰吧?”
    “不打扰,快进来坐。”
    付蓉知道陈艳菊这段日子过得不太好。
    在周老太闹出这么多事之后,公社自然不会姑息,让她写了好几回认错信,当着全体社员的面念,直到确保她念得情真意切,才放她一马。
    周老太每回都是硬着头皮念检讨,走的时候沉着一张老脸,而后没多久,他们家就会传出一阵阵争吵声与哭泣声。
    吵架的是陈艳菊与许广中,哭泣的则是许妞妞。
    日子成天这样过,谁都吃不消,陈艳菊会来找她说说话也是难免的。
    “广中去隔壁村打木工活了,我一下工就回家做饭,等收拾好了,才有空出来上扫盲班。有时候真不想在家里待着,你说我整天累得要死要活的,图什么呢?”陈艳菊叹气道。
    “那你有没有什么打算?”付蓉想了想,“小叔在外面干活应该能赚些钱,要不你们俩攒起来,到时候建一间屋子,大小不要紧,一家人自己关上门过日子,也算有个盼头。”
    陈艳菊苦笑,“他看起来孝顺他娘,掏心掏肺地疼他娘,可实际上,啥事都扔给我一个人干。我们要是搬走了,他娘咋办?我看我要是不离婚,这辈子都得跟他们娘俩耗着。”
    听陈艳菊说出“离婚”的字眼,付蓉一脸震惊。
    在她看来,陈艳菊的性子是极其传统的,过去在家中,她虽心直口快,嘴巴不饶人,可对待丈夫与公婆却是尽心尽力。
    这样的人,考虑离婚,必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广中对我呼来喝去,跟他说话也像是没听见似的。我想着,他嫌弃我没文化,就去上扫盲班,学认字,学知识。可上了这么长时间的课,连俩儿子都觉得我不一样了,他愣是没看出来。”陈艳菊冷笑,“我看他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就像那祁寡妇一样的。他咋知道我就不行?我以前在村里也是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