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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赵曼就要把她道:“我仔细问了一下,从三年前开始,知青的饭菜里面开始掺水,刚开始那会儿掺的不是很厉害,农场在给知青兑换粮食的时候,用一斤的面粉兑换三斤的玉米面,当时你们能吃的上玉米馒头,我在农场的账本上看到,那会儿姚大有从每个知青的份额里面,抽成出来半斤的面粉,五十七个知青,一个
月抽出来的就是二十七斤半,直到半年以后,他开始抽一斤,直到现在,六十九个知青,他一个月足足要抽走了一半,如果折合成面粉,你们猜猜一共是多少?”
左右人的眼睛,都齐齐的盯着赵曼看。
谁也没有想过,有人会记下来这样一笔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笔账是从哪里出来的。
陈书记也饶有兴致的看着赵曼,也想知道她手里头的账本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姚大有自己都懵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胃口是怎么养起来的,但是胃口一旦养了起来,就很难收拢,以至于越来越大,他现在也后悔,若是每月还从知青的口粮里面抽出来半斤,根本没有人知晓,而那二三十斤面粉,也够他家里改善生活了。
那么他的胃口是怎么培养起来呢,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刚开始觉得别人发现不了,就想弄走越来越多的,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姚大有现在觉得自己的脚都是软的。
事件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朱主任的控制范围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而他现在在陈书记面前,也摘不清楚自己跟姚大有的关系。
姚大有突然眼睛一亮:“没有人算过这笔账,东西都是从我这里出的,谁知道,赵曼你是在瞎说。”
赵曼眼皮一抬,像个狡猾的小狐狸,嘴角翘起来问道:“你没有记账,难道别人就没有记账吗?”
姚大有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起来。
仓管,一定是仓管,这些东西都要从仓库出去,也只有仓管知道这事,而之前他叫仓管卡住赵曼的粮食,两人实际上是打过交道的,难不成仓管倒戈,跟着韩景瑜这一头了?
无数的问号在他脑子中响起。
“到底怎么回事?”朱主任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我也不知道,每个月我都会抽一些出来,可我没有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都是那个贱人,她肯定偷偷的记了账!”姚大有咬牙切齿的说。
其实,哪里有账本,赵曼手里头拿着不过是大娃的作业本而已,她刚才可真怕姚大有扑过来抢那个作业本来看。
暗自的舒了一口气,把作业本递到韩景瑜手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种
事情也只有这个狡猾的小姑娘能够做出来,换成韩景瑜这样的大男人,他还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面前骗人啊。
他的手,短暂的停在赵曼的耳垂边上,帮她挽起一缕碎发,只是一瞬间的温柔,却让不远处一双眼睛捕捉了个清清楚楚。
没有想到曾经桀骜不驯的韩景瑜,竟然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可是知青们笑不出来,就连家属区的人也纷纷过来看热闹来了。
“还有一件事,原本咱们家属区是有鲜奶供应的,大家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后面停掉了。”韩景瑜说:“因为有些人觉得,牧区跟我们关系处的这么好,妨碍了他们接班,势必要制造一些问题出来,这不就有了这茬子事情,我想问问你,你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要知道来新区干活的人,可真是华国最最辛苦的一批人了,刚开始来的几年都没有收成,部队忙着修路,忙着改造农田,农工和知青们没日没夜,能来支援这边的农工,也都是家里土地少艰难生活,大家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干的也很卖力,后来才有了现在的生机勃勃的新区,为的就是建设美丽富饶的这一片土地。
但既然要牛儿干活,就得给牛儿吃草,这些人背井离乡的来到这里是图个啥?
自然不是图个乐子呗。
听到这里,原本情绪还算稳定的家属区群众一下子就炸锅了:
“这鲜奶是他们家给整没了的?”
“要是这样就缺德了,住在咱们家属区那么久也不搬走,还不让人家喝奶,难怪我说牧区的奶用不完,怎么也不给我们分,咱们以前按照粮本人口,一周能分一斤奶对吧。”
“缺德玩意儿,我家孩子还小就断奶了,就指望着鲜奶养活呢,结果半道上说不供应奶了,害我到处去给孩子找鲜牛奶喝,真是缺德。”
“这人是见不得别人好吧。”
这年头,贵重的不是钱,而是家里的粮本和副食本。
要是没有这两个本子,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而这年头,最贵的两样是啥,不是手表单车缝纫机,也不是红糖白酒,而是食物跟布,只有吃的跟穿的,这两种才是刚需。
鲜奶是啥,是能当一餐饭吃的好东西,又能补充营养又能
果腹,粮本上一个月多几斤鲜奶,就能多吃几斤东西,就是肯定了咱们新区人的奋斗的一个指标。
渐渐地家属区也沸腾起来,跟农场知青一样,两头比着赛的喊话:“书记,你给评评理,她朱秀英是个什么东西,原本咱们新区建设的时候就划分了区域的,她自己嫌弃农场那边条件不好,霸占着咱们部队的家属区的院子不肯走,一占还占了两个,她家人在新区横行霸道的,都不知道多少年了,这事儿不少人往上面写举报信,都没有结果,要是去人催她搬走,她就撒泼不搬,今天趁着大家伙都在,你得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