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林蓁蓁摸了摸鼻子，“就是看到医书里有拿炼丹炉炼药的，就想试试嘛。”
    “呵。”林母斜睨了她一眼，“你还挺有实践精神。”
    林蓁蓁美滋滋：“还行吧，就是想试试。”
    林母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林蓁蓁一眼，她又没在夸她。
    她不会是学医把自己学傻了吧，当初她就不应该答应她的软磨硬泡，让林蓁蓁学医。
    当初说得多好听，多一个防身的本事，日后就多一条出路。
    现在想想，姑娘家的，学医后的出路是什么？
    防止在婆家宅斗的时候被下药？？
    就林蓁蓁学医的时候勇于拿自己做实验的精神，林母觉得也许不用别人下药，她自己都能毒死自己。
    分辨草药的时候，她能自己上嘴；熬汤药的时候，她能自己先尝；就连针灸，她都能扎自己！
    就这样的精神，还要防着别人害她干嘛？！
    “娘，我真的就买来玩玩，真的！”林蓁蓁观察着林母的脸色，“我发誓！”
    林母翻了个白眼，从小到大的，她发了多少誓，有什么用，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点不耽误她作死。
    “炼丹炉可以留下，但是你要答应娘两个条件。”
    林蓁蓁：两个？完全可以啊！只要把炼丹炉留下，一切好说！
    “娘，您说！”林蓁蓁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第一，不能独自一人的时候，拿自己试药，至少让半夏在旁边。”林母说的认真。
    因为在林蓁蓁小时候，林母并不想让她学医，但是林蓁蓁却很执着，不仅偷偷的学，还差点在试药的时候毒死自己。
    要不是林蓁蓁早就吩咐半夏在她昏过去的时候给她服用另一瓶药，林母得到消息的时候事情也已经过去了，林母能吓死。
    这也让林母知道，禁止是禁止不住的，总不能将人绑在房间里吧？
    而她也知道林蓁蓁还是有点分寸的，就出了一条规矩，学可以，但是你要拿自己试药，你必须要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毒不死自己。
    这是一条铁律，不能变。
    每次同意林蓁蓁的请求时，林母都会拿出来说一遍，加深这条规矩在林蓁蓁心中的印象。
    林蓁蓁点头，这条规矩她已经很熟悉了。
    而且她又不是神农，可以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她拿自己试药，便是因为系统里给的药方足够完整。
    她按照药方里的配，出现意外的概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林蓁蓁好奇的问：“娘，那还有另外一条呢？”
    听林蓁蓁问起，林母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蓁宝啊，你快要及笄了吧？”
    林蓁蓁眨眨眼：“嗯嗯，是在明年。”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林母摸了摸林蓁蓁的脑袋，“一眨眼，蓁宝也快要嫁人了呢。”
    ……她有点慌。
    每次林母用这样和蔼可亲的话，加上摸她脑袋，总没有好事。
    果然……
    “所以，娘给你请了个教规矩的嬷嬷。”林母笑容温柔，“过几日她就会到我们府上，你要好好学啊。”
    淦！
    她就知道！
    她娘的条件不是这么好答应的！
    林蓁蓁还想挣扎一下：“娘，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了，明年你就及笄了。而且今年你爹升迁到了京都，这个年，我们很有可能在皇宫里过。”林母问她，“你想让你爹因为你的规矩丢官？”
    林蓁蓁：“不……我不想。”
    她爹好不容易坐稳了尚书之位，因为政权斗争丢官也就罢了，要是因为她丢，这也太冤了吧。
    “或者……”林母眼露威胁，“你想我明天就把你那炼丹炉退回去？”
    ……
    林蓁蓁：她也不想！！
    “我知道了，娘我立马去准备！”
    “嗯，去吧。”林母气定神闲，“这个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你懂了吗？”
    林蓁蓁：她太懂了，这就意味着贵啊！！
    “我保证让她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林蓁蓁起身，“娘我回院子里了！”
    林母：“去吧。”
    林蓁蓁立马蹦起来往院子里走，她要把她的宝贝药田遮一下，再把她的宝贝医书也藏一藏。
    至少得等到弄清楚那个宫里来的嬷嬷的喜好再说。
    “夫人，这样会不会太急了一些？”许嬷嬷不解的问。
    林母摇了摇头：“不会，我已经和宫里出来的何嬷嬷说好了，不过是提早一两天的事情。”
    说着，林母叹了口气：“就蓁宝那个性子，说得好听点，叫随遇而安，性子淡然，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没心没肺，心里除了她的药材没有其他事物。”
    “现在她心中还能顾及我们几分，若是等日后我们走了，还有谁能压着她？”
    许嬷嬷迷茫：“夫人这是何意？”
    她看着林蓁蓁长大，一直觉得小姐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除了对学医的事情执着了一点，其他也没什么了。
    但是怎么夫人说的小姐像是没有人管着就能出去弄出大事情一般？
    “嬷嬷你不懂。”林母心中有几分愁绪，“谁家孩子五岁便能背诵《药典》，还能识别这么多药材？”
    “而且她试药不是用别的，而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这是完全没将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她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上，她还能将什么放在心上？这么无欲无求的，我能不担心吗？！”
    林母愁啊。
    许嬷嬷不懂：无欲无求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我就是怕她太过聪慧，导致早夭，所以我从来没有要求她什么。”林母想想就心酸，她就怕这个唯一的女儿慧极必伤。
    想到林蓁蓁刚刚出生的时候，明明和林元嘉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但是，她和林元嘉却不怎么亲近。
    从小不爱闹腾，身体还虚弱，除了饿了哭两声，其他的时间都不怎么有动静。
    性子太淡了。
    林母愁啊，就怕人在她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就被老天爷收走了。
    所以从要求过她什么，就怕人累着了，琴棋书画什么的，她不想学就不学，有些基础就行。
    在林蓁蓁提出学医的时候，原本林母是不允许的。
    她身子已经这么差了，要是再累坏了怎么办？
    可谁知道林蓁蓁学着医术，她自己的身体反倒是越来越好了。
    而且，林蓁蓁看着性子淡然，在医术一道上却有着不一样的天赋，性子也越来越活泼了，也会同她撒娇了。
    林母这才同意了这件事。
    原本林母以为家里越来越好了，结果发现，林蓁蓁对于家里的认知是有了，但是对于其他的地方却没有。
    她会为了家里的事情操心，但是对于别的，她却很少能感同身受。
    在清州，林蓁蓁可以为人治病，但是这是因为她需要检验她的医术。
    对于他人的评价却没有放在心上。
    无论是好是坏，林蓁蓁都能忽略过去。
    其他人看到病人或者是同情，或者是嫌恶，总有感情，但是她没有。
    就好像这些病人就是她检验自己医术的工具。至于病人是感激还是仇恨，她都一概不放在心上。
    林母担忧啊，就怕将来这人无欲无求的，就去带发修行了。
    林蓁蓁喜欢学医，行，有喜欢的东西，很好，学。
    但是，不能伤害自己的性命。
    她想要炼丹炉，可以，她同意。
    但是，必须学规矩，她必须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爹娘，还有两个哥哥。
    要是林蓁蓁知道林母想了这么多，一定会满脸黑线。
    她之所以对病人没什么感情，是因为上辈子看过太多医-闹，她问心无愧就好。
    能治的，她竭尽全力，不能治的，她会提前说好，若是同意，她会进行治疗，不同意，她也不会愧疚。
    毕竟她也没收钱，也没有一定要救活他们的义务。
    而她之所以早慧是因为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如果她是第一次做人，那她就是个憨憨。
    至于五岁熟读《药典》……
    你能想象婴儿期的无聊生活吗？！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她感觉自己要废了呜呜呜。
    为了不让自己连日子都不知道，她只能拖出系统面板看医术，而免费赠送的也只有《药典》了。
    她就算再傻，一本书看个两三年，肯定可以倒背如流了。
    至于缠着学医，那是因为系统那时候开了商城！她好奇啊！！！
    再加上系统的医书和药方都是十分齐全的，并且书经过了其他位面的人都认证的，安全啊！
    不然打死她，她也不敢拿自己试药！
    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命，多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