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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我陪你一同去吧,有个人在也好为你把风。”
江慈宣却不想呈她的情冷冷拒绝道:“不用了。”
说罢便直接跳下了马车向前行去,而车果依好似没听到她拒绝一般,一路跟上去,一边走一边道:“正好臣妾也要如厕,我们便一起吧。”
江慈宣懒得搭理她,一直不停往前走。
他们所在的田埂边上有一条河,河边堆着一排稻梗,蹲在那里用稻梗做遮挡倒是可以解决一下,不过江慈宣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解决的。
那河对岸立着几座小木屋,应该是当地农户的房子,那箜篌之声就是从正对面的屋中传来的,这乐声她再熟悉不过了,当初对齐瞻和如意设计之时,她所弹的曲子便是这首,这曲子她只对齐瞻一人弹过,那么对面屋中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齐瞻。
江慈宣故意走远了一截距离,好在霍思年也没有怀疑,只觉得她是怕羞,江慈宣知道,如果齐瞻就在那农家中,这周围肯定有人埋伏,所以她在打量,齐瞻安排的人究竟埋伏在哪里。
车果依见她久久没有动静,不由问道:“皇后娘娘不是要如厕么?”
江慈宣没有搭理她,目光一直凝望着对面的木屋。
车果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竟想得那么入神,此刻她们就站在河边上,这么冷的天气,若是掉在了河中,被河水冻住了双手双脚,再加上她在岸上推波助澜,那么江慈宣必死无疑。
这不失为一个杀掉她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车果依暗中后退一步,趁着她不备抬脚就向她的后腰踹去。
其实江慈宣并没有出神,她一直暗中注意着车果依的动静,感觉她偷偷绕到她后面,她立刻提高了警惕,下意识的闪身躲避。
车果依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气,却不想竟踩了个空,她一时间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向河中栽去,而江慈宣在一旁也不忘顺手帮她一把,好让她落水落得干净利落一些。
一声凄厉的惨叫再伴随着“噗通”一声,却见车果依的身体划过一抹并不优美的弧度就这般掉在了水中。
霍思年听到声响,几乎想也不想便飞奔过来,见此情景,他也来不及询问,立刻便伸手去捞车果依,而车果依也是识水性的,没一会儿便浮了上来。
人掉到水中本就变得沉重许多,再加上冬天的水冰凉刺骨,冻住了身体,霍思年用了九六二虎之力才将车果依从河中拉上来。
因为在水中一泡,车果依头上戴着的面纱便掉在了河中被冲走了,霍思年将她救上来之后她脸上的脂粉便被冲淡了一些,霍思年还没来得及询问她究竟有没有大碍便被她脸上那隐约可见的黑点所吸引。
车果依注意到他的目光,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转过头去道:“阿年你不要看我,我这些日子脸上过敏长了些东西,我怕吓着了你。”她不能让霍思年看到她如今这可怖的面容。
她一直是他心目中那个美丽灵动任何人都无法媲美的女神,不能有一丝污点。
不然以后在霍思年面前,她就再也没有骄傲了。
想来这霍思年也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听她这般说也没有多纠结,也没询问怎么好好的掉到河中,只向江慈宣警告的瞪了一眼,复又冲车果依道:“你全身都湿透了,我去找些干柴来将你身上的衣服烤干了再走。”
车果依从怀中找出一张绢帕手忙脚乱的将脸蒙上,又将刘海扶下来盖住额头,确定已经遮严实了这才转头过来瑟瑟发抖道:“阿年,我刚刚是被她推下去的,她要杀了我,我好冷,我快要冻死了,你让她将她的衣服脱给我可好?!”
俗话说得好,这人不要脸鬼都害怕,车果依这般扯谎就算了,竟然还得寸进尺要她将衣服脱给她?
她将她自己当什么人了?好歹她江慈宣还是皇后呢。
听着车果依的话,霍思年询问似的向江慈宣看了一眼,可他毕竟是爷们儿,让人家脱衣服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更何况,这人还是他妹妹的救命恩人。
想了想,索性冲她道:“我将我的衣服脱给你吧,你先穿上我的,待我将你的衣服烤干了你再换上。”
车果依几乎是想也不想就道:“我穿上你的衣服像什么话?若是齐瞻突然赶来了看到了,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霍思年眉头紧皱,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车果依见状便又道:“阿年,我好冷,我好难受,你快让她将衣服脱给我,不然我受了冷风,一定会得风寒的,太医说我如今身体还虚着,若是得了风寒,恐怕短时间很难痊愈的。”说罢还适时的咳了两声。
一旁的江慈宣冷眼望着这一切,心中冷笑,她车果依受了风寒就不得了了,别人受了风寒就是活该?若她不先对她发难,她又怎么会以牙还牙?
她只觉得浑身骨头都痒得慌,实在好像打人啊……
她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怒意,这才冲霍思年道:“你先去找点干柴将火升起来,好在我衣服穿得多,还能挪出一两件的。”
霍思年疑惑的看着她,但见她目光真挚,也没有多问,便转身离去了。
霍思年一走,车果依便一脸得意的向她望去,有霍思年在这里,她才不担心这个女人会对她怎么样呢。
“皇后娘娘,还不快将衣服脱给我?!”语气中分明带着几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