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言的那套戏服被我给剪了，衣服既往的理直气壮，苏时念伸手索性将剪坏的衣服丢在地上，转而面向王导演。
    王导演刚进来就被突然出现的穆哲溪吓了一跳，现如今苏时念又理直气壮的跟自己说她把戏服给剪了，王导演更是一头雾水，连个反应都不知道怎么反应。
    苏时念开口，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
    本来胆小如鼠的苏时念觉得自己以前的自己还是欠缺磨炼，这段时间她早就已经学会了腆着脸理直气壮的说胡话了，不管咋地先来一阵忽悠。破绽如果被挑出来，大不了就再忽悠一阵！反正人少总好过来一堆人，应接不暇在把□□推上微博热搜来一波网络暴力的好。
    我一直都听说王导是认真拍剧的人，之前也一直都很期待和王导的合作。但是这一次我真的非常失望，导演你或者是服化道的人，到底有没有细致的分析过人物角色，到底有没有看过原著！原作之中秋海言所饰演的灵繁虽然是青楼头牌，但是好歹也是魔教教主信任的护法，文章中对她的描写并不是俗气的风尘女子，而是英气大气的江湖侠女！一身红衣增添的是艳丽夺目，而不是性感俗魅。
    说着，苏时念伸手一指地上的衣服，语调高昂：但是这件衣服呢！完全没有将原著灵繁的气质凸显出来，不要只听说是青楼女子就将衣服的领口开的那么大！低俗，而且这样的话，观众看了，还会埋怨是秋海言的问题。说她是走了歪路。
    一顿猛操作下来，苏时念在心里疯狂回忆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寻找那句话中又漏洞，及时想办法在问题提出之前想到应对的方法。
    老实说那一段话漏洞还挺多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一声不吭剪戏服是个什么意思。如果被这么问了的话自己到底又应该怎么回应比较好，心里乱作一团，苏时念额角都渗出了汗珠。
    然而与预料截然相反，王导演竟然没有提出任何的问题，只是蹲下身子来看了一眼被剪碎的衣服，犹豫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拍着手道：对对对！没错，没错！就是这个理！
    苏时念一懵，这句话她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准确的说，她都不知道发生了啥。
    王导演把衣服捡了起来，转身走到秋海言的身边，将破损的衣服绽开，说道：我刚才看到定妆的拍摄就觉得有些微妙，但是总是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苏时念这么一提，我倒也真的这么觉得了，的确，与角色的性格人设极其不相符，刻意强调青楼，但是对于灵繁原本人物的灵魂全然没有顾忌。你本身气质又灵繁的感觉，但是这个戏服实在是不行不行！要换！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王导这个人一旦投入了工作就开始进入自我的状态里面，越想越是这个一回事。拿着戏服嘀咕了一会，转身就离开了化妆间。
    王导演一走，化妆间里面就只剩下秋海言以及她的助理，还有小姚和，穆哲溪。
    事情发展的有点快，苏时念相当的诧异。
    当然系统更诧异：这都能被你圆回来，牛逼。
    苏时念就只当这是系统在夸自己了。
    其实倒还好，苏时念就只是联系原著找到了点破绽而已。本身原著小说就挺不严谨的了，她也没必要斤斤计较，更何况对于这种挑毛病这件事情，过惯了贫穷日子爱好讨价还价的苏时念可是在擅长不过了。上街买个衣服都会指着小瑕疵对店主说，我看你这衣服这里这里不好那里那里不好，挑点毛病找地方降价。
    而王导本身就是一个认真拍戏的人，导演拍戏也算得上是一种艺术创作，而一般搞这种艺术创作的人十个里头九个是疯子，还有一个是快要疯了的人。一点拨就如此激动也不是什么十分不能理解的。
    虽然方才的危机算是解开了，但是现在还有问题摆在面前。
    空气一度凝固。
    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穆哲溪，受害者秋海言以及她的助理，还有懵懵懂懂的小姚。
    小姚看了看秋海言，又看了看苏时念，拿着手里面的咖啡走了几步到她面前，开口：苏姐，你的咖啡。
    一句话很轻松的就打破了尴尬
    苏时念忍不住感叹一句，这是天然呆的胜利。
    第11章
    苏时念蜷缩在墙角小心翼翼的啜着咖啡，听着穆哲溪和秋海言两个人说着有关于剧组的事情。
    王导没一会就拿着另外一件红色的戏服欢欢喜喜的跑了回来，差遣小助理去陪秋海言换衣服，回头之后就和穆哲溪聊了起来。主要是穆哲溪在那里说，好像是在嘱咐什么，王导演就点头嗯嗯的一一应下来，两个人压低了声音，苏时念听不清楚，就默默的继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和王导演之间的对话渐渐进入了尾声，穆哲溪突然回过头来冲着苏时念，声音也没啥温度，没啥感情，冷冰冰的开口：我要走了。
    苏时念还在纳闷，这种事情有必要跟我汇报一声么。不过无所谓，这尊大神终于要走了，苏时念还是开心了，脸上的小心翼翼稍微融化了些许，不露痕迹的催促道：嗯，知道了！穆总路上注意安全。